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南海別墅區內。
宛如廢棄工廠一般的建筑里，空曠的廳內很是安靜。
一群剛跨出校園不久的青年們大氣不敢喘，還有一群兇神惡煞的男人守在一旁。
柳妙妙的頭發披散在臉上，與下午時判若兩人，顯得有些狼狽。
面對江洋的問題，她咬了咬嘴唇：“他們只是讓我接近你，至于接近你做什么，他們暫時沒有告訴我。”
“誰讓你接近我。”
江洋繼續問道。
柳妙妙想了想道：“一個長著絡腮胡的男人，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們憑什么找你？”
江洋盯著柳妙妙道：“憑什么認為你就可以完成這件事，京都這么多人，為什么偏偏選擇了你？”
看著眼前這個女孩，江洋迅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論相貌，她算不上特別出眾，無論皮膚還是五官，頂多算是中上級別，古靈精怪里透漏著一絲的俏皮，長發散落了，骨子里倒是有種大家閨秀的感覺。
若菲力集團真是要利用女人接近自己而達成什么目的，為什么就偏偏找了這個人？
“說話！”
板寸瞪著眼睛吼道，嚇得柳妙妙一哆嗦。
江洋拍了拍板寸的肩膀，示意讓他別太兇。
在問題沒有搞清楚之前，這畢竟都是一幫剛踏出社會的學生而已，菲力集團是菲力集團，他們是他們。
板寸悶頭悶腦站到一旁不再說話。
江洋抬頭看向柳妙妙：“你是受到什么威脅了嗎？”
“我……”
柳妙妙想了想，開口道：“我借了高利貸。”
王炳搬了個凳子過來，江洋坐在上面點燃一支煙，見柳妙妙依舊有些猶豫：“有什么就說什么，你放心，一切有大叔給你做主。不管是誰在背后威脅你，我都會替解決這些麻煩。”
柳妙妙抬頭看向江洋：“你真的能幫我解決掉那些麻煩嗎？”
江洋抽著煙，沒有說話。
柳妙妙又試探性的問道：“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
“妹子。”
板寸看著柳妙妙道：“我哥說能就能，你的那些威脅在我哥這里，都是小扒菜。”
柳妙妙沒有理會板寸，依然看著江洋。
江洋抬頭道：“你還有別的選擇嗎？”
又是一陣沉默。
廳內安靜極了，只有幾個少女偶爾的哭泣聲。
柳妙妙突然指向歐子豪道：“是因為他，讓我背上了近30萬的高利貸。”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齊刷刷的目光落在了歐子豪的身上。
江洋聽后也是回過頭去，看向站在一旁的歐子豪。
歐子豪低著頭，臉頰有細密的汗珠。
柳妙妙眼神黯淡的道：“半年前，他說他家里的生意出現問題，需要周轉。想用我論文和京都科大的畢業證做擔保去貸款周轉一下，等到他家的生意恢復了，再把錢還給我。”
“當時他一直在祈求，我沒想這么多，只是想著幫他渡過難關，便答應了。”
柳妙妙透過發絲看著歐子豪道：“沒想到這一拖就是半年多，后來我發現他跟甄妮在一起了，就主動提出了和他分手。后來貸款期限到了，那些債主就找到了我。”
江洋聽的云里霧里：“論文和畢業證也能貸款？”
王炳輕聲道：“老大，可以貸款的。京都科大是京都的重點大學，文憑的含金量還是很高的，現在社會上有很多大學生會幫助別人讀大學，更有不少愿意出售自己文憑的現象，已經見怪不怪了。很多沒有讀過書的老板都愿意花錢買個大學文憑。”
江洋微微點頭，看向王炳道：“他們不是還沒有畢業嗎？”
王炳回應道：“提前預定唄，一般這種機構，跟學校里都是有內部關系的。更何況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賺高額的利息，無論是論文還是文憑，對于這些他們而言無非就是個擔保而已。凡是在這個學校的學生，誰都不愿意為了錢而放棄自己的大好前程，更何況就算他們還不起錢了，也能把這些東西賣掉。”
江洋聽的吃驚：“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柳妙妙低頭捏著衣角。
江洋回頭看向她道：“你繼續說。”
柳妙妙道：“一直在糾纏我的，是一個叫峰哥的人，上周他到學校找我，說是要讓我在論文和畢業證書的轉讓協議上簽字，我沒有同意。”
“峰哥生氣了，動手打了我。”
柳妙妙下意識的摸了摸頭。
江洋站起身來，走到她身后，這才發現柳妙妙的后腦上有著紗布包扎，絲絲血跡若隱若現。
彎腰撿起了地上的帽子遞了過去。
“謝謝。”
柳妙妙微微點頭，整理了一下頭發，把帽子戴了回去。
“他讓我出去賣。”
柳妙妙繼續道：“我不肯，于是他又帶來了另外一個人，那個人絡腮胡，是個外國人，說是只要替他做一件事，就可以抹去這幾十萬的高利貸。”
“我沒有辦法，就同意了，于是那個外國人就給了我一張照片。”
說罷從口袋摸出了一張彩色照片。
江洋伸手接過看了看，是當時在華洲參加華洲大廈剪彩的時候拍下的照片。
“那個外國人叫什么名字？”
江洋抬頭問道。
柳妙妙想了想道：“我聽那個峰哥叫他威廉先生。”
江洋和板寸對視一眼。
“哥，威廉那兔崽子什么時候成了大胡子了？”
板寸震驚。
江洋微微蹙眉，轉頭看向柳妙妙：“給你照片之后呢？”
柳妙妙道：“他們說，讓我在今天下午到國際商貿會展中心門口來等你，想辦法接近你，至于接近你做什么，他們沒有說，只是讓我等待通知。”
“于是你就弄了這么一場偶遇跟邂逅，編故事給我聽，讓我同情你，是嗎？”
江洋收起照片問道。
柳妙妙攥著雙手：“我沒有騙你，我今天下午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江洋看了看柳妙妙，沒再接話茬，轉頭看向歐子豪，朝他走了過去。
兩人面對面站著。
江洋看著低頭不語的歐子豪，開口道：“你不是個富二代嗎？你不是很有牌面嗎？怎么，把談女朋友當成事業來干了？”
就在這時，甄妮一臉不可思議的走到歐子豪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子豪，你前天讓我簽的那個合同，也是貸款的嗎？你快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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