“你咋不早說啊,早知道你有這么多的好東西,我們就不用跑到古玩市場去掃貨了。”
張老爺子雖然知道鐘林的本領大,但是對于“穿越”一說他肯定是一百個不信的。鐘林不想說出這些東西的來歷,那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張老爺子也就沒有去追問。
“這個陶器不錯,一看就是個老物件,最主要的是它肯定不是出土的文物,而是自然流傳下來的,你們看,它上面有歲月留下的痕跡。最難能可貴的是這件陶器上面還有類似于甲骨文一樣的文字符號,非常有歷史文化價值,這種既有歷史又有文化底蘊的文物一直以來都是古玩界所推崇的。還有這塊用七彩蠶絲編織而成的絹帕,其實這個到底是件什么東西,我也說不上來,反正看起來非常的特別。它的色彩一看就是天然的,雖然沒有現代化學顏料那么光鮮亮麗,但是卻有一種自然的美,我看就算是我們逛遍d省,乃至整個華夏所有的古玩市場,也找不到一件。就這兩樣東西都能作為鎮店之寶。至于其他的……”
張老爺子說著,笑呵呵地看著鐘林。
鐘林自然明白張老爺子心里想的什么,于是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將這兩樣留下來,作為鎮店之寶吧,其他的我先收起來。另外,這些都是別人送給我的禮物,不能隨便就給賣了,注意,一定要寫上‘非賣品’幾個字。”
鐘林倒是聰明,直接來了個裝糊涂,只是一轉眼的功夫,原本滿桌子的物件就只剩下那件陶器和七彩絹帕了。
“這個你放心,不但會寫上‘非賣品’幾個字,還會將它們裝在特制的玻璃柜中。這件工作明天就辦的妥妥的,你就請好吧。”
張老爺子見自己的“小心機”沒能得逞,未免有些失望。同時又有些后悔:咋不再多挑幾件呢?誰說的鎮店之寶就只能有一件或者兩件的?但是后悔藥是沒地方買去嘍。但轉念一想還是有些慶幸的,幸好剛才他挑的是兩件,而不是一件!
一切收拾停當以后,時間已經到了傍晚時分。從事早八晚五的職業的人早就已經下班了,然而對于古玩行業,又一個客流高峰才剛剛開始,因為買古玩,字畫這樣的東西不像是買一般的商品,是需要一點兒時間觀察研究的。所以很多人都是下班路過或者是晚飯后遛彎兒的時候才會到古董店鑒賞,把玩或者是購買古玩。
因為知道了這個特點,所以即使是前幾天沒有生意,鐘靈月還是堅持到了晚上9點左右才下班。不過這個上下班的節奏倒是和之前開職業介紹所的時候有些相似。
眼看著到了飯點兒,宗強提出要請所有人去附近最火的一家酒樓去吃飯。這倒是好,本來他是被鐘林請來幫忙,現在反而要請大家吃飯,鐘林自然是不會答應。然而宗強一再的堅持,而且拼了命地向鐘林眨著眼睛,并且偷偷地指了指杜蘭。
這次鐘林倒是情商爆表,秒懂了宗強的意思,于是不再堅持。
“你們去吃吧,這個點兒正好是要上人的時候,我得在店里守著,反正我現在也不餓。”
鐘靈月早就看出了宗強的意思,不過她說的也是事實,剛好順便成全了宗強。
鐘靈月與杜蘭情同姐妹,早在鐘靈月看出宗強對杜蘭有意思并且要追杜蘭的時候,鐘靈月便已經向鐘林打聽了有關宗強的情況。知道他沒有什么不良嗜好,而且重情重義,最關鍵的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鉆石王老五,這才有意要成全宗強和杜蘭,給他們創造條件,畢竟杜蘭如果真的和宗強成了一對兒,也是一段不錯的姻緣。
“我也不去了,我有點事兒要和我小姑姑說。”
鐘林也隨便找了個借口。
“我這么大歲數了,什么也吃不動了,你們年輕人去吧。”
張老爺子雖然一輩子沒結婚,可是并不代表他不懂得人情世故,一看這架勢也就明白了。
“那我……”
杜蘭剛要說話,就聽到鐘靈月搶先說道:“小蘭,那你就全權代表我們去吧,有好吃的別忘了給我打包帶回來一些。”
“我……”
“對,去吧,去吧,別忘了給我們打包,估計你們回來的時候,我們也剛好餓了。”
鐘林也在一旁說道。
杜蘭兩次想要說不去,都被搶了話,沒辦法只能答應了,畢竟還有“打包”的任務。
出門的時候,宗強沖著身后做了個“oK”的手勢,隨后興沖沖地走了。
“林子,你這個兄弟靠譜吧?不能讓我的好姐妹吃虧啊!”
