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父梗著脖子,臉上的倨傲之色越發濃郁,他沖著沈川罵道:“臭小子,害怕了吧?”

  “我告訴你,你現在跪下給我道歉還來得……及。”

  最后面一個字還沒有完全說出口,沈川就狠狠地給了他一個耳光。

  “啪!”

  清脆的聲音響徹整個屋內。

  萬葉和包子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并無驚詫之色,反倒是麻團和桑植一臉驚恐地看著沈川。

  桑父只覺得臉上火熱,耳朵更是嗡嗡直響。

  不過相較于臉上的疼痛,更讓他無法忍受的是,他竟然被麻雀當眾扇了耳光。

  一直以來,他以c區衛兵的身份感到驕傲,甚至,利用自己的權勢,在這一片欺男霸女。

  就連他的兒子氣焰也十分囂張,根本無人敢欺負。

  而麻雀、麻團在他眼中就是兩只跳梁小丑,宛若螞蟻一般的存在,而現在,他居然讓這一只螞蟻打了耳光!

  恥辱!

  他眸子猩紅一片,沖著沈川嘶吼道:“你特么敢打老子……”

  “啪!”

  沈川利落地又甩了一個巴掌,淡然道:“我就打了,如何?”

  這一次,不等桑父說話,沈川掄起胳膊,一連串連著甩了對方三個耳光。

  他用了不少力氣,打得桑父左右臉都腫了起來。

  沈川挑了挑眉,沖著桑父問道:“服不服?”

  桑父拳頭捏得嘎吱嘎吱直響,他眼皮腫得幾乎要將眼睛全部遮擋,只留下一條細縫。

  沈川神色從容,仿佛根本沒把桑父的憤怒放在眼里。

  就在眾人以為桑父一定會反擊的時候,他卻突然雙腿一軟,給沈川跪了下來。

  沈川:“……”

  包子、萬葉:“……”

  還以為這家伙有什么骨氣呢,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只見桑父一改之前的陰沉,跪在沈川面前,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懇求著。

  “麻雀,是我錯了。”

  “我不該縱容我兒子來鬧你們,你饒了我們吧!”

  桑植完全愣住了,他沒想到父親會這么做。

  可他不等反應過來,就被父親猛地拽了下來:“你愣著干什么,趕緊跟你麻雀哥道歉!”

  桑植抬頭,看著沈川正居高臨下,一臉揶揄地看著自己,他心中頓時萌生出一股怒意。

  當即沖著父親罵道:“爸爸,咱們憑什么要向他道歉?”

  “他們兄妹倆就是一對垃圾,您可是族長的衛兵,怎么能跟他們道歉……”

  話不等說完,桑植就被父親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逆子,你特么給我閉嘴!”桑父憤怒地沖著桑植吼了一聲:“趕緊給我道歉!”

  桑植被父親這一巴掌打蒙了,神色呆滯,甚至忘記了反抗。

  “對不起。”他沖著沈川低聲說了句。

  沈川沒有說話,只是瞇著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桑父有些心虛地轉了轉眼睛,低著頭,忐忑不安。

  屋內霎時間安靜下來。

  就在這時,沈川有些突兀地問道:“現在c區什么情況,如實說清楚。”

  桑父聽到這話,稍微松了口氣,宛若竹筒倒豆子一般,將現在c區的情況如實地說清楚。

  “烏少在貿易大會去世了,族長悲痛萬分,現在族內的很多事情都交給祭祀來處理。”

  祭祀?

  沈川微微挑了挑眉,突然想到什么,追問道:“我聽說前一陣c區派人攻打a區了,是誰率領的?”

  “就是祭祀!”桑父連忙回道。

  沈川眸光一沉,想起那個面容藏在黑布下的男人。

  如果這么推算,很有可能是他假裝佯攻,暗中派人拿了起死回生的藥方。

  可他拿這藥方做什么呢?

  莉莉又在何處?

  沈川心中疑惑,也直接沖著桑父問了。

  桑父嘆了口氣,有些遺憾地道:“莉莉小姐因為觸犯族內規定,族長親自下令將她關起來了。”

  “現在除了族長,誰也不能見她。”

  沈川眸子倏然一沉。

  莉莉竟然被關起來了?

  沈川越聽心越沉。

  c區的情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雖然不清楚祭祀是如何勸說c區族長的,但很明顯,他成功了。

  沈川眼中掠過一抹疑惑之色。

  可是,祭祀是如何得知藥方在荒家的位置的?

  難道他在荒家有什么內應?

  莫名地,沈川想到了荒婉和表少爺。

  不過,此時沒有什么證據,他便壓下心中的疑竇,當務之急,是先將莉莉救出來。

  想必莉莉被關起來,也是因為反對族長的行為。

  她畢竟對c區十分熟悉,說不定她知道藥方究竟在何處。

  沈川定了定神,沖著桑父問道:“你是c區的衛兵,a、c兩區剛剛經歷過一場惡戰,最近應該有不少空缺的位置吧?”

  桑父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安地問:“你什么意思?”

  沈川扯唇笑了一聲,蹲了下來,目露玩味之色:“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我也想當衛兵。”

  桑父聽到這話,神色變了變,沒有立馬答應,臉上露出一抹猶豫之色。

  一旁的桑植更是神色不忿,恨恨地瞪著沈川。

  他向來以父親是衛兵而高傲,更是早早地放出話去,要成為一名比父親還要優秀的衛兵。

  可如今,他還沒等當上,卻要被沈川搶先。

  他怎么能不怒?

  而桑父更多的是擔憂。

  雖然,他目前屈服沈川,但說到底,只是暫時的。

  他出身貧民,但是卻靠著自己一點一點的混到衛兵的位置,其中心酸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最大的本領就是察言觀色、能屈能伸。

  所以,當他發現他打不過沈川幾人后,幾乎是沒有絲毫猶豫,便跪下求饒。

  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只要他出了屋子,有的是辦法收拾麻雀。

  畢竟,就算麻雀拳頭再硬,說到底還是個沒權沒勢的小嘍啰罷了。

  自己可是c區的衛兵,又豈是麻雀這小子能惹得起的?

  可若是讓麻雀進了衛兵,那就意味著兩人是同級,甚至他有可能站在自己的頭上,那還怎么公報私仇?

  想到這里,桑父眸中不動聲色地掠過一道冷芒。

  他干笑一聲,有些為難地沖沈川道:“是有空缺。”

  “但你應該清楚,c區等級森嚴,像咱們這種出身的人很難當上衛兵。”他生怕沈川不信,指了指桑植:“就連我兒子也沒當上衛兵呢!”

  “我是真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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