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姥姥給余淵和余年兄弟二人,發完紅包后,余奶奶也走了起來......
余奶奶手里拿了兩個小盒子,一臉慈祥的笑意,開口道:
“你們余爺爺給發紅包,是他給的紅包,老太太我,也有禮物要送給歲歲和小冉......”
周歲好奇地看著,余奶奶手中拿著的小紅盒子......
不由得默默猜測,盒子里應該是個首飾吧......
于是,開口道:
“余奶奶,紅包我們就收了,其他的禮物以后再給吧!不然,一次性給我們太多的禮物,我們當小輩的,實在是承受不起......”
余老爺子聽完周歲的話后,正色道:
“胡說!怎么承受不起?小歲,你救了老頭子我的命!什么你都承受得起!”
余奶奶也點了點頭,附和道:
“就是!小歲啊!沒啥的!就是奶奶我的一番心意,我看了好久的,我看現在挺流行的,好多小姑娘都有,咱們家歲歲也得有啊!”
隨后,只見余奶奶將盒子遞到周歲的面前,一臉慈愛地說:
“小歲,你看看大小合不合適......”
同時,又將一個一模一樣的盒子,遞到了高冉面前......
周歲和高冉姐妹二人,打開盒子一看,盒子里面放的,就是時下最流行的,兩個金光燦燦的湖大素圈兒黃金手鐲......
周歲,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在周歲的印象中,自己帶似乎并沒有到帶黃金的年紀,余奶奶這是讓自己迅速血脈覺醒,愛上黃金嘛......
現在這是余奶奶送的,周歲著實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未等周歲說什么,只聽余爺爺在一旁開口吐槽道:
“你都不知道,你余奶奶買這個的時候,就非說大街上的小姑娘,她們個個都有,咱家歲歲也得有!
我就說,這東西俗氣!不應該給咱們歲歲戴!
可是,你余奶奶非,說人家都有,咱就得有!我說啥,她都回我一句——
人家都有,咱就得有!
我真是,攔都攔不住她!”
隨后,又聽余奶奶自顧自地說道:
“你懂什么!我們那時候,就是當年斗地主的時候!這是啥?這是能傍身的錢!這要是亂世,這就是能活命的錢!能換糧食的錢!
別的首飾,它再好,關鍵時刻都不能換糧食!
就像翡翠,它確實貴重又好看!
但是一不小心,就容易磕碎了!
要不說,還得是黃金實在!”
余老太太說完這番話,只聽余爺爺接過話道:
“這么多年,你可真是沒少買黃金,老頭子,我給買的玉呀!翡翠呀!啥都不喜歡!就就喜歡黃金......”
余家兄弟二人。自然知道自家奶奶的喜好,聽著爺爺的吐槽,也都忍不住低頭偷偷的笑......
隨后,就見余奶奶似是搬外援一般,沖著周歲姥姥開口道:
“大妹子,這真不是我扒瞎,你說說咱那時候,過了那么多苦日子,啥東西值錢,啥東西保命,是不是還得是黃金?”
周歲姥姥聽完,沉思了片刻,認真地點了點頭道:
“可不咋滴!這說白了,咱出生那時候,國家已經算好了,咱們沒經歷更多難事兒,但是,當時只要不是地主,富農啥的,誰家里要是真能藏點兒黃金,這關鍵時刻,它是真能救命啊!”
余奶奶一聽周歲姥姥這話,頓時笑著對余爺爺揚了揚脖頸,笑著道:
“你看吧!還得是大妹子!懂我!老余頭,我真是跟你。話不投機半句多!”
對于,周歲姥姥和余奶奶兩位老人的回憶,余老和周歲姥爺二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碰了碰酒杯......
那些年吃過的苦,都是四位老人此生難忘的回憶......
隨后,余奶奶和周歲姥姥兩位老人,便高高興興地聊起了往事......
周歲和高冉二人。一人手里拿著一個金鐲子的盒子,都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
眼下這場景,明顯幾位老人自顧自地聊的開心,姐妹二人可咋開口啊......
余淵看出了,周歲和高冉二人此刻的窘迫......
稍作思考后,便開口道對著崔書雪和崔麗杰姐妹二人,低聲開口道:
“崔老師,崔姨,這畢竟是我奶奶的一番心意......
小歲對于我爺爺的這份恩情,對于我們余家的這份恩情,我知道,我們總提,你們也不自在......
但是,我爺爺和奶奶年紀這么大了,咱們也得尊重一下老人的想法不是......
就讓歲和小妹收了吧!
就當哄我爺爺奶奶開心了!
咱們以后都跟親戚一樣,常來常往的,沒必要,因為這點兒禮物來回客氣......”
小姨崔立杰雖說,覺得余淵此話也是在理,可是看著女兒面前那金燦燦的金手鐲,依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雖說那倆金手鐲,不知道具體的價格,但是看粗細和大小,余家又不會買空心兒的......
這手鐲,咋的不也得有一百克左右......
雖說,這就是余家口中的小禮物......
可是對于兩個孩子來說,還是有些貴重了,更何況一家三口頭一次到余家來,人家給周歲準備禮物倒也說得過去,自己女兒也戴個金手鐲回去,這算怎么回事兒啊......
似乎,是看出了愛人眼中的疑慮...——
小姨夫沉思片刻后,開口道:
“還說呢!我們這次來有點太匆忙了,好多東西都沒來得及準備,聽剛才余大娘話里的意思,很喜歡首飾是不是啊?
我們那邊離賣翡翠的地方近,回頭,看看什么時候天氣合適,余大爺和余大娘去我們那邊轉轉,換換環境,養養身體......
天氣好的時候,我帶你們去買翡翠......”
