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晴雅去幫忙。
她的嫁妝都在這兒了。
堆了不少。
“路上小心點，注意安全。”
祝晴雅叮囑了一聲。
天還沒亮呢。
何東點點頭，“別在這站著了，冷，回屋。”
騎上二八大杠，何東就走的。
就是這玩意兒真是許久不騎了，手生的很，一個拐彎差點沒撞到圍墻上。
祝晴雅心揪了下，“你要不會騎，我去叫我大哥趕牛車。”
何東搖搖頭，“不用”
騎上車，何東這次就穩了許多。
二八大杠的速度真不是牛車能比的。
就是路太差，顛得慌。
何東想念后世的水泥路和柏油路啊。
何東一路騎著二八大杠出了上河村往北走。
到大莊村附近的時候，天亮了起來。
“哥，哥哥那個人騎得是什么，好快啊。”
早起上學的三五個孩子，看著一陣風似的經過身邊的何東和二八大杠，眼睛都直了。
因為沒見過。
“快要遲到了，別說話，趕緊走。”
這年代孩子們背的也不是書包。
就是布袋。
都是家里自己做的。
當哥哥的拉了弟弟的手就走。
何東一路騎著車，一路看著兩邊的道路。
何貴是趕著牛車出來的。
其實也好發現。
再不濟，人，也是認得出來的。
只是這時間出來，都是準備下地干活的。
“叔我想問問，你們見過一個長得高高瘦瘦，皮膚有點黑，二十多歲年紀，趕著牛車的人沒？”
下了車，何東推著走。
遇到人都問一聲。
“他收蘑菇，應該有吆喝。”
能幫何東，也能自己掙點錢，何貴現在是干的很好了。
不靦腆，也敢吆喝。
而摘蘑菇能換錢，知道的人，都不會拒絕。
只是問的人都說沒有。
何東想著還是離上河村近了點。
因著前期的大量采摘，加上季節要變，附近的幾個村莊，情況都跟上河村一樣。
何東前上車，繼續往北走。
過了大莊村，人就少了下來。
大多數人也是餓的面黃肌瘦的。
何東一路走一路問。
也沒何貴的消息。
就可愁人。
“大哥，大哥”
何東一邊騎，索性一邊叫起來。
到了蔡家村，才有了一點何貴的消息。
人是去了蔡家村了。
何東忙一個勁的往蔡家村去。
二八大杠騎得飛快。
“大哥，你見過一個長得黑黑的，高高瘦瘦的，趕著牛車收蘑菇的人嗎？”
“你說的是何貴吧？”
進了蔡家村，知道何貴的人就多了起來。
何東順著人指的方向過去，果然看到了被許多手里拿著尼龍袋圍在路中間的何貴和牛車。
“哥”
熟悉的聲音突然傳到耳朵里，何貴愣了下，回頭。
“東子你咋來了？”
隨即想到什么，斂了笑容。
這一天一夜沒回家，他自己早上也急急的要回去。
可一早來人找他收蘑菇，又是高興的。
想來，這一耽誤一定是方蘭他們著急了，叫了何東來找自己。
他臉難得的紅了紅。
“何貴這誰啊？他騎得又是什么？兩個大轱轆的，不摔跤？”
村民們看到新鮮事物似的，一個勁瞧著何東和自行車。
何貴沒騎過，摔跤不摔跤就不知道了。
何東笑，“不摔跤，這叫二八大杠，你們肯定聽說過。”
越是離縣城遠了，很多消息就過不來了。
但是這四個字是聽說了的。
就是這會兒對上了實物。
何東騎著二八大杠走了一圈。
證明不摔。
村民們嘖嘖稱奇。
“好貴的吧。”
何東也不否認，下車，和何貴一起稱重收蘑菇。
家里人都等著何貴回去呢。
……
上河村
一早到天亮也沒見何貴回來。
方蘭和張桂萍急的在家里團團轉了。
何大成也回來了。
路上遇到了何東，何東說自己去找大哥，就讓他先回來。
走著路去大莊村，得到下午。
沒什么用。
他抽著煙，低著頭往院里走。
何大田見到的時候，可是貓聞到了腥似的湊上來。
“大成你這是咋的了？怎么愁眉苦臉的？出啥事了？”
“最近何貴蘑菇生意不好了？”
他這幾天眼瞅著當初何東家生意的紅火，變成了祝長榮和何貴的。
說不嫉妒是假的。
難得見何大成臉色不好。
他偷著樂。
“多大個事，看你愁的。沒生意就做別的嗎？莊稼人又不是靠那吃飯。”
“何貴一晚上沒回來。”
何大成才不擔心生意不生意的。
莊稼人，從來就是指著人種地吃飯。
人要出了事，才麻煩咧。
何大田就有些沒想到，“咋的沒回來？去哪了？沒跟你打招呼？”
“收蘑菇呢。昨兒一早上出去，現在還沒回。”
何大成嘆著氣就回了家。
何大田就沒進去，看了看，回了自己家。
叫何大成何東得意了這么多天，這下終于出了事了。
讓沈大翠去抓他。
算計沈大翠喝了喜酒。
兩件事，他可一直記著。
所以沒多久功夫，何大田就帶著沈大翠進了何貴的院子。
“大成，大成，媽來了！”
看到沈大翠來了，張桂萍和何大成挺意外的。
就是方蘭也沒想到。
“奶，您怎么來了？快進來坐。”
“我不能來咋的。”杵著拐杖的沈大翠白了方蘭一眼。
方蘭就沒敢說話。
這個奶，她見得不多，但是每次見面，都很難打交道。
張桂萍上前要扶著人，沈大翠也是沒讓。
何大田端了凳子出來，讓沈大翠坐下。
沈大翠喘了幾口氣。
“知道何貴為什么會出事？”
沈大翠一雙死魚眼掃過院子里的張桂萍等人。
張桂萍和方蘭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何大成也是看向了自己的老母親。
等她說出個子丑寅卯來。
“都是祝晴雅那個掃把星惹的。”
張桂萍：“……”
方蘭：“……”
何大成：“……”
這何貴出事，怎么就和祝晴雅有關系了？
“媽，晴雅才剛過門…”
張桂萍覺得這話不能亂說。
何東和祝晴雅處的還不錯。
沈大翠大眼瞪她，“事情就出在這了。大成，我那天跟你和何東說的話，你沒跟你媳婦兒說？”
何大成沒說話。
沈大翠冷笑聲，“我說什么。我說祝晴雅那人不干凈，進了門是要出事的。現在可不就開始克婆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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