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剛問完，一旁的裴之珩沒忍住笑出聲來。
裴世杰感受到他的嘲弄，一時煩躁的看過去，“你笑什么！”
“大哥可真是不糊涂啊，這種時候第一時間居然是想著利益，怎么，剛剛不是還擔心沈明珠擔心得很嗎。”
這話聽著實在是太直白，裴世杰的心思好像一下子就被裴之珩揭開，他那張老臉瞬間紅了幾分。
即便如此，還是沒好氣的嘴硬。
“你，你胡說八道什么，那個不要臉的女人背叛了我，我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裴老爺子大概是料到了會有這樣荒誕的一幕，他抬手按著眉心，“沈明珠那邊我自會處理，世民有話要跟你說，你去樓上吧。”
裴世杰還想開口說什么，可瞧著老爺子這樣子，到底還是忍住了，點點頭朝著樓梯走了過去。
屋內恢復了安靜，良久，老爺子像是終于看見了裴之珩一樣，將目光投遞了過來。
“現在滿意了？”
裴之珩微瞇起眸子，“沒能親眼看見沈明珠現在的慘狀，還差點兒。”
“裴之珩！做人不要太過分，你大嫂雖然有錯在先，可沒做什么傷害你的事兒，你何必如此嘴里不饒人。”
“沒有傷害我？”
裴之珩微瞇起眸子輕笑，“父親知道，當初二嫂是怎么死的嗎。”
聞言，裴老爺子的記憶好像忽然間被拉扯到了十幾年前。
他對自己那位二兒媳并不算了解，只知道跟二兒子的感情很是深厚，后來懷孕出了意外，一尸兩命。
“不是意外嗎？”
“意外？是，當初所有人都覺得是意外，可二叔卻矢口說我是殺人兇手，父親知道是為什么嗎。”
裴老爺子有些糊涂，不解的看了過去。
“因為裴世杰和沈明珠告訴他，當初她發生意外的時候，是我見死不救！可二嫂是怎么發生的意外，又是為何沒有及時得到治療，恐怕只有他們夫妻二人知曉！”
事情雖已過去多年，可真要是想調查起來，也未必是難事兒。
如今裴之珩提及，就是想告訴老爺子。
沈明珠當時為了上位，不惜借了個種讓自己的肚子大起來，這樣的女人，在看見自己的弟妹也懷了孕，怎么可能甘心。
老爺子也是深宅大院長大的人，這樣的事兒稍稍聯想便能聯想出來，壓根不用裴之珩多點撥。
眼瞧著裴老爺子暗下去的雙眸逐漸復雜，裴之珩這才輕笑一聲：
“看樣子，父親這么多年來想要維系的裴家和平，到底也沒能讓您如愿。”
老爺子神色難看，閉著眼睛咳嗽了好幾聲之后才悶聲說道：“這件事兒我自會調查，好了，現在該說說你的事兒了。”
裴之珩笑容一沉，手也不自覺的攥緊了幾分。
“我派了人帶你去見你母親，她現在不在欒城，過去需要些日子，即刻出發吧。”
“現在？”
“趁著我還沒反悔。”
話落，裴之珩二話不說就站起來，眼眸不住的閃動著。
他終于可以見到母親了！
老爺子派了手底下的翟剛送裴之珩過去，他平日里負責老爺子的安全，長相普通，身手卻很了得，即便是三個雷栗也不是他的對手。
坐在翟剛的車上，裴之珩面容沉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