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碧庭榭
春日的雨夜漆黑一片,碧庭榭的主院內卻是熱鬧非凡,龍天羽樂天兩人看著藍無心吃完晚飯。
“王爺可還記得答應我的事嗎?”我漱完口說道。
“你指的是哪一件?”
“自然是葉佐鋪了,你打算什么時候讓他下線?”
“這就要看你了”
“王爺的意思是…?”
“帶齊葉佐鋪所有罪證,去大理寺擊鼓鳴冤”龍天羽說道
我冷笑一聲:“大理寺擊鼓鳴冤?我記得普通百姓在那里擊鼓告朝廷大員,都得先杖責三十,對不?”
“不錯”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挨打?”
“你可以讓姬晟去”龍天羽說的很輕描淡寫。
“我家姬晟的屁股不是肉做的嗎?而且他有腰傷,所以…絕不可以去。”
“公子,屬下可以…”
“你閉嘴”我打斷姬晟的話:“既然羽王殿下不想自己動手,那我也就不用那么麻煩了,之前一直想抓到葉佐鋪,問出范嬌兒的事,現如今…不用了,所以只要他死了,那就一切無所謂,回頭就讓烏潼去殺了他,一了百了。”
“殺了他,你師傅一家永遠不能為眾人所知道,這是你的目地嗎?”龍天羽問道。
“這天底下沒有那么多的公道可言,所以報仇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接殺人。”
“你是怕查出孟修嶸參與其中吧?”龍天羽說道。
此話一出,屋內瞬間安靜,龍天羽這才意識到可能說錯話了,可話已出口,覆水難收,只能閉口不言。
“呵呵…無心…”樂天尷尬一笑。
“孟修嶸是否參與其中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已經死了,倘若他如今沒死,那我也要弄死他,反正跟我沒多大關系”我氣道。
“他是你父親”龍天羽多少有點不悅。
“呵呵…”我不禁失笑:“父親?真是可笑,請問這二十二年里,他給過我什么?是無盡的折磨與痛苦,既然自己沒本事養活,為什么生下來,還一個兩個的生,然后全部扔掉?朝廷的大將軍,…真是窩囊。”
“藍無心,孟修嶸以身護國盡忠盡職,你怎可…”
“那是為你們龍家確實忠心,了對于自己的孩子像扔狗一樣扔出去,不是嗎?還有范嬌兒,都是一路貨色。從小到大族里人都說我是有娘生沒娘養的野種,我認,因為自己就是野種,從小無父無母。”
“公子…你說什么呢?”姬晟擔憂道。
“無心,別說傻話…”樂天也趕緊開口。
“這不是傻話,羽王殿下不是一直監視夜狼族嗎?這話你也應該聽到過,而且我時常跟狗搶食物,你也應該知道的,那么你覺得,我是應該感謝孟修嶸和范嬌兒嗎?但凡可以選擇,我寧可做一只狗,都不想做他們的孩子,如果他們尚在人間,我一定會弒父弒母,因為他們不配…是他們先拋棄我們的,所以這一切都是因果輪回,報應不爽”這些話我是替葉叢心說的,她心底里恨透了自己的父母。
“公子…”姬晟聽著藍無心這些狠毒的話,心里像針扎一樣。
“無心,別激動,你要控制自己的情緒”樂天也有點急了。
沒理會他們兩繼續說道:“是師傅干娘救了我,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教我武功、認字、醫術,每次打來野物,他們都舍不得吃一口,就看著我吃,你說…孟修嶸范嬌兒算什么?范嬌兒她好歹承受了十月懷胎、一朝分娩之痛,孟修嶸他有什么功勞?”
龍天羽第一次被人問的啞口無言,看到藍無心眼睛已經紅了,他也不敢多說什么。
姬晟趕緊轉頭拱手:“王爺,樂公子,我家公子需要休息,她已經二十天沒睡好覺了。”
“好,那我們先走了”樂天用眼神示意龍天羽離開。
龍天羽起身沒再說什么就走了。
“公子,我們不生氣好不好?”看著兩人離開,姬晟趕緊笑著哄藍無心,他真怕自己主子再一次氣血攻心。
“放心,這些事都過去了,那么苦都能熬過來,如今也不算什么,走吧,我解個手,讓他們準備水,我想沐浴洗頭。”
“是,林竹,給公子準備沐浴水”姬晟出了門吩咐道。
這邊龍天羽和樂天坐在同一輛馬車回程,樂天看著龍天羽:“你是去看她的還是氣她的?從小到大你眼睜睜的看著人家受罪,卻不施援手,現如今有什么資格去說這件事,我還就告訴你,孟修嶸是一個合格的將軍,可他絕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甚至稱不上父親,因為就像無心說的,既然照顧不了,為什么還要生?她跟狗搶吃的,這你也知道吧?為什么不幫一幫?”
