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寧開著拖拉機回到家,想了想,還是將黃秋菊暈倒的事告訴了嚴柏。
嚴柏在燒火,聽到她的話動作頓了一下,隨后將木柴繼續添入灶膛里:“他們要是找上門來,我來應付。”
田寧被氣笑了:“你不會以為是我氣暈你老娘吧?”
嚴柏聞言知道自己誤會了,連忙起身道歉:“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因為起身動作太急,踢中了一根燃燒到灶膛口的木柴,頓時帶起了一片細碎炭火和滾燙灶灰,濺落在他的褲腿和鞋面上。
田寧瞧見,立刻提醒:“抖腳。”
“什么?”男人似無察覺,也沒聽清,疑惑地問她,而他的褲子已經被細碎的炭火點著,燃燒起來。
田寧一急,直接俯身將那些炭火拍掉,手指不可避免地被炭火灼了一下,她輕嘶了一聲。
男人終于察覺,立刻抖腿,抖掉褲腿腳面所有的東西,同時抓住了她的手,放入口中。
灼痛被潤濕替代,指尖酥麻,田寧一激靈,將手指抽出來,丟下一句話就掉頭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臟死了!”
屋外風很大,卻不能將臉上的燥熱吹散,她疾步走到水井邊,壓水沖洗手指。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手指在井水下沖洗了一遍又一遍,身后忽然響起腳步聲,熟悉的腳步聲,田寧的肩膀微微僵住。
“嚴柏,你娘又暈過去了,求你開車把她送去醫院。”
恰在這時,院門口響起顧木匠嘶啞的喊聲。
身后的腳步聲一頓,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天涼,洗過就回屋吧,我出去應付。”
說罷,從她身側走過,走動時帶起的衣袖與她的衣擺有一瞬短暫的接觸,發出細微的摩擦聲,撩得她耳尖一燙,剛剛散去的熱力又重新蔓延上來。
她狠咬了下唇,壓出一股水,用手接住往臉上一潑。
就在冰涼的井水驅散臉上的熱意時,院門口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了過來。
“嚴柏,我知道咱們關系斷了后,我不再是你叔,你娘不是你娘,那咱們就當是普通的鄉親,如果有鄉親趕上急病找你,難道你就不管嗎?”顧老頭聲音里帶著復雜的憤怒和哀求質問道。
院門口有一瞬的沉默,然后響起嚴柏低沉的聲音:“斷絕關系后,不會是普通的鄉親,而是老死不相往來。”
“你,你……”
“你是忘了嗎?我們之間隔著我奶奶的命。”嚴柏的聲音不含一絲情感,卻又似壓抑著極致的憤怒,只要一觸就轟然炸開。
顧老頭臉色煞白,踉蹌倒退,卻一腳踏空,差點摔在臺階下。
嚴柏淡漠地收回目光,掉頭往回走。
漆黑的夜幕,有星光閃爍,看到井邊窈窕的身影,他走過去,低頭問道:“還沒洗好嗎?”
夜風卷起男人的氣息迎面撲來,田寧偏過頭道:“洗好了,我回去了。”
說罷掉頭就走,但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頭道:“好好漱口……我有潔癖。”
那句解釋一出口,她就懊惱地捂住嘴,要加快步伐往里走,身后響起男人帶著一絲輕笑的聲音:“我知道了,我會多漱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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