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雅第一次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從一本故事匯里。
那本書是山里的學問人帶回來的，馬小雅看了后人都驚呆了。
好幾層的高樓，黑黝黝的柏油路，人們拿著兩個巴掌大的移動電話就能隔著很遠說話。
學問人說，城里是一個新世界，那里有山里一輩子都見不到的世面。
馬小雅從那以后便開始對城市產生了無限的憧憬和向往。
她想離開大山，去那個新世界看一看。
直到有一次，兩個穿著西服的男人到山里招女工，馬小雅想都沒有想，第一個報名了。
她隱隱覺得，這是她改變命運的唯一途徑。若是這次不抓住機遇，或許這輩子都很難離開這個大山深處。
馬小雅第一次坐火車的時候驚呆了。
她口中不停的說著，手舞足蹈的比劃著。
火車這東西爬著走都那么快，若是站起來還了得？
她在興奮中睡了過去，睜開眼睛后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天堂一樣的地方。
火車站，很多很多冒著熱氣騰騰的小吃鋪，一望無際的高樓，還有滿街跑的小汽車。
馬小雅太開心了。
她覺得自己就算這輩子死在這里也值了。
好夢來的快，醒的也很快。
當兩個男人把她關進一個黑漆漆的房間里，而不是所謂的電子廠以后，后知后覺的馬小雅才感覺事情有些不妙。
那間屋子里關著十幾個像她這樣的年輕姑娘，也有些三十歲左右的婦女。
這些女子無論相貌或者身材都是比較不錯的，只是臉上那驚恐的表情根本掩蓋不住。
一天三頓的開水煮白菜，連點油腥都沒有，外加三個饅頭，就是她們一整天的伙食了。
看管她們的是另兩個男人，樣貌兇狠極了，出手也更是毫不留情。
女子們什么都不敢說，因為多說一句話，迎接她們的就是肆無忌憚的毒打。
馬小雅心有余悸的說：“聽說他們打死過人，就扔在了小區后面的臭水溝里。”
這群女子每天都要在這間屋子里學著如何打扮自己，學著如何勾引男人，學著如何在床上表現自己，贏得更多的回頭客。
粗糙的地毯貨是她們的服裝，劣質的化妝品是她們打扮自己的工具。
有專門的“老師”過來教，一群男人就會隔著窗戶在外面看。
這些男人們看中了誰，誰就要倒霉了。
聽說只要是年紀小些的少女，或者是第一次的姑娘，都要先被送進這些男人的房間，他們把這種事情起了個名字，叫“試水”。
男人們說的最多的，是一個叫兵哥的人。
馬小雅從沒見過。
為了避免自己陷入他們的魔爪，馬小雅把自己涂抹的像是只鬼一樣，夸張的妝容，怎么倒男人的胃口怎么來。當男人詢問她年齡的時候，馬小雅說自己今年三十二，生過六個娃娃，不僅如此，還經常表現出自己有婦科病的模樣。
事實證明，她的機制讓她躲過了一劫。
那些男人們終于放松了警惕，讓她出來賺錢了，卻沒曾想馬小雅平時如此聽話，就是為了逃跑做準備。
下午，馬小雅在院子里一直在尋找逃跑的機會，直到天色黑了，她趁著光頭男不注意藏在了門口的垃圾桶里。
讓馬小雅沒想到的是，這個組織的人比她想象的多多了。
后面的事情就不用說了。
江洋剛好從里面出來，馬小雅逃命一樣的往外跑，被一把掀翻在地，認出江洋是中午那個人后，便祈求帶自己離開。
“所以。”馬小雅看著江洋說道：“哥，我啥都不會，也認不得路，也不知道家在哪，只知道我是云南的。我既然出來了，也不想回了。你就收了我吧，跟著你，總比在外面賣身強。”
江洋吧嗒吧嗒抽著煙，沒有回答。
馬小雅抹了抹臉上的妝道：“哥，我不丑的，我是故意把自己打扮成這樣的。你就要了我吧，你要是真不管我了，我早晚被兵哥抓住，我活不成！”
江洋把煙頭擰滅在石頭上，輕飄飄的說了句：“隨你吧。”
說罷起身到了廢墟里，呼啦啦拖動一堆泡沫板和磚頭。
馬小雅聽到后先是驚喜，隨后好奇的跟進去看。
“你在干啥子？”
江洋沒有回答，而是繼續擺弄著地上的東西。
不一會兒，一個下面有稻草磚頭踮起來的泡沫板出現了，大概瞧去，剛剛好能躺下一個人。
此時的廢墟只有半拉墻壁，頭頂的風呼啦啦的吹，涼氣在里面不停的打轉。
江洋走到外面尋找一番，運氣不錯，找到了一些爛著洞的塑料布，看樣子是那些大排檔的大棚淘汰下來的廢料。
借助身高的優勢，江洋三兩下就把這些塑料布一層一層的蓋在廢墟上面，一個簡單的小庇護所就這么形成了。
廢門板，木板以及大塊的墻面磚拖到了門口，瞬間就讓這個廢墟變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小屋。
沒有了風，里面終于暖和了些。
錢包丟了，酒店是住不了了。
剛才那個光頭認得自己，濱江花園肯定是沒法去了。
今晚，只能在這么個地方對付一下。
想到這里，江洋拿起一塊破門板用力一踹，咔嚓一聲，木板四分五裂開來，地面上還有不少小木屑。
抓一把干枯的稻草過來，江洋伸出右手道：“火。”
馬小丫一怔：“啥？”
“火柴。”
“噢噢噢。”
馬小丫再次把手伸進短褲的口袋里，拿出火柴遞了過來。
江洋劃著火柴，點燃了稻草，稻草又引燃了木屑，兩分鐘后，一個火堆出現了，整個小屋里溫度緩緩上升。
想了想，江洋用木棍在頭頂的塑料瓶上捅出一個小洞，保證空氣的流通。
有了破木板和塑料布的遮擋，從外面很難看到這片廢墟里有人。
江洋有些疲倦的躺在泡沫板上，轉過去背對著火堆不再說話。
馬小丫輕聲問道：“哥，你家就住這啊？”
見江洋沒有反應，馬小丫上前一步，戳了戳江洋的后背道：“哥，你是個流浪漢啊？”
依舊是沒有回應，馬小丫撇了撇嘴，隨后推了推江洋說道：“你往里點，我睡不下。”
江洋忍不住了，回頭道：“那里不是還有板子嘛，你再搞一個鋪起來不就睡了？”
馬小丫道：“我要跟我男人一起睡。”
說罷干脆直接躺在江洋的身邊，用屁股使勁撅了撅，險些沒有把江洋擠到外面去。
江洋猛然轉身，一把扯下馬小丫的衣服，呲啦一聲，那本就粗糙劣質如同肚兜一樣的衣服瞬間四分五裂，白花花的少女身露了出來。
“丫頭，你在玩火。”
江洋半蹲在馬小丫的身上，惡狠狠的看著她道。
馬小丫臉色瞬間通紅，緊張的閉上眼睛道：“來吧，你來吧，我這身子早晚被人糟踐了，還不如給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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