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寸發，一雙虎目炯炯有神，小麥色的肌膚健康有光澤。
只是或許擔任局長的時間有些久了，身材不似曾經那么精壯，明顯有了微微鼓起的小肚子。
衛忠身著警服，大步流星走到了涼亭下。
四位警員站在涼亭四周負責警戒。
鏡湖公園的游人雖然不多，但這副架勢還是吸引到了很多人的關注。可以看到不遠處有許多人拿著手機對著這里拍照，似是想要拍下這對普通人而言很有紀念價值的一刻。
來到涼亭，衛忠打量著張憲。
精氣神飽滿。
眼神平靜并未對自己的到來有明顯的詫異，似是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唇角微翹洋溢著強烈的自信。
一個很特別的年輕人。
衛忠暗暗贊嘆，隨意地坐在了張憲對面，開玩笑般地說道：“你可是給我們找了個大麻煩。”
說著，衛忠拿出手機，放在了兩人中間。
屏幕亮著，顯示著今天的熱搜排行榜。
第一位是韓可心落網。
第二位是神乎其神的占卜師。
第三位是天音直播平臺包庇貪官。
第四位是你們相信占卜嗎？
毫無疑問，四條熱搜全都和張憲有著密切的聯系，尤其是后面三條更是事件的主角。一人獨占熱搜榜前四名，這是今日熱搜網站建立前從未有過的情況。哪怕是帝國內閣換屆選舉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的陣仗。
至于衛忠所說的麻煩，也正是和這件事有關。
本來調查局一天內破獲兩個轟動國際的大案是很好的事情。
對樹立調查局光輝的形象，以及強調調查局的能力，有著極好的正面作用。
可張憲沖上熱搜讓本該屬于調查局的榮耀變得很尷尬，人們討論這兩個被破獲的國際大案，只會說，哦，這是張宗主占卜出來的結果。
調查局？
什么調查局，不就是得到線索順手完成了任務。
這讓調查局的處境變得很尷尬，也讓一些領導變得很難受。
張憲聽出了衛忠的潛臺詞，但絲毫不以為意。
他微笑著，平靜道：“我倒認為這是一個機會。”
“哈哈，張先生真是快人快語，說得好。有些人目光短淺，只看到當下的蠅頭小利，殊不知未來長著吶。”
衛忠笑得暢快淋漓，看向張憲的目光都柔和了幾分。
是啊，這是雙方互相了解的一個機會，也是未來長期合作的基礎。只要張憲真的有神鬼莫測的占卜能力，眼下兩個案子的功勞算什么？
放眼未來，那是數不勝數的功勞。
短短兩句話，雙方已經達成了基礎共識，以后的合作機會很多。得到這個信息后，衛忠也不藏藏掖掖，直接熱情邀請道：“張先生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天關市調查局擔任高級顧問，薪資待遇按照普通市局領導的規格發放。”
衛忠熱情如火，目光如炬，毫不掩飾自己對張憲的欣賞，對他能力的欣賞。
對于自己的邀請，他很有信心。
因為在他看來，張憲就是貪圖名利的人。如果不是貪圖名利，為什么要去直播占卜通緝犯。這求的不就是名，不就是利。
衛忠不討厭貪圖名利的人，當今世道誰不貪圖名利？
不貪圖名利，當官做什么，為人民服務嗎？
不貪圖名利，經商做什么，搞免費慈善呢？
嘴上喊著不貪圖名利的人，要么是沒有能力貪圖名利的無能廢物，要么是身居高位已經進無可進。
他喜歡貪圖名利的人，因為在追隨老上司的時候，老上司曾教導過很多東西，其中就有御下之術。貪圖名利且有能力的人是最好用的，無欲無求且有能力的人，能不用就不用，這樣的人很難掌控。
張憲沒有立刻回答，給衛忠倒了杯茶水。
茶水無色，根本看不出泡了茶葉。
張憲沒有回答，將茶杯推到衛忠面前，問道：“衛局長以為這杯茶如何？”
“寡淡無味。”
不用品嘗，僅僅是看一眼，衛忠就知道這茶水的品質。
同時，他也聽出了張憲的潛臺詞。
他給出的價碼太低了！
衛忠挑了挑眉，并未生氣，反而更加欣賞張憲。
一個貪圖名利，但無能的廢物讓人厭惡。但一個貪圖名利，非常有能力的人，他很喜歡。
招募人才就如同做買賣，討價還價是常有的事情。
拒絕一次，不代表能拒絕第二次，第三次。
衛忠將寡淡無味的茶水一飲而盡，豪邁道：“張先生不用現在就給我答案，未來還很漫長。”
“天關市治安不好，幫派勢力根深蒂固，如張先生這樣的奇人異士，只怕已經被很多幫派關注，還請注意安全。”
衛忠說完，轉身就走。
他的話并不是威脅，而是闡述一個事實。
天關市的幫派數量數不勝數，以張憲所展現的神鬼莫測之力，那些幫派若是不動心，就真的能直接去自殺了。
傻瓜都能看出來張憲的占卜之術何等玄妙，對一個勢力的發展何等重要。
沒有根基的張憲就好像懷抱金元寶出現在鬧市的孩童，周圍全是擇人而噬的虎豹豺狼。想要在這樣的情況下自保，他唯一的選擇就是找一個強有力的保護傘。
縱觀天關市，還有比調查局更硬的保護傘嗎？
沒有！
所以衛忠一點都不急。
急什么？
有能力的人哪個沒有一身傲氣，有傲氣不可怕，磨煉磨煉就行了。
有白癡率先沖鋒，給他賣人情的機會，多好的事情啊。
他很期待張憲主動投靠的那一天。
而且他也相信，那天不會遙遠。
走出涼亭，衛忠抬首看向蔚藍的蒼穹，笑容自信，灑脫。
涼亭內，張憲唇角微翹，同樣自信。
幫派？
天關市也是時候改變一下了，張憲早有計劃將這里打造成玄天宗的基本盤，可容不下那么多亂七八糟的幫派！
他拿出一張A4紙用水筆隨手兩筆，將之塞到信封內。
“衛局長且慢，這封信是我送給衛局長的禮物。如果衛局長近日遇到麻煩，可以打開信封，能為衛局長解惑。”
衛忠腳步微頓，豪邁笑道：“這是先生為我占卜的未來嗎？”
他沒有質疑，爽快地接過信封，大步離去。
兩人的第一次見面非常友好，也非常和諧。
而正如衛忠所說的那樣，當張憲爆火全網的時候，天關市的幫派也注意到了這位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占卜師。
他們無一例外，都對張憲的能力非常感興趣。
天關市因張憲風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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