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震驚朝野!太子殿下夜會國師! > 第20章 沙場定山河
  宋岑靜靜地聽著。

  城內夏風習習,刺入衣袍,觸及身,沾染上夜晚的點點涼意。

  “史將軍乘勝追擊,追出城門,到九原林外,沒想到正中衛軍下懷,范嘉晉那小人竟率著十萬大軍自涼州而下,從北側直搗淮安!”

  吳軾平靜地描述淮安敗戰,平靜到讓宋岑感到不適。

  “郡守既已知淮安兵敗,卻還敢將南平城的士卒悉數散盡,究竟意欲何為?!”

  長劍出鞘,直指吳軾的咽喉。

  吳軾只負著手站立,波瀾不驚地看著宋岑。

  他言:“城內不過一萬余士卒,加上前些日子從季洝城趕來的幾千新兵,也不過兩萬,如何能抵擋得住范嘉晉的十余萬大軍!”

  吳軾聲音越發大。

  “我是陛下的臣子,是陛下親點的南平郡守!我甘愿為國死!我也甘愿與南平共存亡!”

  “可我卻不能決定我所守護的百姓的生死!我也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新生稚子們踏上明明白白的死路!我不能!”

  吳軾破了臉上的平靜,越說越悲憤,喘著大氣,眼尾墜下絲線般的細淚。

  宋岑收回劍,轉過身去背對著吳軾,抬頭一望,明月正在南平城之上。

  宋岑將劍執于后背,有些遺憾地道:“吳大人身為南平城的郡守,眼孔竟如此淺顯。”

  吳軾被此言說得頓了頓,不知是不是被刺激到了,他猛地轉過頭,怒喊著:“你們這些京都的公子哥懂什么!你們知道這邊境嚴冬之寒、酷暑之炎嗎?你們知道秋收無子時荒野的餓殍有多少嗎?你們又知道衛軍攻城之時,玉臺、訶古和玨州死了多少萬百姓嗎!”

  血絲攀爬上吳軾的雙眼,宋岑遞上一張絲帕,示意他擦擦眼淚。

  吳軾沒有接,只喃喃地嘲諷著,“你們這些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哪里懂。”

  宋岑看著吳軾,沉聲卻又氣宇軒昂道:“沙場定山河,千里滿風雪。”

  “古往今來,絕沒有哪場戰爭是單憑退讓便能取勝的!也絕沒有一個野心家會滿足于現狀!”

  “不明局勢便不戰而降,是為恥也!”

  “你也知衛軍暴虐,卻欲將南平城拱手讓人。”

  “你置南平城以南的樂平何地,置蒼平何地?還是說,你認為,衛軍不費吹灰之力拿下南平成之后,會止步于此。”

  “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南平城的百姓和士兵,我告訴你,將一座糧倉城拱手而降,才是在害他們!也是在加速南昭整個西北部的滅亡!”

  “你可別再說我是京都的公子哥了,君子恒他為太子,亦為了百姓同淮安共生死!而你們卻對國家生死處處避趨,實在不幸。”

  吳軾被宋岑一通接一通的話說愣了神,好久才反應過來,指著宋岑說,“你,你竟敢直呼太子殿下的大名!”

  宋岑氣結,揮袖離去,恨恨地留下一句,“腐朽之勢,堪比枯木。”

  與吳軾不歡而散后。

  宋岑晃蕩在大街上,也沒有再打算去郡守府。

  她看著空蕩的南平城,心里百般滋味。

  前世范嘉晉不知何故止于淮安城,今生也還會停在淮安城嗎?

  宋岑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若總以前世的軌跡看待今生的實事,怕是會做不少誤判。

  不能再想著前世了。

  早早該忘的。

  …

  宋岑就著晚風和月色,在城墻瞭望臺里睡了一夜。

  第二日,一睜眼,便見著吳軾和小烈站在城墻之上,離她不過五米距離。

  昨日怎不見他。

  吳軾眼里捎帶著些懊悔,“宋公子言之有理。”

  “我遣散那些士兵之時,兩萬士兵竟沒有一人愿意離去。”

  “我感慨于少年和老將們的熱忱愛國之意,也痛恨自己手無縛雞之力,不是一個武將,不能帶領他們上戰場廝殺。”

  “我雖不是什么武將,可也曾讀過一些兵書,深知沒有一個領袖的軍隊是打不了勝仗的。”

  吳軾沖宋岑彎腰拱手,頭垂得很低,繼續說,“所以我讓他們駐扎于南平以東七公里處,若太子殿下能殺出重圍,我便召他們回,若是不能,駐扎處東十里便是隋明。”

  宋岑沉吟片刻,上前將吳軾扶了起來,寬慰道,“吳大人勿要妄自菲薄,一個國家的興盛,離不開經論的文,也離不開兵劍的武。”

  吳軾得此言,這才直起身來,猶豫一瞬,什么也沒說,只看著宋岑,皺著眉頭,咬著唇瓣,擺著一副有口難言的模樣。

  “吳大人若是有話,但說無妨。”宋岑撂下這句話,便出了瞭望臺,沿著城墻走。

  看著沒有生氣的南平城,還調侃了一句,“也不怕被人偷聽了墻角,或是怕被逮住了什么小辮兒,誰知道衛軍幾時來,呵,誰又知道我們幾時死。”

  小烈聽到宋岑如此揶揄吳軾,上前追上她,攔在宋岑面前,叉著腰,面上帶了薄怒。

  “你這小子,怎的如此沒教養!按輩分,怎么說你也得叫吳大人一聲叔吧!出言如此不遜!張口死閉口死的!一點禮也不知!”

  吳軾神色微變,扯過小烈,對宋岑又是一頓賠禮,“小烈幼時家里遭遇了難,是我養大的,性子如其名,較為沖動,還請宋公子不要介意。”

  宋岑繞過小烈。

  “一個小孩兒罷了,沒什么可計較的。”

  吳軾舒了口氣,小烈卻覺得很是不爽,“我明年便弱冠了!你一個看上去不過十六的小子,竟說我是小孩兒!”

  吳軾給了小烈的后腦勺一巴掌,壓著嗓音,眼眸很暗,“住嘴!不得無禮!”

  小烈癟了嘴,有些委屈地將頭一甩,用兩個側邊小辮對著吳軾,不再搭理吳軾了。

  宋岑見吳軾走近。

  “太子殿下是個能人。”吳軾開口便是對君子恒的贊譽,后又看向宋岑,目光灼灼,“我相信能人的手底下也不會養閑人。”

  宋岑余光輕瞥了一眼吳軾,覺得此言實在是有些好笑。

  “怎么?吳大人覺得我這個能人能帶著你和這小孩兒打敗范嘉晉的幾萬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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