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宏偉如同宮殿一樣的建筑群里。
巨大的廳內。
葉文青拿著一本書，看著看著笑了：“股神。”
“五百八十八一套，這東西真有人買？”
葉文青晃了晃手里的書，隨后丟在了桌子上。
韓震點頭：“賣爆了。”
“哈哈。”
葉文青坐在沙發上，笑出了聲：“以后誰在說華夏人不聰明，我就跟他急。”
“看吧。”
葉文青指著桌子上的那本書，上面是金世民雄赳赳氣昂昂，伸出手指的圖像：“這不是人才是什么。”
韓震想了想道：“葉先生，跟匯通公司合作的事情，我只跟他們老板鄭晨一個人溝通過。這個金世民是他公司里的一個操盤手而已，你說會不會是……”
“不重要。”
葉文青擺了擺手：“生意嘛，我們吃肉，總要給別人留口湯喝。”
韓震點頭：“我只是覺得，有些便宜了姓金的這小子。”
“這不是什么壞事。”
葉文青拿起茶杯，吹了吹熱氣：“股神也好，股仙也罷，都是些大時代背景的趨勢下拼命往上爬的可憐人。”
“這些個‘神仙’啊，都不容易。”
說到這，葉文青笑了笑：“相反，金世民這種人的出現，在我看來這也是一種好事。”
“好事？”
韓震微微一怔，不太理解葉文青的意思。
葉文青放下茶杯，把弄著細長干凈的手指：“你看看他書上弄的那些個公式，算法，以及什么走勢圖，神乎其神的，好像煞有其事。”
“信他的人越多越好，要是各個都去崇拜金世民，各個都去研究那些個走勢圖，也就沒功夫研究這個生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更沒有人知道這件生意的本質是什么了。”
“所以啊，像是金世民這種人越多越好。”
葉文青看向韓震：“白白送上門的障眼法，我為什么不要呢？”
“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
韓震道：“可我就擔心這個金世民并不是賭的運氣，而是真的發現了什么秘密，又或者……”
“我們總要允許一些精明人的存在。”
葉文青打斷韓震：“這個世界上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傻蛋，不是每一個人都蒙在鼓里，就像是金世民出的這本書，更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堅信不疑的。”
“只要是他能影響一部分人的思維，這個金世民就起到了他應起到的作用。”
“至于其他人，就算他們知道這門生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信或不信，或者賺到了一筆錢，又能如何呢？”
葉文青笑道：“阿震你要明白，沒有人會把真正賺錢的路子告訴別人的。”
“就像是金世民一樣，哪怕他真的知道這個行業的秘密和規律，又能如何呢？”
“他不可能把真正的東西寫在這本書上，更不可能公之于眾。”
“這個世界上永遠只有悶聲發大財的人，而不是主動培養更多的競爭對手，那樣只會斷了自己的財路。”
葉文青攤開雙手：“用文靜的話說，這就是人性。這并不是指華夏，全世界的人類都是如此，哪怕是動物。”
“就像是一只獵豹會把吃不完的食物藏在樹上，野狗會把食物挖坑埋起來，而不是告訴所有的同類過來分享。”
葉文青笑道：“一個道理。”
“知道了，葉先生。”
韓震微微點頭，回應道。
葉文青再次喝了口茶，看了韓震一眼：“這次地產行業風口單子清了吧？”
“清了。”
韓震立刻道：“匯通，柏客和另外四家交易公司操作的這個單子，對向整頓清的都是上市企業的競爭對手，共調查了47家地產公司，其中包括唐人置業，北通地產等公司，從今年4月份開始操作，7月底開始撒網，截止到8月20日剛好收盤。”
“嗯。”
葉文青淡淡回應：“都拋了吧？”
韓震點頭：“拋了，都是在高點拋出去的。咱們自己的資金全收，散戶的資金收了利潤20%的抽成，作為這次的情報費用。”
葉文青掏出一個煙斗，往里面塞了些煙葉，隨后用火槍點燃，抽了一口：“這幾個金融公司走賬路線怎么設計的？安全嗎？上次華洲銀行那樣的事情，我不想出現第二次。”
“三個出口。”
韓震道：“中小國家的國有債務，黃金交易，還有外匯。”
“這筆錢會先通過這幾家公司做到國外，然后通過這幾個口子流入到總行，再由總行借給國內各地的商業銀行。”
葉文青抽著煙斗：“利息多少？”
韓震立刻回應：“年利率3.5%。”
“還不錯。”
葉文青吹了口煙，敲了敲煙斗：“比之前上漲了零點五。”
韓震道：“這幾年地產行業突飛猛進，貸款的人多了，各地的商業銀行自然賺的也就多了。”
“這幫孫子。”
葉文青笑罵道：“想方設法的鼓勵人們貸款，這幾年可是沒少賺。”
“血賺。”
韓震道：“現在一般購房設計的貸款模式分成了10年，20年，30年。貸款年限越多，利息就越多。”
“一套貸款30萬的房子，要是分30年還清的話，利息差不多要一倍了。”
韓震看向葉文青：“畢竟現在房產是剛需，國家又鼓勵地產行業的發展，像是這么熱的檔口，各地的商業銀行肯定不會放過。”
“真夠黑的。”
葉文青道：“這么說來，收他們三個點的利息，不算多。”
“肯定不多。”
韓震道：“我已經跟幾家商業銀行溝通過了，貸款給他們的錢利息要單算，像是各地的放款項目及業務，我們也要參與一部分。這樣一來，我們的收益也會有很大的保障。”
“做的不錯。”
葉文青拿下煙斗，看著韓震道：“可以跟銀行商量，貸款期限無所謂的，越長越好。”
“買房的，買車的，甚至買家用電器，或者是買手機衣服化妝品的。”
葉文青抬了抬手：“只要他們想消費，就拿給他們用就是了。錢是死的，人是活的。錢放在我們手里沒用的，要想辦法利用起來，只要把利息算清楚就好。”
“窮人嘛！想花錢是好事。”
“我不怕他們貸款的。”
葉文青笑道：“我就怕他們不愿意消費，至于說怎么培養和鼓勵他們消費，這是個功課，要好好的做。”
“葉先生，我有個顧慮。”
韓震有些擔憂的道：“咱們的款放出去了，萬一到時候收不回來怎么辦？”
“這個不是你我操心的事情。”
葉文青整理了一下煙斗里的煙草，再次點燃：“以前我也跟你有過同樣的顧慮，甚至去找家主說了這個想法，但直接被家主罵我愚蠢。”
“你要知道這筆錢是跟誰綁在一起的，是跟著誰的路子去走的。”
葉文青笑的意味深長：“想要讓他們必須還錢的方法有很多個。”
“就比如說……征信系統。”
葉文青抽著煙斗，吐出煙霧：“如果有一天，這幫人的信用跟孩子的教育，醫療，出行，甚至各種安全保障聯系在一起的時候，你覺得他們敢不還錢嗎？”
“征信系統？”
韓震微微一怔，看向葉文青：“沒聽說過，這是什么？”
“你很快就會聽說了。”
“我也很快就會聽說了。”
“大家很快也都會聽說了。”
葉文青笑的很開心，聳了聳肩，張開雙手：“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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