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軾脫口而出。
“你是不是有病啊？”
沈季軾從業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但確實沒見過許笑汝這種人啊！
許笑汝眨眨眼，坐在沈季軾辦公室的沙發上給自己涂抹指甲油。
“這不是許家那些神經病需要來這么一出？反正和我一個超級大美女打啵你也不吃虧。”
“我怎么不吃虧了？”
沈季軾差點原地跳起來，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許笑汝。
許笑汝晾干手指上的指甲油，起身漫不經心道：“我幫你解決這件事，你和我回許家吃飯個飯，總可以吧？”
沈季軾戒備道：“以什么身份？”
“大學校友喏，你姓沈就夠了，感恩吧，要不是你會投胎，本小姐還不找你呢。”
沈季軾被氣得臉都紅了！
“你怎么不找我三哥？他也是單身！”
“他粉絲太多，我怕被罵，更何況你和我還是同行，方便。”
她倒是方便了，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
“你都住在我們家了，到底還想干什么？”
助理迅速低下頭。
OMG！
這是什么勁爆的八卦？
許律師都住在沈律師家里了？
助理把手握成拳塞進嘴里，免得不小心知道了會被沈律師偷偷滅口的超級大新聞……
許笑汝無奈聳肩。
“就是因為住你家了啊，我媽咪非讓我帶著某位沈公子回去用飯，你要是不答應，現在沈家有性價比的沈姓單身男人，我只能找你爺爺了！”
許笑汝回頭看了一眼沈季軾，笑得一臉風情萬種。
“你介意我當你后奶奶嗎？乖孫？”
沈季軾就沒見過這么厚顏無恥的女人！
奈何左婉君確實很喜歡她，加上她在沈家一直嘴甜可愛，把左婉君夸得都要上天了，都快把許笑汝當成自己親生的來看待了！
沈季軾想讓許笑汝滾出去都不行……
想到這女人真有可能會去找沈老爺子，沈季軾握緊了拳頭。
“我真是敗給你了，你別嚇著我爺爺，要是你真能把晉老師她母親的精神疾病鑒定報告成立，我就和你回去吃飯。”
反正也就是一頓飯的事情。
再說，他也不相信許笑汝真能這么簡單做成這件事！
許笑汝打了個響指，“等著瞧。”
沈季軾想了想，還是有點不放心，干脆起身跟了上去。
“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偷師？”
沈季軾輕飄飄道：“我是害怕你打人，直接成為了刑事責任人。”
……
醫院，精神科。
衣著考究的中年女人頭發梳得一絲不茍，別著珍珠發卡，看上去格外精致優雅。
晉母笑意溫柔地看著醫生，“麻煩你了醫生，但是我確實沒有精神問題，之前誤傷我小女兒，只是和她鬧著玩不小心的，作為母親我也非常愧疚。“
她一邊說還一邊擦了擦眼淚，看上去十分傷心。
門被敲響，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青嫵眼神示意坐在那里的文曲，更換位置。
換個一個看上去更年輕的醫生，雖然只能看到眼睛，還是讓晉母莫名有些躊躇。
轉念一想，這都換了幾個醫生了，不是沒有一個可以確定她的精神有問題？
只要她還活著，就絕對不可能被那兩個不孝女送進醫院！
青嫵平淡道：“評價一下你的兩個孩子。”
“我的兩個女兒都很優秀，名牌大學畢業，現在工作也很好，都是從事藝術行業的，得到了我很好的藝術細胞遺傳和熏陶，都是很好的孩子。”
“聽說你因為沒有兒子，所以一直很遺憾？”
晉母擦了擦眼淚。
“醫生你還年輕，沒生過孩子吧？哪個孩子不是媽媽身上掉下來的肉？至于兒子，你不知道啊，在農村沒有一個兒子，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青嫵看了她一眼，“你沒有在農村生活，也害怕被戳脊梁骨？”
晉母一瞬間有些語塞！
她從一出生就是城里人，怎么就擔心被農村人戳脊梁骨了？
“……我母親就只生了幾個女兒，在我小時候，她總是被妯娌辱罵，我很難過。”
青嫵應了一聲。
順帶指著電腦上一張照片。
“這是你父母家的全家福吧，要是沒認錯，你母親有三個兒子，你是唯一的女兒。”
自戀型人格障礙患者，說的話總是謊言不斷！
晉母也沒有慌張。
“醫生，你還小，這些人情世故你不懂，再說我就算是覺得遺憾又怎么樣呢？我依然撫養了兩個優秀的女兒！”
“你丈夫的情人為他生了一個兒子。”
晉母到嘴邊的話都卡住了！
那個賤人憑什么給她的丈夫生兒子！
“……這是好事，再說，我丈夫都離世了，我們的婚姻也不幸福，就不要說起來這件事了。”
“不幸福為什么不離婚呢？”
“為了孩子，我怎么能離婚？要是孩子們沒有父親，她們以后連自己的根基都找不到了！我為了讓孩子們有更加光明的未來，寧愿忍受這樣不堪的婚姻。”
晉母看上去有些可憐。
“我只是希望孩子們過得過好，我做錯了什么？就算是我犧牲，也沒有關系的！我過去那么優秀厲害，都愿意為了孩子們放棄一切。”
青嫵聽完她的傾述，換了一個話題。
“聽說上次和你小女兒吵架，是因為她穿的衣服你不喜歡？”
晉母擦干眼淚。
“打扮是為了讓自己更好看的，我只是給我女兒提出一些建議，現代信息太復雜，導致她一個學藝術的孩子失去了對美的審美。”
“這個季節，我不認為她穿著長筒靴是好看的，只會暴露她的腿型不好看的事實，我指出來，有什么問題？”
“再說燙頭，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那么廉價？學藝術的審美也這么差嗎？還掛斷我的電話，是不是想和我斷絕關系？”
青嫵輕飄飄看了她一眼。
“她經濟獨立，審美自由，打扮成什么樣子是她的個人審美。”
“我只是希望她能夠更加優秀，首先要明白這個樣子根本不好看，她要是堅持丑就是正義，我也無話可說！”
青嫵起身，“我知道了。謝謝你的配合。”
晉母的所作所為，完全符合自戀型人格障礙。
現在需要的就是一個外部刺激來迫使她暴露。
打開門，許笑汝叼著棒棒糖靠在門上，笑嘻嘻開口。
“阿姨，你真有福氣，你大女兒的男朋友可是長榮的總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