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秒，楚星就睜開眼睛，看著靠在墻上捂著肚子的秦錚，頓時淚水瑩然的朝他走過來：“你沒事吧，是不是很疼......”
“你他媽別過來！”秦錚帶著防備，踉蹌的往后退了兩步，有些咬牙切齒。
楚星嚇得身子一抖，兩行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地往下掉，抽噎著道：“對不起！都怪我管不住她，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一種人格柔弱無力，一種人格殺傷力極大，兩種天差地別的人格融合在同一個身體里。
都可以自由的控制身體，還有自己各自的名字。
更是兩種人格都精神不正常，不正常到讓人都不知道哪個是主人格。
這種極端復雜的情況，千萬人里，也難找出一個來。
最起碼研究院上億份檔案里，都沒有一例是這樣的。
霍謹川眼底飛快閃過一絲異芒，視線落在黎纖身上。
黎纖周身寒氣凌冽，目光冷清，聲音卻放溫了不少：“回來。”
楚星又看了兩眼秦錚，才咬著唇，雙眼通紅的回到屋子里，害怕又委屈的拽住黎纖衣袖，“殿下，對不起，都怪我太沒用了......”
黎纖抬手順了順她的頭發，側眸看向霍謹川幾人，“我要幫她進行治療。”
霍謹川深深看了她一眼，推著輪椅轉身，退到了門外。
病房的門關上，世界陷入安靜。
半小時后，黎纖才出來，精致的眉眼里多了些疲憊，看向落跑又回來，守在門外的小護士，清聲道：“另一個暫時不會出來了。”
小護士松了口氣，畢竟照顧一個凄慘孤女，總比照顧一個兇惡魔頭好！
“黎醫生，”她又開口：“您上次來進行過精神治療的那幾個人，已經出院了三個，剩下兩個您還要去看看嗎？”
黎纖思索片刻后，點頭，單肩背著包跟著她朝其他病房走去。
江格低聲詢問：“謹爺？”
霍謹川搖了搖頭，濃睫低垂，眼底又恢復了灰霧蒙蒙，飄渺如煙，陰郁繚繞，整個人一片死氣沉沉。
——
從四院出來，已是中午。
坐在車上，秦錚揉著還疼的腰，把被楚星扯破的衣領拽掉，皺著眉頭，滿是無語：“我活了這么久，都沒見過這么離譜的神經病。”
黎纖抬眸看他，眸光清湛，語氣淡薄，卻帶威懾：“她是我朋友。”
秦錚：“......”
有火不能撒，簡直太特么憋屈了！
他當初搞什么，非要撮合謹哥跟黎纖的？
霍謹川遞了杯水遞給黎纖，嗓音醇厚：“下午還有事嗎？”
黎纖抬頭看他，挑眉，邪氣彌漫：“又想約我？”
霍謹川咳嗽兩聲，神色不變，“還是上次那件事。”
這門天降的婚事，還真就成了個甩不掉的麻煩。
黎纖蹙眉，聲音冷下來：“到底怎樣你才會退婚？”
陽光穿透車窗玻璃灑進來，給霍謹川渡了層金芒，絕色瀲滟的面容上淚痣妖冶，平添威嚴，似若天神。
上挑的丹鳳眼望著黎纖，如同兩把鉤子，深邃似海，一分冷媚，三分情深，六分蠱惑，是禍國殃民的顏色。
色淡如水的薄唇聳動，音線低沉：“黎小姐見諒，自知道未婚妻是你開始，我就再未曾想過退婚。”
他這是在向黎纖告白？
這話一出，車里頓時陷入寂靜。
秦錚和江格都回頭看向霍謹川，那眼神跟看怪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