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召海一愣,眼中閃爍出一絲異樣光彩。
片刻之后,他便一聲冷哼道:“你這法子,還是留著讓我來會會你之后再說吧!”
說完,只見陳召海一拍腰間乾坤袋,再次從乾坤袋中,取出了那串珍珠鏈法器,將其飛快祭到空中。
珍珠鏈法器當即散發出刺眼白光,而后飛快變大。
但讓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空中的珍珠鏈法器,并未對王錚發起攻擊,反而轉頭直沖近在咫尺的藍袍修士。
藍袍修士也非泛泛之輩,早就從王錚的話中,猜出了一點端倪。
但他沒料到陳召海,竟然真的直接倒戈相向,故此還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看著珍珠鏈法器,從頭頂落下,套在了他的脖頸上!
“陳召海你瘋了!”
藍袍修士大驚失色,一聲驚呼的同時,顧不得眼前的陶宗儀,趕忙一招手收回法器,轉而直攻陳召海。
同時,他一抓乾坤袋,取出一張黑紙白字的符箓,飛快拍在珍珠鏈法器之上。
本來正要收緊的珍珠鏈法器,仿佛忽然之間失去了控制,竟然停下了動作。
但保住腦袋的藍袍修士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聽到一聲怪笑在耳邊響起:“道友,你是不是把在下忘了!”
正是陶宗儀!
陶宗儀也不是簡單角色,方才以一敵二,都能周旋不敗,現在放開了手腳,那陣仗又豈能一般。
藍袍修士驚恐地抬頭看去,只見到陶宗儀祭出了魚簍法器,指訣掐出之后,魚簍之中竟然飛出了一條,身上長著黑白條紋的海蛇。
那海蛇沖出魚簍法器后,便如閃電一般劃過長空,輕而易舉地一口咬在,正要倉促掐訣施法的藍袍修士右手上!
“啊!”
藍袍修士吃痛,狠狠一把甩開海蛇,但同時他也驚恐地發現,他的整個手掌,竟就在這須臾之間,變得漆黑如碳。
而那黑色,還在不斷往上蔓延。
轉眼之間,他的半條手臂都成了黑色!
“有毒!”
藍袍修士驚怒交加,同時左手抓住右手肩膀,果斷狠狠一扯。
只聽到咔嚓一聲,藍袍修士竟生生把整條右臂,都從肩膀上扯斷下來,鮮血狂涌而出,但這一幕,卻使得他更加絕望。
因為他肩膀涌出的鮮血,竟然都是黑色。
顯然,那魚簍法器放出的海蛇絕非凡類,轉眼就劇毒攻心。
果然,下一秒藍袍修士就感覺眼前一黑,再也支撐不住,一頭栽向下方海中。
光頭修士看著這一幕,心頭巨震,眼中的驚恐無以復加。
他當即指訣一變,再次施展出之前的馭風法術,整個人化作一連串殘影,幾個閃爍就逃出了幾十丈遠,顯然是想逃走!
不得不說,他這門馭風法術頗有值得稱道之處,短時間內速度,比上品飛行法器,都要快得多,若他一心想逃,筑基修士恐怕還真難以追上。
但他再快,又哪快的過飛劍!
王錚的通仙劍陣已然成型,故此只是遙遙一點,十八柄飛劍組成的劍陣劃破長空,飛到光頭修士上方,爾后猛然向下一墜!
一瞬間,劍陣發出的劍網,瞬間從光頭修士身上切割而過!
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漫天碎肉當即悄無聲息,掉向下方無盡之海!
四周瞬間變得一片死寂。
王錚猛然回頭看向陳召海。
陳召海目光一閃,竟然表現的有些心虛,不敢與之對視。
他生怕王錚一怒之下,連他也斬了!
不過下一秒,陳召海便壓下心底的不安,強行露出一個笑臉道:“王道友神通驚人,陳某佩服,不過…你那些符寶和劍陣,還是快些收起來吧,免得白白浪費法力,雖然這兩人身上,有不少回氣丹藥,但還是那句話,沒人知道還要多久,才能渡過無盡之海,還是能節省一點法力是一點!”
王錚沉吟片刻后無聲一笑。
隨即他指尖指訣變幻,銀色劍芒符寶和通仙劍陣,便立刻飛回到乾坤袋中。
其實,他的確想將陳召海也斬了。
但當他一眼看去,發現陶宗儀的眼中,也充滿了對他的忌憚之色后,便放棄了這個打算。
他這一次,不僅僅嚇到了陳召海,也讓陶宗儀心生恐懼。
若論單打獨斗,陳召海和陶宗儀,恐怕都不是對手。
如此一來,要是王錚還強殺陳召海,陶宗儀不免會兔死狐悲,大有可能與陳召海聯手。
雖然王錚覺得,就連這兩人聯手,他也不是沒機會拿下這。
可那又要拿出多少手段,浪費多少法力?
還不如見好就收!