“本王怎么會想到她如今會有這種本事,而且當初…沒想那么多”龍天羽也是后悔的很。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聽聽她有多恨自己父母,因果輪回,報應不爽,小時候的生活條件讓她如今的身體千瘡百孔,所以她恨,恨所有拋棄她的人”樂天無奈道。
龍天羽閉起眼睛不再說話,他心里一遍遍想著藍無心剛剛的話,內心愧疚不已,當初夜狼族他為什么不拉她一把呢?也不至于現在見面都難。
夜,已經深了,碧庭榭內的燈火也滅的差不多了,藍無心呼吸平穩的睡去,姬晟這才放下心。
“師兄,剛剛嚇死我了,我以為公子又要情緒波動了”水寒低聲說道。
“是啊!我也沒想到王爺會突然談到這個話題,你剛剛也聽到了,公子有多恨自己父母,其實這一點我早就想到過,你有沒有發現她這以后都稱呼孟修嶸范嬌兒的名諱,從未叫過他們父親母親”姬晟說道。
“對,我記得起初她還叫過幾次母親,直到后來知道了是范嬌兒將玉扇的秘密說出去后,她就不再稱呼她為母親了。”
“唉…造化弄人啊!”姬晟嘆息道。
“公子剛剛說葉佐鋪的事他有自己打算,讓你不許亂來,你可得記住了”水寒提醒道,他是怕姬晟偷偷去大理寺擊鼓鳴冤。
“放心,我沒那么傻,自己跑去挨打,水寒,糖糖去哪兒?今晚沒見人?”
“他在藥房呢,不想見羽王,所以躲起來了,和宇航烏潼在藥房整理藥材呢”水寒回道。
“行了,你先去睡吧,烏潼一會兒過來了我再走。”
“那我走了”
半個時辰后,碧庭榭除了值崗侍衛,其余人都睡了,雨夜,幾度春涼夢里寒,輕風漫卷似緩弦,聽來枕上多詩意,夜雨聲聲度人眠。
正當睡得舒心時,一陣悲涼的琴聲穿過萬物,直擊耳門,我猛然清醒,仔細聆聽,琴聲,低沉哀怨,如泣如訴,像一個不幸的流浪兒在訴說自己苦難的遭遇,真是無奈至極,大半夜的不睡覺,彈什么琴啊!
輾轉反側半天,琴聲依舊不停,實在受不了我便喊道:“烏潼,你去看看誰在彈琴,讓他給我停了。”
“…………”
等待我的是安靜,突然感覺到外面太安靜了,難道又是夢?我起身穿好衣服,拿著一把油紙傘出了門,果然空無一人:“烏潼?水寒?”看著毫無動靜的院子,到處都是漆黑,還下著雨,真是無語死了,我只能順著琴聲繼續往前,一直走到花園,周圍突然亮了起來,只見一個白衣女子背坐著彈琴。
我緩緩上前:“姑娘,這大晚上的你彈什么琴?”
“你來了?”女子慢慢的開口
“我…你是?”
“我在等你”女子繼續說道。
“等我?我們認識?”
“自然認識”女子說著轉頭,一張慘白的骷髏面孔。
“啊…”我大喊一聲。
“公子?”烏潼聲音傳來。
“公子”水寒聞聲也進來:“怎么了?”
“夢,我做了個跟中午一樣的夢,你們依舊不在夢中,空無一人的宅子,可只記起我出走了,走到了那里呢?為什么又想不起來呢?”
“公子別急,我們慢慢想”水寒說道。
我看了眼窗外,發現天已經快亮了,心里思索著,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才會讓我驚醒?為什么醒來就想不起來了?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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