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貞觀榮耀 > 第五十八章 死了?
  鷹嘴崖,尚洺的新旗被尉遲寶環砍倒,主將-尚洺被杜璟用戰戟釘在坡上,松風嶺吐蕃軍的陣腳被徹底打亂。

  看了一眼左肚子被洞穿,嘴角不住冒著血沫的尚洺,喘息道:“你,你不要殺我,我是大論的兒子,可以作為談判的籌碼!”

  可尚洺顯然錯誤估計了形勢,已經化身灰鯨的杜璟根本不會考慮他的價值,或者即便清醒,他也不會考慮。

  “你得給獨孤安誠償命!”,話畢,便蹲了下來,揮起拳頭,一拳,一拳的招呼著。

  “他,他,是有人賣給。”,尚洺是想用秘密換條命了,可杜璟的拳頭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人沒聲了,也不動了,杜璟便站起身來,拔下了戰戟,正欲斬下他的頭顱時。尚洺突然睜開眼睛,拼盡最后的氣力蓄力一蹬。

  不!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六校尉根本就來不及阻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尚洺抱著杜璟墜入懸崖。

  抹了一把眼淚,滿腔怒火的尉遲寶環跳了起來,目眥欲裂,振臂高呼:“殺光他們,殺光他們!”

  其余五校尉及剩余的唐軍士卒,也被杜璟的犧牲激的怒不可遏,紛紛舉起兵器,向慌不擇路的吐蕃軍發起了沖鋒。

  失去了主將,還要與瘋了一樣的唐軍拼命,顯然不是明智之舉。逃跑似乎為數不多的選擇,而戰場上一旦出現逃兵,就會一種“瘟疫”一般迅速傳播。

  正在與牛、韓激戰的別叢臥施、把利步利二人真是沒想到,區區三千人竟然真的鑿穿了吐蕃軍的防御,擊潰了他們。

  這讓身陷漩渦二人叫苦不迭,他們是投機者,是賭徒,他們賭的是吐蕃在戰后,能給予他們大唐無法給予的權益。

  可現在,泡湯了不說,他們還要面對唐軍的報復,閻諾二州的事提醒著他們,唐軍的報復絕對是難以承受的。

  生性狡獪二人當然不愿意坐以待斃,更不可能與尚囊風雨同舟,立即選擇了保本,棄車保帥,丟下一批人阻攔牛、韓二部,向松風嶺兩側退卻。

  而眼見一線得利,侯君集自然也不會客氣,當即勒令張亮率領全部的人馬壓下,同時勒令執失思力、劉蘭加大攻擊力度,盡可能的殺傷敵軍,阻攔二部的逃亡。

  而牛進達、韓威、秦懷玉、裴行儉殺上鷹嘴崖時,前鋒營自尉遲等六校尉以下,無一因獲勝而歡喜,盡皆垂頭喪氣,好像這是一場敗仗一樣。

  環顧四周,沒有瞧見杜璟,牛進達的心里咯噔,大步上前,抓著尉遲寶環的膀子,厲聲喝道:“杜千帆呢?”

  尉遲搖了搖頭,悶聲悶氣的激怒了牛進達,當即甩了他一耳光:“老子問你話呢,杜千帆呢?”

  呸!吐了一口血沫,尉遲寶環指了指不遠處的懸崖,咬牙回道:“本來,千帆已經贏了,可誰能想到尚洺竟然裝死。他們。”

  尉遲寶環不用往下說了,韓威這么涵養的人,都不由爆了句粗口,鷹嘴崖下面的懸崖,到處都是尖石,毒蟲野獸遍地,就算是松州的最好的獵人都不敢涉足的絕地。

  不用想了,數十仗的懸崖掉下去,還是那么個地方,杜璟絕無身還的可能。韓威與秦懷玉齊齊嘆了口氣,可惜了,可惜了一位少年英才。

  牛進達與杜璟可是有交情的,西征時沒少一起并肩作戰,他是著實喜歡這個與他兒子還小的少年將軍。

  現在,這個年輕人死了,牛進達心里著實不是滋味。

  扔了手中的刀,喚來副將-牛榮,嘆息道:“去通稟大帥吧!”

  ......

  啪,摔了手中的令箭,侯君集歇斯底里的怒吼:“這不可能!”

  是的,侯君集接受不了,指了松風嶺,對牛榮吼道:“西海之戰,在幾十萬大軍的血戰中,他都挺過來了,怎么會折在一個小小松風嶺!”

  “老夫親眼看到他的將旗插在鷹嘴崖上,他怎么可能陣亡了?”

  “去,到死人堆里扒去,他一定還活著。”

  牛榮沒辦法證明,只能照著實情,把事情重述一遍。鷹嘴崖是打下了,杜璟也擊敗了尚洺,這都不假。

  可戰場上,意外隨時而來。有時候,就是最后一個敵人,最后一支弩箭,才最致命,因為那時人的警惕是最低的。

  喬軌也是撲通一下癱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著:“完了!全完了!”

  話間,還扭頭對侯君集說:“喬家完了,上谷候氏的前途,也因為你這次的指揮失誤,將永無翻身之地。”

  什么意思啊!煩躁的侯君集,已經沒有心情與喬軌打哈哈,直接把人拽了起來,抓著他的肩膀吼著,讓他把話說明白了。

  侯君集不是問,圣人為什么把他們幾個老家伙放在右翊府么?喬軌現在可以告訴他了!

  喬軌在侯君集耳邊低聲說了一句,雖然聲音很輕,但侯君集還是聽清楚了。他現在算是想明白了,房玄齡與長孫無忌在開拔之前與他說話的真實用意。

  當即轉身,吩咐親兵校尉-候貴:“馬上帶人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立刻,馬上,現在,去!!!”

  此刻的侯君集,是一個頭兩個大,打死他事先也想不到,杜璟竟然是失蹤多年的楚王寬。喬軌這一路上,神神秘秘的,敢情就是奉了秘旨,保著他啊!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其與魏王暗中角逐,陛下會偏向他了。是啊,也只有皇子之間鬧了矛盾,皇帝才會直接插手。

  喬軌說的對,折了一位皇子,縱然陛下不會私事斬殺有功大將,喬家和上谷候氏,也將像武德朝的功臣一樣,泯然眾人,逐漸被歷史淘汰。

  而在營中醒來,聽聞杜璟出戰的程處弼,趕到帥帳聽到喬軌說成了灰鯨,攻克松風嶺,被尚洺擁著跌了懸崖后,也是跟抽光了力氣一樣癱坐在地上。

  程處弼似哭似笑,泣淚交加。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紅著眼睛對侯、喬二人說:“長孫冰卿說他最多再用兩次灰鯨必死,而這一戰,他用了戟,以一頂二。”

  “我們失去他了,這世上再也沒有杜千帆了!”

  過了良久,望著松風嶺的程處弼,喃喃說:“這樣也好,他再也不用為過去而煩惱,不必再受病痛的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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