果然,隨著王錚收起神通,最先松口氣的,并非陳召海,而是陶宗儀!
只聽他哈哈一笑,竟還主動站出來道:“哈哈,陳道友能迷途知返,實屬不易,過去的事情,就此揭過吧,我們還是趕緊看看,那兩人的乾坤袋為好,陳道友,你方才說,他們有不少回氣丹藥,你沒有胡說吧!”
陳召海趕忙也是哈哈一笑:“陶道友多慮了,陳某豈會拿這事開玩笑,不信的話,打開乾坤袋一看便知!”
說著,他四下一看,強忍住心中的貪念,朝王錚道:“王道友,此戰你功勞最大,所以,這兩個乾坤袋中的東西,由你來分配如何?”
陶宗儀連連點頭:“的確該王道友來分配,王道友,你盡管多拿,我不會多說半個不字!”
王錚不禁暗自好笑。
這陳召海和陶宗儀,剛剛還生死相搏,此刻卻恨不得穿一條褲子。
世上還真是沒有永遠的敵人啊!
不過面上,王錚還是淡定如斯:“既然兩位道友都這么說,那王某就厚著臉皮來分配了!”
他身形一閃,飛身出去,將光頭修士和藍袍修士掉到海面上的乾坤袋,全都撿了起來。
而后他便當著兩人的面,將里面的東西,一股腦全都倒了出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各類法器。
可王錚們三人,都沒多看一眼。
這些法器最高不過上品,大家手中都有,一點也不缺。
現在最缺的,還是丹藥。
故此王錚隨意將法器,全部收進自己乾坤袋后,便將目光,又落到了各種丹藥瓶子上。
緊接著他法力一掃,也不看丹藥類型,直接將所有丹藥瓶子,分成差不多數量的兩份。
而后他直接將其中一份,收入自己乾坤袋中:“兩位道友,兩個對手,我獨斬一人,所以這些丹藥,我獨拿一半,不算貪心把!”
“合情合理!”
陶宗儀朝王錚拱手,心中略微有些欣喜,其實就算王錚拿走三分之二,甚至如拿走法器一樣,全部拿走,他又能如何呢?
陳召海則道:“那剩余的一人,既然是我和陶道友合斬的,那剩余的丹藥,不如你我一人一半,如何?”
“當是如此!”陶宗儀連連點頭贊同。
丹藥分配完畢后,眾人的目光,又落到靈石之上。
光頭修士和藍袍修士,身家也算富裕,兩人身上的靈石加起來,居然有兩千塊之多!
王錚嘿嘿一笑,再次一言不發的,將所有靈石,全都收入自己乾坤袋中。
陶宗儀和陳召海面面相覷,最后也沒說什么。
靈石雖好,但在這無盡之海上又花不出去,其回復法力的效果,也很一般,王錚拿就拿吧,無傷大雅。
靈石收走后,面前就只剩下了一些零七碎八的雜物,如玉簡,腰牌之類的。
最顯眼的,便是一枚古仙令!
這古仙令,是從藍袍修士乾坤袋中掉出的。
看來,光頭修士要么是和藍袍修士一起進的太古仙宮,要么就是和陳召海一起進的仙宮。
而且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王錚暗暗磨了磨牙,忍不住看向陳召海道:“陳道友,你到底是不是散修?”
陳召海聞言,當即就是一聲苦笑:“王道友,其他事情我雖有所隱瞞,但這件事上,我卻一直都說的是實話,我的確是散修,王道友通過我的古仙令去東海,定然是萬無一失的!”
聽到這里,王錚才長舒一口氣。
都到了這種情況,陳召海應當沒理由再騙他了。
想到這里,他再次厚著臉皮,將那些雜物,包括古仙令都收進自己囊中,然后才微微一笑道:“兩位道友,時不我待,我們趕緊出發吧!”
“好!”
陶宗儀和陳召海連忙點頭答應。
三人立刻重新上路。
這一回,雖然三人之間表面上風平浪靜,好像關系比剛進入無盡之海時,還要更要好一些。
但暗地里,王錚卻越發小心警惕起來。
他心中十分清楚,陶宗儀和陳召海,明明十分忌憚他,卻還是愿意與他同行,定是打算哪天回氣丹藥不夠了,便再拼死和他惡斗一場,奪取丹藥!
而對這點心知肚明的王錚,之所以沒有甩開兩人獨自前行,自然是因為他,也有相同的打算!
估計陶宗儀和陳召海,也早就洞悉了這點。
但這種古怪的情況,并沒有持續多久,約莫才十來個時辰后,三人就猛然間發現,在前方天邊,竟然出現了一條白色的細線,貫通左右兩邊。
等再飛近一些后,三人忽然齊刷刷停住身形,隨著一陣面面相覷后,他們更是呆愣在原地好久。
也不知過了多久,陳召海才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只聽到他發出一聲慘笑:“這就是天意弄人嗎,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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