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揚和林毅通電話的時候，隔壁辦公室的梁石也在和人打電話。
從周揚辦公室出來之后，梁石就知道自己上當了。
被周揚那個毛頭小子一頓吹捧，稀里糊涂的就答應幫他們和上面要人了，而且一開口就是一兩個團的兵力。
要知道在絕大多數科研院所，院長和政委的職責都是分開的，且明確。
通常是院長管科研，政委管生活，但諸如討要人員經費，這種事情一般都是院長干。
就比如說他之前待過的馬蘭基地，司令老譚一天天為了經費和人員到處跑，政委老張反倒是又當爹又當媽，管著單位里的一大攤子爛事兒。
但是到了他這里，剛上任就被安排著向上面要人，這事兒整的。
然而話已經說出去了，他也不好意思反悔。
畢竟不管是周揚還是顧成華，都是他孫子輩的小年輕，他這人就算是再怎么混不吝，也不好意思和這些小輩耍賴啊！
不過經過這事兒他也看出來了，那幾個小年輕年紀不大，心眼兒可不小，以后可得注意著點兒。
想想那是以后的事兒了，當務之急先把人給弄來，畢竟牛皮已經吹出去了，可不能讓那幾個小年輕給看扁了。
略作思索，梁石拿起了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嘟嘟...”
短暫的忙音過后，電話就被接了起來：“喂，哪位？”
聽著老首長熟悉的聲音，梁石當即說道：“首長好，我是梁石！”
雖說梁石自己也是開國將軍，但是和姜老卻不在同一級別上。
最重要的是，從爬雪山過草地的時候姜老就已經是師長了，而那時候的梁石還只是一個團長，所以在姜老面前他一直都和之前一樣，像個新兵蛋子。
“到八寶梁了？”
“到了！”
“感覺咋樣？”
“很震撼，真沒有想到這么一個小小的研究所竟然這么厲害，有點讓人難以置信！”梁石如實說道。
“對你的搭檔有何看法？”姜老再次說道。
梁石想了想說道：“是個有能力有想法又有魄力的年輕人，但同時也是個小滑頭，心眼多還滿肚子的壞水兒，一不小心就會被忽悠到坑里！”
聽著梁石的話，姜老突然說道：“總結的很到位，看來是吃虧了，說說咱被人忽悠了？”
電話這頭的梁石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而后急忙說道：“沒有...沒有，就是看那小子說話的時候眼睛都在轉，幾句話就把單位里的那些同志哄得找不到北，所以才有感而發...對，就是有感而發！”
姜老對這個老部下的性格最是了解不過了，知道他好面子，因此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追問下去。
“行了，既然知道那小子是啥樣的人，以后注意著點兒就行了，但你也要盡量收斂脾氣，不要動不動就動手，別把部里這個寶貝疙瘩給打壞了！”姜老道。
聽到這話，梁石頓時覺得自己這次是真掉坑里了。
以前遇到那種敢和他玩兒心眼兒的，他總是幾皮帶下去教他做人，從來都不慣著。
現在這個似乎有點難搞了，玩兒心眼他好像不是對手，動手上面還護著，完球了！
就在他沉思之際，那邊沒有得到回應的姜老當即說道：“聽到了沒？”
“是，盡量不動手！”
“嗯，調你過去給那小子當政委，是讓你配合他工作，可別因為那小子年輕，你就在他面前擺資歷，不然的話那小子可能真讓你下不來臺！”
或許是怕梁石不相信，姜老再次說道：“別以為這是嚇唬你，前段時間老楊為了顧家那小子的事兒，以權壓他，結果那小子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搞的老楊很沒面子！”
“你要是覺得自己比老楊更有本事，你就去試試！”
嘶！
梁石有些驚訝的說道：“那小子敢和那個閻王頭子叫板，沒被收拾？”
“收拾啥，那小子之前雖說只是個研究所所長，但他卻是上面掛了名的重點科學家，可不是誰想敲打就能敲打的，就算那個人是老楊也不行，更何況老楊也沒真想和那小子一般見識！”姜老道。
姜老說這些就是想要提醒梁石，周揚不是一般的科研工作者，讓他在和周揚相處的時候多注意著點兒。
主要是他剛才已經聽出來了，梁石八成是被那小子給坑了，不然話語里不會有那么大的“怨氣”，因此有點擔心梁石拿資歷壓人。
“首長請放心，咱不會和他一般見識的！”梁石道。
“這就好，對了你今天打電話過來時有什么事兒嗎，有的話就趕緊說，我等一下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
