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數次維護,還有他剛才那番話。

蘇蒹葭心軟了。

臨睡前,她瞪了一臉饜足的男人一眼,控訴他,“沈鶴亭,你騙人。”

“下一次,你若是再犯,我就這樣懲罰你。”沈鶴亭親了親她的額頭,等他沐浴回來之后,蘇蒹葭已經睡著了。

說是懲罰她。

可到最后,命都快沒了的卻是他!

不行,他必須盡快解了身上毒。

夜色漸深,萬物寂寥之時,沈追猶如一只鬼魅一樣,獨自坐在書房中。

連蠟燭都沒有點,一片漆黑。

臨睡前,沐云舒特意問了喜兒一聲,得知他既沒有去憐兒那里,也沒有去那兩個小妖精那里,她還以為他轉了性子呢!

她哪里知道,沈追確實是轉了性子,不過是被迫的。

這一日,侯府設宴,熱熱鬧鬧的,他可也沒閑著。

老夫人不讓他出去,他便不能出去了嗎?

他喬裝了一番,幾乎看遍了京都有名的大夫,可沒有一個人能說出來,他為何會突然變得,不舉。

用藥得對癥。

他們都查不出原因來,自然也就沒有法子給他開藥。

直到現在他都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竟然不行了。

也不知枯坐了多久,他突然睜開了眼,“顧臨!”

“屬下拜見主子。”他一聲令下,顧臨很快出現在他面前。

書房還是一片漆黑。

沈追手里拿了一把匕首,他漫不經心把玩著,屋里只有匕首折射出的冷光,他的聲音又冷又沉,“我讓你安排的事,可都安排好了?”

“是,主子!”

沈追眸光一凝,將手里的匕首插進書案中,“明日就動手吧!記住,我只要好消息。”

……

翌日,天還未亮,沈鶴亭便起來準備去上早朝。

他才推門而出,蕭戰就迎上來,他笑得嘴都合不攏,給沈鶴亭講昨晚發生的事。

最后,他嘖嘖嘆道:“侯爺你可不是不知道,最后大姑娘生生氣的暈了過去,幸好大夫看過,人并沒有什么大礙。”

沈鶴亭腳下一頓,回眸看了他一眼,“這件事,就不必讓母親和夫人知道了,你傳令下去,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大姐姐和謝家的人登門。”

依大姐姐的性子,定會找母親給她做主。

果然,他前腳剛離開侯府。

天都還沒亮呢!

沈青瑤身邊的婆子,黃媽媽就來侯府告狀了,可惜,都不等她靠近侯府,就被沈鶴亭安排的人給攔下了。

那邊,沈青瑤早就清醒過來,她熬了一夜,熬的眼睛都紅了,只等著老夫人來給她撐腰,把那幾個小妖精給弄回去。

昨晚,謝文瀾明知道她都暈過去了,卻只派了個人,來看了她一眼,他連個面都沒有露,何其狠心?

若讓那幾個小妖精留在府里,遲早會勾走他的心。

“母親呢?怎么不見母親。”黃媽媽才進來,她便迫不及待問道,她有把握,母親若是知道她出事了,絕對會第一時間趕來的。

黃媽媽眼神躲閃,“少夫人好生歇息,過幾日,老夫人就會來看少夫人的。”

“說,到底出了什么事,為何母親她沒有來?”沈青瑤說著,眉頭緊鎖,“難道母親出事了?”

黃媽媽趕緊搖頭,“少夫人,是,老奴根本進不了侯爺,也就沒有見到老夫人。”

沈青瑤并不傻,倏地,她聲音一高,“是二弟對不對?”

黃媽媽垂眸不語。

“二弟可真是好得很,我親自去,我就不信,他們敢攔我!”沈青瑤面容扭曲,她起身下了床榻,還不忘吩咐,“這事就不必讓姑爺知道了。”

蘇蒹葭全然不知道這件事。

她起來后,第一件事,就是叫淺月去找了一本孝經,給沈追送過去。

眼看著秋闈在即,她總得給他找點事才是。

淺月拿著孝經就去了流云居。

“大少爺,這是夫人叫奴婢送來的,夫人說了,老夫人本意是讓她好好教導大少爺,但夫人想著,大少爺定然已經知錯了,她便也不罰了,只讓大少爺每日抄寫二十遍孝經,靜下心來好好思考一番,何為孝道!”

“是,替我謝過母親。”沈追拿著孝經的手都在顫抖,他何嘗不知道秋闈在即,可哪怕他心里在氣憤,還不得不道謝。

許是惦念沈青瑤,今日老夫人的精神頭不大好。

給老夫人請安后,蘇蒹葭只坐了一會就離開了。

她才踏進聽雨軒,就聽青玉來報,“小姐,出大事了。”

她一驚一乍的,蘇蒹葭皺著眉頭問道:“出什么事了?”

青玉抬眼看向二房那邊,“是二房的大爺,今日去府衙當差的時候,也不知怎得路上遇襲,被人血淋淋的抬回來,聽說,聽說被人割了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