隨后,周歲小姨夫又輕撫了幾下妻子的手背......
小姨便不再說什么......
夫妻二人,多年之間形成的默契,小姨自然明白。丈夫話里這意思是——
回頭回到家,再給余老太太選個合適的翡翠作為回禮......
而后,在崔書雪和崔麗杰的眼神示意下,周歲和高冉姐妹二人。對著余奶奶開口道謝......
余奶奶連忙點頭道好......
余奶奶。對于周歲和高冉姐妹二人的喜愛,更是溢于言表......
坐在周歲身邊的余年,再度開啟了自己夾菜小哥的身份......
一直看著周歲面前的餐盤,周歲每吃一口,余年便添一口......
周歲吃一口,余年便再添一口......
只要是,周歲多吃兩口的菜,或者是,周歲先放入口的菜,余年都會馬上夾起第二塊,放在周歲面前的餐盤里......
高冉一邊吃東西,一邊在心底默默吃瓜......
并不富裕的腦細胞,已經來來回回轉了八百多個回合......
高冉總覺得,偶像余天王和自己姐姐之間的關系......
似乎是有點不一般呢......
而小姨,小姨夫夫妻二人,看到這情景又相視一眼......
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不對勁......
周歲察覺到幾人的目光后,既不敢抬頭,也不敢多說......
周歲生怕自己解釋,反而會畫蛇添足......
一頓飯,賓主盡歡......
余家二老和崔老夫婦二人,相約春暖花開的時候到大理,小姨和小姨夫開的民宿,去轉一轉......
四位老人,可以一起去看看,附近的年輕人愛玩兒的賭石......
老姐妹二人,還能一起買買翡翠......
隨后,余家兄弟二人,便各自開了一輛車,送崔家一行人回家......
余淵自高奮勇地開口道:
“我經常開車,駕駛技術比較熟練,開車平穩,姥姥姥爺二人,還是坐我開的車上吧!”
于是,小姨,小姨夫夫婦二人,便同姥姥姥爺一起坐上了余淵開的車......
余年順勢便邀請,崔老師和周歲高冉姐妹二人同自己一起......
余年一路開的極慢,似是十分享受冰城冬天的夜景...——
崔書雪坐在副駕駛上,也詢問著余年的各種近況......
聽完崔老師的問題,余年也都一一認真地回應,耐心地回答......
聊著聊著,二人又聊起了孫洋的近況,只見崔書雪一臉稱贊地開口道:
“孫洋在學醫上,天賦比你弱一些,但是不得不承認,孫洋他一直都是個十分努力的孩子,就算是能力超過過了同齡人,他也能堅持一直醉心于藝術……
我之前也許看走眼了,現在看來,孫洋未來的造詣,應該也能不錯……
前段時間,聽說他申請了哥大的醫學博士,我覺得問題應該不大……”
余年一聽崔老師這話,頓時覺得有些震驚,一時間自己做醫生的往事依舊歷歷在目,似乎卻又已經恍若隔世了……
余年定了定神兒,一邊開車一邊回應崔老師道:
“確實孫洋心思單純,很適合做學術……”
崔書雪聽完余年的回答,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
“其實,按理說,小年你現在事業發展的這么好,我不該說什么的,但是我一直都覺得你不學醫了,實在是有些可惜了,當時你退學退得匆忙,很多話我也都沒來得及和你聊……”
余年在倒車鏡里看了一眼后排,高冉大概是覺得話題無聊,在后座上睡得昏天暗地的……
周歲看上去似乎是在假寐,余年心中暗笑道,大概是歲歲也很好奇吧……
隨后,余年便淡淡地開口道:
“崔老師,我從來沒有后悔過,就算是我沒有取得現在的成績,我也是不會后悔的,畢竟人生短短幾十年,能找到自己真心喜歡的事情,而且堅持下去挺不容易的……”
崔書雪聽完余年的話,情不自禁地轉身看了看后座閉眼假寐的女兒周歲,語氣中帶著心疼,柔聲道:
“是啊,小歲當時走這個專業我就是極力反對的,別人都當是學藝術分數低,家里有錢就能堆出來一個優秀的孩子,但是其實很多人都沒有看到,孩子在這條學藝術的道路上,到底付出了多少辛苦......”
余年本就是天賦型選手,一路學醫,在研究生期間,才退學去搞音樂的,走的并不是藝術生這條道路......
但是,對于周歲一路走來,為學播音主持付出的一切,余年他都看在眼里......
想了想,余年開口道:
“是啊,歲歲這一路確實很不容易,尤其是歲歲還這么要強,文化課成績又那么高......”
崔書雪點了點頭,繼續道:
“前些天,小歲在京臺實習,在外面拜訪,別人看著,只是覺得那些采訪十分搞笑,但是我看到的,確實,在那么冷的天氣下,歲歲在那采訪,小臉凍得通紅,哈氣都結成了霜......
京都暴雪,小歲在火車站附近直播的時候,我就一直很擔心,所以說現在治安好吧,但那時候滯留了那么多人,人山人海的,萬一大家有人情緒激動,發生什么踩踏暴亂的......
歲歲,他們一共就三兩個人在那兒,歲歲又是個女孩子,她怎么能保護的好自己呢......”
余年一邊聽著,一邊微微皺眉,他當時也有這些顧慮,只是一年之道,這是周歲的夢想,他要做的只有支持,和默默守護......
坐在后座的周歲,從未聽過母親與自己訴說這些擔憂......
或許,中國的父母永遠都是這樣——
笨拙地想要保護你,卻在你成年之后,發現你和他們的世界不一樣,然后只能收起自己的想法和判斷,在你身后默不作聲地支持你......
周歲微不可聞地吸了吸鼻子......
一秒鐘,余年默默地將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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