話音未落，就聽梁石急忙說道：“首長，咱今天打電話過來就是想和你說說經費的事兒！”
“啥經費，你們單位的經費不是已經發下去了嗎？”
梁石當即回答道：“發的只是八寶梁研究所的科研經費，而不是第十八研究院的經費，更何況這么大的一個單位只有可憐的一千多萬，那能夠呢！”
“就這點錢別說搞什么戰斗機了，連我們和空六院搞的那個預警機都不夠，要知道為了搞那個預警機，單單這個月我們就給空六院那邊撥過去500多萬元！”
“合著你今天打電話就是和我要錢來了，告訴你沒錢，誰有錢你找誰去！”
姜老知道梁石有多難纏，當年他纏著自己要裝備那個勁兒，自己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想到這里，他突然有點后悔將梁石調往八寶梁村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嘛！
“老首長，您這是不講理啊，不過這也像您老的一貫作風，當年在晉察冀的時候，您也是這樣，經常性空口白牙下任務，卻連一發子彈都舍不得給，當我們打勝仗有了繳獲，您又想起我們來了，咱老梁命苦啊，咋就攤了您這么個領導，看看人家老劉...”
“打住...打住，從哪學得這些陰陽怪氣的話，算老子怕你了，上面給你們院撥了800萬的建設費用，一兩天給你們送去！”姜老有些無奈的說道。
“800萬夠啥呀...”
“梁瘋子，別得寸進尺哈，小心老子去抽你！”
“行行行...800萬就800萬，首長您能不能讓軍方那邊把我們這邊的采購費結算了，都1.4億了，就算是吃大戶也沒有這么吃的啊！”梁石再次說道。
“啥，1.4億，啥時候這么多了？”
“真的是1.4億了，咱昨天才看的賬目，錯不了！”梁石道。
電話這頭的姜老皺了皺眉頭，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沒錢！”
“老首長，咋又沒錢，要是軍方的采購費不結算的話，咱這邊可就真的快要生產不下去了...”
不等梁石說完，姜老便說道：“你少咋咋呼呼的，現在軍方是真沒錢，告訴你也無妨，南疆那邊馬上又要開戰了！”
“作為軍人，你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錢都投往了那邊，你們這邊只能緩緩，希望你們能理解，你也要做好同志們的思想工作！”
“是，保證完成任務！”
接著梁石話音一轉，再次說道：“首長，錢的事兒可以緩緩，但是我們這邊的同志們連住的地方都不夠了，急需人手搞建設，真您老總不能不管吧！”
“這事兒可以商量，我可以從塞北省軍區給你們調兩個工兵營過去...”
話音未落，就聽梁石大聲說道：“老首長，您這是打發要飯的呢，兩個營才多少人，至少3個團，還得帶上所有的施工機械！”
“3個團？你是去搞建設還是去打縣城，最多一個團，多了沒有！”姜老道。
“按照規劃我們這邊大大小小要建十多個研究基地，而這邊土地上凍的比較早，要是人手不夠的話，今年怕是完不成了，那影響可就大了...”
“行了，我再從京城軍區給你們調一個團，一共兩個團，這總行了吧！”姜老道。
“行了行了，感謝首長...”
不等梁石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道響亮的“咔嚓”聲，緊接著電話里便是一陣“嘟嘟”聲。
感受到老領導的不悅，梁石目光向著隔壁的方向看了看，同時心里暗想道，今天這事兒他事兒虧大了。
不行，不能輕饒了那小子，得讓他出點血！
想到這里，梁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大步向著隔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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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身體不舒服，腦子亂糟糟的，寫了多半章，實在是不太滿意，最后全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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