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貞觀榮耀 > 第九十章 秘庫中
  與南部承天門兩側東西藏庫,專門儲藏財寶,武德東門武庫儲藏兵器不同;武德殿以西,弘文殿以南,日華門外、安利門內,有座司寶庫,專門儲藏皇室秘藏。

  秘庫大門前,還有兩座巨大的神像,通體青銅鑄造,高約十丈有余。

  左側之像,威武兇猛;火紅臉膛,雙目圓睜,額上還有一目,三目炯炯,鋸齒獠牙,虬須怒張,右手執金鞭,左手掐靈官訣,身披金甲,足踏風火輪。

  真是威風凜凜,殺氣騰騰,足以鎮伏妖魔。神像底座刻著:三眼能觀天下事,一鞭驚醒世間人,其乃道家護法-王靈官。

  右側之像,頭戴鳳翅兜鍪盔,身披黃金鎖子甲,足穿烏云皂履,威嚴憤怒,右臂握拳下垂,肘部外張右手叉腰,左臂上舉,持一柄降魔杵。

  神像底座同樣刻著一句話:持不殺戒乃至正見,金剛魔杵鎮妖邪。其乃佛教護法-韋陀。

  這兩座神像建于武德元年,之所以選道佛兩家的護法鎮守庫門,不是要鎮住里面的寶物,而是意在提醒子孫不要像劉宏一樣,被財富瞇了眼,失了天下。

  見李寬目光深邃的瞧著兩座神像,李承乾抱著膀子,一臉追思之策:“小時候,咱們倆幾個堂兄弟,就在宮里四處游蕩,什么地方都敢去。”

  “唯獨不敢來這里,總覺得他們的眼睛太兇,能攝人心魄。尤其是承業,若是晚上路過,每次都要縮著脖子,生怕被他們吞了。”

  李寬默默地點了點頭,雖然建成、元吉家的熊孩子招人煩,但畢竟是從小一起玩的兄弟,從個人情感角度講,對他們死,難免耿耿于懷。

  但從大局出發,不處理他們,難道等他們長大了,回來報仇嗎?趙氏孤兒的典故,還不足引以為戒啊!

  想到這,李寬還極為認真的問李承乾:“太子爺,若是有一天,你贏了,你會蕭規曹隨嗎?”

  天家無親情,歷代君王的登基之路,又哪個不是踩著骨頭上去的。李承乾八歲成為太子,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學習帝王之術。

  就李寬問的這句話,他至少有五種方式回答,面對不同的人,說不同的話罷了。

  嘆了口氣,李承乾,沉聲回了一句:“還沒鬧到哪個地步,就算倒了,孤也是下不去手的。”

  瞧他這愁眉苦臉樣,李寬知道這話是出自真心,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還行,你比老爺子強!”

  說完這話,李寬便轉身向里面走去,被他搞得一愣的李承乾,無奈的指了指弟弟的背影:“這混小子,他真是什么忌諱都沒有!”

  秘庫分為左右藏庫,先帝和圣人都是文武雙全之人,左庫是文人所好的孤本、硯墨、書畫、玉石等器物,右庫則是此行的目的地-武庫。

  槍槊斧鉞,十八般兵器,從青銅到百煉鋼,那真是應有盡有。而擺在中間,最顯眼的人形,那身玄甲和鎏金槊,是兄弟倆最熟悉的,小時候時常看圣人是這身打扮。

  “太子爺,要是我要這個,你不會抻心吧!”

  “不會!可有人會不高興,比如老三,他可惦記好多年了。”

  唐承隋制,打造這份鎧甲時,國家初創,所以便按照隋朝親王制,打造這副鎧甲,與現今親王制的甲胄,也只是略有不同。

  只不過因為圣人穿過,所以便具備了特殊的意義,否則老三那小子怎么會惦記這么多年。

  恩,李寬笑了笑:“圣人常說老三英果類我,這鎧甲他穿的確合適,啊,哈哈!”

  可這話李承乾倒是不認同,他平生最討厭兩個詞,一個是“英果類我”,另一個是“滿腹經綸”,那倆小子就好怕世人不知道還有他倆這號皇子一樣。

  李承乾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之人,若是兄弟們都能像二郎一樣坦率,五郎一樣恭敬,他也不是容下弟兄的太子。

  聽出了李承乾的弦外之音,提著一根馬槊的李寬,舞動了兩下,同時說道:“兄弟們感情不好,以后可以少見面,或者不見面。”

  “靠在長安有什么,又能得到什么?等我辦完了手里的事,就請奏去涼州。若是太子爺愿意幫忙,保我一個刺史,那就是極好的了。”

  李承乾回以微笑,只要李寬跟著他,不要說一個小小刺史,就是把涼州升格為大都督府,或者重設大將軍府,讓李寬當個統領由三軍的右大都督也不在話下。

  可這前提是,李寬得幫東宮穩住陣腳,保著他登上大位。現在就起了去就藩的心,太早了,也不合時宜。

  于是,李承乾打了茬頭:“你呀,活計多了!百騎衛是一方面,父皇和孤,還有更多的差事指望你呢!”

  比如說,那個賴在鴻臚寺的吐蕃使者祿東贊,好吃好喝待了這么久了,賴這不走了,尋死膩活的,非得見父皇一面。

  可松州之戰,差點把李寬搭進去,李世民很是惱火,并不想給吐蕃覲見的機會。還交待李承乾,想辦法體面的遣返吐蕃使團。

  話是這么說,可不好辦啊!人家是來議兩國邊事,修訂通商等條文的。陛下含著不表態,他是趕也不是,不趕也不是!

  提起一把樸實無華的長刀,刀身還刻著“息兵”二字。耍了個刀花,感覺還算趁手,李寬悠悠說:“你是太子,拉不下臉來,要不我派人去?”

  依著李寬看,不談也挺好,只有兩方的邊境模棱兩可,國土、貿易糾紛不斷。將來打起來才師出有名,將士們打起來,不必瞻前顧后。

  “心狠者方得寧靜,不打疼他們,能消停嗎?”

  “更何況,滿朝的公卿中,一般是隨陛下出入戰陣的文武,不打仗,他們上哪受爵領賞,封妻蔭子?”

  想想李寬說的這話也對,那些整日喊著“與民休息,好戰必亡”的無非是戶部的堂官和蘭臺的御史老爺們。

  深有體會的李承乾,太明白了,這幫人,做糖不甜,做醋很酸。而朝中的那些驕兵悍將,除了陛下,便只認到手的軍功。攪合了他們受賞,那是撈埋怨,得罪人的。

  想通了這一點的李承乾笑了,這個二郎還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他這身在局中,還真是被大唱“愛民”腔調的文人,搞得一葉障目。

  拿起刀架下的簿子,放開一看,李承乾笑了:“一心二用,還能選到這么好的刀。”

  “隋上柱國-賀若弼的佩刀-息兵,一等一的好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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