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貞觀榮耀 > 第四十四章 講道理?
  辦法?

  從古至今,對付不服王化的異族,只有兩個辦法。

  要么以德服人,像諸葛亮那樣七擒七縱,讓反叛者輸得心服口服。但時下戰事吃緊,吐蕃兵臨城下,恐怕韓都督沒有這個時間,更沒有多余的兵力。

  那剩下一條就簡單了-打服他們。要像凜冽的寒風般寒冷徹骨,要打他們比怕吐蕃人更怕大唐,要讓這三十四個羈縻州各部族一次性記住疼!

  長史-封師論玩味笑道:“哦,那杜將軍打算,讓他們怎么記住疼呢?”

  渤海封氏是有名的律學世家,家族子弟盡皆是法學子弟。研究律法的人,說話做事都以嚴謹為準。

  在兵力捉襟見肘的時候,封師論很好奇,杜璟要讓人家怎么記住疼。怎么打破叛亂之部,附逆吐蕃之舉。

  指著沙盤上閻州、諾州的方向,杜璟微微一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就拿別叢臥施、把利步利兩部開刀。他們敢叛唐,就是赤族之罪!”

  不不不,封師論對這種連坐法堅決反對,按照以往的規矩,朝廷事后也只追究別叢臥施、把利步利二人之罪。像杜璟這般濫殺無辜,未免于法不合,更容易積累仇恨,使裂縫永遠無法愈合。

  見韓威意動,封師論補充道:“都督,別說我們目前的任務是堅守松州,就算我們想做,也沒有富余的兵力啊!”

  二部兵強馬壯,能戰之士加起來起碼有三萬之眾,吃掉他們得用多少兵,用多少時間,松州不要了嗎?以松州軍現在的牙口,是吃不下這頓餃子的,反而容易被撐死。

  韓威沒有話,只是扭頭看向杜璟,示意繼續。他實在愛這個攻其所必救。一旦成功,便可使松州不必面臨兩面受敵之勢。

  “我麾下的三千精騎都是身經百戰的越騎,百里挑一的好手。”

  “我只帶一半,現在出發,星夜兼程,明日可達閻州。末將保證一定殺得,他們停止侵襲腳步,回頭救援!”

  有意思,三千越騎,果然是候大將軍的心腹,一出手就是用重金砸出來的越騎,培養他們的錢,足夠養兩萬步兵了。

  可一千五百騎,未免有托大了,這年輕人的口氣也太大了,火氣也一樣不小!

  是的,韓威想對了,杜璟的火氣是大,而且還是滅不了的那種。

  只見他扭頭看向封師倫,肅聲道:“封長史,通軌軍的教訓,還不夠慘重么?獨孤安誠的頭,回來了嗎?”

  獨孤安誠與程處弼一樣,都是杜璟的生死弟兄。在杜璟少不更事的時候,獨孤安誠給予了他兄長的關愛,教會了他很多東西。

  現在,他死了,死在松州,死在甘松嶺了!身首異處,首級被人當成戰利品,這不僅是杜璟的恥辱,更是唐軍的恥辱。

  上前一步,與封師倫對視的杜璟,瞇著眼睛繼續道:“吐蕃人嗜殺成性,他們殘酷手段會把你心里最后一點純真抹殺掉,”

  “所以,請你在關于人性和戰爭的長篇大論后,好好想想若是城破了,這闔城的軍民會是個什么下場。”

  不用杜璟說,他們這些與吐蕃人做鄰居的邊將,也該知道與那種啃著牦牛肉的家伙講道理,與丟牛彈琴無異。

  兩部叛軍,在給吐蕃軍引路,聯手攻打通軌軍的時候,就已經告訴他們了,人畜不留,斬草除根。

  還作夢呢?

  要不然這樣,讓封師倫拿本《佛經》,到叛軍那,勸他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再侵襲其他羈縻州。

  真能這樣,杜璟保證,老老實實坐下,不再發一言。

  你!封師倫是服了,這候大將軍派來的是什么人啊,整個就是一殺坯轉世。

  這要把他放出去,按照他想法做,封師倫都不敢想象,朝中的御史會怎么彈劾他們。

  而向來沉默寡言的秦懷玉,竟然也被杜璟的主意說動,抱拳表示贊同,話間還冷冷的瞟了一眼封師倫,說道:“末將愿與杜將軍同往。”

  唐軍有嚴格的軍法,丟城失地者-斬立決。韓威與封師倫的想法截然不同,他這個人活在當下。彈劾?他得有命活下來,才能給人家彈劾的機會。

  而杜璟的計策雖然冒險,但卻即為可行,收效也是巨大的,還能離間吐蕃與反叛部族的關系,一舉兩得。

  侯君集的部隊距離松州的路程很進了,其前鋒牛進達部僅有七日。如果吐蕃得不到援軍,憑他手中這萬余人馬,守住城池,應該問題不大。

  守松州,還要依仗秦懷玉,韓威當然不會同意,只是扭頭看向杜璟:“杜將軍,我可以信任你嗎?”

  韓威這么問,與侯君集無關,韓威這可拿松州百姓的性命在跟他賭。

  杜璟當然也明白,他出這個主意也正是為了松州的百姓。

  于是,正色拱手道:“若有閃失,末將甘當軍法!”

  剩下的一半交給喬軌,協助韓威守城。所以他只命程處弼、李友謙集合了一千五百騎兵。

  勒馬立于陣前,戴上面甲,杜璟揮手高聲道:“目標-閻州,羌族-別叢臥施部,出發!”,騎兵們一言未發,只是按杜璟手指方,勒馬出營。

  眼見杜璟帶的騎兵漸行漸遠,韓威不由擔心道:“閻、諾二州城再小也是座城池。這仗,并不好打,這小子要吃苦頭了!”

  可他身旁抱膀的喬軌卻一臉輕松,這讓韓威不由的多想。像喬軌這種心高氣傲的人,怎么甘心給后生小子當副將。

  他擺出這副姿態,難道是等著看杜璟的笑話?這就多少有點落井下石了吧,不厚道啊!

  于是,韓威皺眉問道:“喬將軍,你就不擔心嗎?”

  呵呵,“韓都督!問你個問題,你能在涼州那種四戰之地的前鋒營,干五年么?”

  涼州地處西北,與西突厥接壤,兼西域馬匪、吐谷渾騎兵擾境,全年打仗,沒一刻消停的時候。

  在那種地方當兵,尤其是前鋒營,無疑就是拿腦門去撞敵人的箭矢。別說五年了,一年韓威都干不了!

  “他就干了五年,后隨衛公征討吐谷渾,小小年紀,就已經是百戰余生了。”

  “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為一個老兵油子擔心,他有他自己方法。”

  哦?想了一下杜璟的歲數,韓威脫口問道:“他那時候有槍高嗎,他是怎么活下來的?”

  這個問題問得好,別說喬軌不知道,就算是他們那位至高無上的圣人,恐怕也不清楚。所以,喬軌給他的回答,只能是搖頭。

  二人這邊話音剛落,頂盔貫甲的秦懷玉跑了過來,抱拳道:“都督,吐蕃人又進攻了!”

  恩,應了一聲,韓威瞧向喬軌:“喬兄,走吧,看看吐蕃人夜戰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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