鐘靈月笑著再次向鐘林確認。
“靠譜,靠譜!你別看他現在好像是有點油嘴滑舌的樣子,其實他平時可穩重了,估計是遇到了真愛,所有才有如此反常的舉動。另外我敢保證他在感情方面一定會非常的專一。”鐘林就差拍著胸脯打包票了。
“其他方面不敢說,感情專一這一點,你就是不說,我也相信,就看他長得那安全樣兒,估計想不專一也難。”
鐘靈月說著看向鐘林,接著說道:“如果長得很帥的那種就說不定了,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
什么叫“樹欲靜而風不止”啊?鐘靈月的這句話明顯是旁敲側擊地說鐘林啊!鐘林就是再木訥也聽的出這弦外之音,于是他的臉上立刻布滿了黑線。
鐘林回來的這幾天里,只有在北旺莊村的那天,一直被羅小曼粘著。等回了東南市以后,羅小曼就開始準備她的畢業論文去了。到現在鐘林都不知道該如何向小姑姑說明他和羅小曼之間的事情,或許他的心里還有一絲的牽掛?他知道他不應該那樣,但是究竟為何依然有牽掛,這一點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來,來,來,月丫頭,鐘林,你們兩個過來喝茶。你們年輕人要學會泡茶,尤其是月丫頭,很多古董生意都是在泡茶中談成的。”
正所謂愛屋及烏,張老爺子十分欣賞鐘林,已經欣賞到了崇拜的地步,因此他也很喜歡鐘靈月,平時一直親切的叫她月丫頭。同時,張老爺子的話也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來了,來了。”
鐘靈月和鐘林同時答應著坐了下來。
“你們知道這古董為什么那么受歡迎,那么值錢嗎?”張老爺子一邊泡著茶,一邊問道。
“古董嘛,因為流傳的時間久了唄。”
鐘靈月笑著說道。
“不僅僅是時間久的問題,還在于它們傳承著一種文化,記載著一段歷史……”
張老爺子說到這里,端起一杯茶放到鐘林面前,等抬頭看向鐘林的時候,剛好看到鐘林皺起了眉頭。
“鐘林,你……”
張老爺子知道鐘林心里有事兒。
“外面有人,已經鬼鬼祟祟的在門口走了好幾趟了!”
鐘林說著站起身來,而就在這個時候,從外面走進來一人。
那人三十歲出頭的樣子,大眾臉,背心,短褲,腳上穿著一雙回力球鞋。手里拿著一個蛇皮袋子,眼神流轉不定地看著鐘林等三人。
“您好,請隨便看一下。”
鐘靈月見有客人進來了,也站了起來,熱情地招呼著。
“不,不,我不是……,那個……”
來人的神色有些異樣,說起話來也有些前言不搭后語。
“您有什么事嗎?”
鐘林見來人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不是來買古董的,而且剛才在門外走來走去的人也正是他。
“我……,我不是來買東西的,我是來賣東西的。”
那人猶豫著,但最終還是說出了意圖。
“賣東西?賣什么啊?”
這時,張老爺子才從座位上站起來,上下打量了一下來人,最后目光落到了他手里的蛇皮袋上。張老爺子心里基本上已經猜了個**不離十,一般這種過來的要么就是“游擊隊”,要么就是“拖工”或者是“刨活”的。
所謂“游擊隊”就是專門跑農村收貨,然后再賣給各店家,收藏家,“游擊隊”收貨出價時都比較低,因此有人又叫他們“鏟地皮”。“游擊隊”一般經驗老道,能說會道,很顯然,眼前這個人沒那個本事。而“拖工”指的是從事古玩走私的人,從事的是違法生意,這個人似乎也沒有那個膽子。“刨活”分成兩種,一種說好聽點叫做“摸金校尉”,說不好聽的就是盜墓賊;另一種則是在動土時偶然發現了古董,不去上繳,想著私自賣掉賺點錢花的。
從那人的神情舉止上看,多半是“刨活”的,而且是“刨活”中的后者。
來人將手里的蛇皮袋子抓的更緊了,說道:“我這兒有點東西,您看收不收。”
果然,被張老爺子猜對了。
這種情況,鐘林和鐘靈月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于是同時看向了張老爺子。
張老爺子笑呵呵地走到來人跟前,說道:“祖傳的?還是……”
“祖,祖傳的……”
那人越發地緊張了。
“哦,沒關系,先把東西拿出來看看吧。”
張老爺子沒有繼續問下去,如果刨根問底的話,肯定會將那人嚇跑。
果然,那人見張老爺子不再繼續問下去,一下子平靜了許多,看了看手里的蛇皮袋子,又抬眼看了看房間正中央擺放著的八仙桌。
張老爺子馬上會意。
“月丫頭……”
鐘靈月伸手從桌子底下拿出來一塊紅色的絲絨布,鋪在了八仙桌上……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