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臺溍的話,將藩王中的唯一清醒之人也嚇退。
老朱家的人不僅想要文官的命,更希望能在此次‘清君側’中站到太和殿去。
以往的百多年間,朱家人能站到朝堂,說話還很有分量,這樣的人少之又少。
藩王們的算盤打的叮當響,文官們也不是善茬兒。
閻府。
看著滿屋子的同僚,閻仲宇的內心稍微激動一把。
早朝就沒這么多人跟藩王對著干,但到了這會兒卻多了不少人。
這表明很多人也看不慣藩王的作風,只是敢怒不敢言。
清清嗓門,閻仲宇高亢地開始演講。
“諸位同僚,最近藩王進京,做了多少壞事想必大家心里都清楚吧?”
滿屋子的官員沒有出聲,同時點頭。
“嗯,既然大家都知道,想必那也應該知道皇上這次召藩王進京的目的何在。”
不容文官開口,閻仲宇繼續說話。
“前幾天劉大人遭遇不測,我等作為劉大人同僚該有‘唇亡齒寒’的意識。今日早朝堂上,皇上之所以和稀泥,是因為皇上不想出手。”
這話就讓很多人不解了,皇帝既然想削藩又不想動手,難道等藩王自己削自己啊?
看大家都很疑惑,除了自己以外,在場之人能想通的只有那么區區幾個。
掩嘴咳嗽兩聲的閻仲宇示意安靜,全場立馬鴉雀無聲。
“皇上不是不想動手,而是不想讓這塊肉落進張家和夏家嘴里。”
眾文官聽完解釋后這才明白,原來是不想讓張家和夏家過于勢大。
其實仔細想想也對,張家上有一個太后撐腰,下有兄弟二人在錦衣衛和東廠。
夏家就更不得了,一個皇后,一個都督,一個錦衣衛和東廠指揮使。
怪不得皇帝要把夏家的夏臣和夏勛尚叫進宮,原來他來是‘質子’啊。
“那閻大人,我等該如何做?”
有人發問,閻仲宇也會一一作答。
“藩王做初一,我等就做十五。”
閻仲宇的這番話雖然很簡單,但也很復雜。
藩王畢竟都是朱家人,只有等他們先出手再說。
再說明白點,咱們作為臣子的只有還手的份兒。
但要還手,又要讓藩王們在這次爭斗中受重傷,這不是在為難人嗎?
閻仲宇也給了他們答案。
“別忘了,內閣手里還攥著一條人命呢。”
不提醒還好,這一提醒大家伙這才想起來,慶王之死就是內閣一手鼓搗出來的。
現在想在邊兒上嗑著瓜子喝著茶,看我們跟藩王斗,想都別想。
“下官明日就上奏皇上,彈劾內閣。”
有的文官想以此方法,逼迫內閣就范。
閻仲宇劈頭蓋臉地將他一頓罵,罵完之后才悠悠說道。
“既然內閣能栽贓咱們,咱們也可以還回去不是。”
眾人眼珠滴溜兒一轉,誒,對啊。
內閣冤了咱們,咱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樣一來,內閣不僅被拉下水了,還跟咱們穿上一條褲衩。
文官們也一改往日的啰嗦,說干就干。
當夜,值夜的五成兵馬司的人就看見蔣冕府上的家丁,他偷偷跑到藩王的住所,放了一把火不說,還在井中投毒。
人是沒抓到,但五成兵馬司一口咬定就是蔣冕府上之人所為。
御書房內,藩王們雖然不信,但證據確鑿啊。
五成兵馬司還給出一張畫像,經過荊王等人的摸排,畫像上畫的確實是蔣冕府上之人。
朱厚照讓人將此事傳給楊廷和,目的就是讓內閣自個兒看著辦。
楊廷和深知最近的作為已經惹怒皇帝,帶著無奈笑容讓下人將內閣‘集合’起來。
“謝閣老,是老夫失算啦。”
謝遷面無表情地聽楊廷和的話,又聽到了他的無奈。
是啊,原本以為皇帝只是削藩,順帶收拾不聽話的文官。
沒想到,內閣也在此列。
最近內閣的所作所為只求自保,不成想皇帝生氣了,文官也對我們及其不爽,就連藩王也開始懷疑。
謝遷點點頭,撐著太師椅的把手艱難起身。
“楊閣老無需自責,是皇上圣明,我等該感到欣慰才是。”
首輔和次輔已經決定,躺一躺這灘渾水。
文官集團、眾多藩王、以及剛下決定的內閣,三方勢力就此展開‘混戰’。
別以為內閣都是一幫老掉牙的人,俗話說姜還得是老的辣。
而且楊廷和等人也知道,皇帝目前還沒用完內閣,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幾人送死。
翌日的清晨,楊廷和等人府上就來人了,他們皆來自東廠。
這些人也是前些天去地方帶奏折的人,他們剛回來就接到朱厚照親自下的旨。
保護內閣。
這份旨只說了保護,沒說該不該聽內閣的話去主動殺人。
想要東廠的人成刀,那就得主動招惹是非。
內閣暗殺朝臣,將罪名扣在藩王頭上,說藩王是在報復昨晚的事。
藩王殺了幾名五品官,把罪扣在內閣頭上。
文官派人燒梁儲的家,幸好東廠的人動作快,要不然梁閣老就得被大火燒成一堆灰。
文官也把這個罪扣在藩王頭上,說藩王是在報復慶王一事。
到現在,雙方暫時還沒殺紅眼。
所以,不管是最近京師哪兒出了點小事,三方都會派人出來給皇帝‘解釋’。
藩王、內閣和文官已經斗了兩天,但事情的進展依舊讓朱厚照皺著眉頭。
“哎,還是太慢了些呀。”
殿內只有夏家父子和張家兄弟,他們四人對于皇帝說的話也只敢聽不敢回話。
這話要是你,你怎么回答?
你說我去添把火,那皇帝就會認為你是想去建功立業。
你說任他們怎么鬧,咱們只管看戲就成。
那皇帝有又要說你身為臣子,難道不知替君解憂?
所以啊,最好什么也別說,全當沒聽見。
朱厚照只是瞥了眼四人,繼續說道。
“楊廷和那邊派人去了嗎?”
這話是問的夏助,雖然是錦衣衛和東廠的指揮使,但他的任何一點小動作都沒逃過朱厚照的法眼。
夏助自然是知道這些的,從實回答。
“臣中午就派人過去了。”
稍等片刻,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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