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重返1998 > 第1074章 司沐要搖人
  徐志高點頭,默默離開了。

  江洋看著辦公室的門,伸手關上,隨后在司沐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他跟菲力公司交手三年了,打了整整三年的交道。

  這三年來讓他看清了一個現實,那就是無論在產品競爭,品牌競爭以及市場競爭上發生多大的沖突,都不會對這家公司的根基產生重大影響。

  華夏只不過是他們公司分支的一個市場區域而已。

  只要這家公司穩穩的坐在m國大本營,他們就會像一塊磁鐵那樣,源源不斷的吸收資金,往世界各地投放項目,生根發芽。

  如果說在以前,江洋或許會把這家公司驅逐離開華夏作為終極目標。

  但現在,江洋要的是這家公司徹底的灰飛煙滅。

  讓這家公司從全世界消失。

  徹底的消失。

  江洋已經過了研究市場的級別,這些動作交給徐志高去應付就可以了。

  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正如他當年所說,他需要一個代替他的人,而徐志高勝任了這份工作。

  只是讓江洋有些煩惱的是,這個家伙并不讓人省心。

  但用人之道就是如此。

  想要用一個人的優點,就要承受他的缺點。

  徐志高的缺點就是愛折騰,有主見,江洋只能選擇壓制他。

  江洋不去過問公司的事情,不去過問公司與菲力對打的事情,不代表他閑著。

  他現在迫切的需要資源,大量的資源。

  如果想要把菲力這個龐然大物挫骨揚灰,那么需要藍鯨成長到一個比他更加龐大的級別上。

  跨越等級的打擊,才是最致命的。

  所以從戰略上說,徐志高負責的事情就是陪菲力公司過家家,你來我往的過過招。

  江洋要做的事情是找機會。

  找機會讓藍鯨成長,讓他自己成長。

  那日跟司海的一通電話,關于神秘的“養魚戶”的出現,讓江洋感覺到機會來了。

  在華夏,生意做到藍鯨這種體量算不上盡頭。

  以他江洋的財富體量,更不可能算是華夏富人的盡頭。

  所以他想知道這些真正隱藏在背后的人到底是如何經商的,他們是如何賺錢的,又如何掩飾自己的。

  前一世,江洋手里負責了多家上市公司,掌握了大量的資源,更是走在了全國富豪榜單的名單上。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不過是個傀儡罷了。

  是誰的傀儡?

  江洋不知道。

  他可以非常確定的說,他根本沒資格知道。

  這一世,他要摸清楚這些人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要好好看一看他們的套路,要好好看看那個自己曾經沒有見過的世界。

  司海的一個電話,讓江洋興奮了起來。

  司海的消失,讓江洋心情變的沉重。

  他知道這些人的手段。

  這些人凌駕于任何法則之上。

  身份,地位,權力,法律,規則,倫理,道義。

  等等等等。

  這些在他們眼里如同螻蟻。

  他們只會在背后給別人定規矩,定規則,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約束他們。

  越是如此,江洋就愈發的想要親手撕下他們的面具,好好看一看他們的嘴臉。

  兩年前在安槐景的院子里,某行長讓安嵊森投資信用卡的業務。

  華夏突然崛起的房地產經濟。

  大規模腐蝕化的文化入侵。

  誘惑人們提前消費的各種陷阱。

  甚至有專家或者某些企業家會厚顏無恥的告訴年輕人:年輕人不要過于努力的奮斗,勤勞不一定能致富。

  他們會告訴大家一個所有人都知道的真相: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

  然后再說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試圖影響新一代的年輕人。

  這些現象的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東西,動機是什么,目的是什么?

  江洋不相信這只是一種自然發展的“自然”現象。

  他堅信,這背后一定有人在作祟。

  司海的這個電話,是江洋覺得為數不多可以接觸到“那些人”的機會。

  可事實要比他想的遠遠殘酷的多。

  在京都的眼皮子低下,能把司海這種級別的人物弄走,悄無聲息的控制了三天。

  如今全華夏的私人直升機也不過百架的時代,全京都有幾個人有直升機,丕卿會不知道?

  作為經濟口的頭號人物,位居百名以內的大領導。

  江洋絕不相信連他都沒有聽到什么風聲。

  所有的問題都指向一個——那就是丕卿什么都知道,只不過是他默認的罷了。

  默認的原因只有一個。

  那就是抓走一個司海,或者說司海不再京都的影響,在“那個人”根本面前不值一提。

  尤其是在京都這種地方,出現的還是一架有著武裝的直升機。

  很明顯,所有的部門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所有的單位都是打了招呼的,都是默認的。

  別的不說,單單是這份能量,就不是江洋這個級別所能抗衡的。

  終于,這只黑色的大手還是伸了過來。

  這也是迄今為止,江洋離那個面具最近的一次。

  打火機的聲音響起。

  江洋點燃了一支煙,坐在椅子上默默的抽著。

  司沐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欲言又止。

  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我爸,是不是真的遇到危險了。”

  江洋笑了笑:“光天化日,他一個大男人能有什么危險,別想太多。”

  “沒準一會就自己回來了。”

  江洋靠在椅子上:“直覺告訴我,那些人不會傷害你爸。他們是生意人,圖的是財,就算要害,也是害那些不聽話的人。”

  司沐緊張了起來:“我爸可一點都不聽話。”

  “但是你爸識抬舉,知道什么人惹得起,惹不起。”

  江洋抽著煙笑道:“能在京都混到你爸這個位置上,審時度勢可是必修課。”

  “放心吧,你爸沒事。”

  江洋把煙頭熄滅,安慰道。

  司沐嘆息道:“你不知道我爸這人的脾氣,他那個驢勁一旦上來,誰的面子都不給。”

  “是嗎。”

  江洋道:“那等你爸回來了,讓他去抽丕卿一個大嘴巴子咱瞧瞧,看看他的路子是不是真的那么野。”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司沐沒好氣的道。

  江洋擺手:“這怎么能是開玩笑呢?”

  “我是想告訴你,脾氣這東西是分人的,給不給面子也是分人的。”

  “和珅的脾氣就是再不好,他敢跟乾隆發脾氣嗎?”

  江洋起身朝著司沐走去:“一個道理。”

  “見你爸的這個人,絕不是我們能抗衡的,最起碼現在抗衡不了。”

  “他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你不必擔心。”

  說罷把水杯往司沐面前挪了挪,看著她道。

  司沐看著江洋,輕聲道:“要不……我給我小姑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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