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沒想到，何大成會這么快松口。
何平也是。
“謝謝爹”
“別高興得太早，我說的只是頭胎，以后的孩子可就得跟我兒子姓，我老何家的種不能沒有。”
何大成說的嚴厲。
可在水淼淼和何平聽來，都不見得緊張了。
到底，何大成的想法，他們也不是不能接受。
“爹放心，我們肯定做到。”
兩個人激動的熱淚盈眶的。
何大成看著人，幾分無奈，幾分遺憾。
駿駿那孩子他看著是挺投緣的。
這會兒拿著煙袋走出門去。
屋子里的人都在看電視呢。
看到何大成走出來。
沈大翠和何建國都不禁看了過去。
何東和祝晴雅也是。
何大成卻是啥也沒說，往外面去了。
老爺子心情不好啊。
難得的掛在臉上。
何東讓祝晴雅陪著何建國和沈大翠看電視，自己走出去的。
“爹”
何大成沒理他，只一個人往前走著。
到底聽著聲就知道是自己的兒子何東。
就是吧，他這會兒不想說話。
何東自然想得到這一點的。
所以也沒說話，就陪著他老人家，一前一后的走。
就何大成現在的情況，他是知道，肯定是知道了何平和水家那點事情了。
傷心、難過、不甘、憤怒、羞恥……
若非知道這一點，所有人都當何平在外面發達了。
娶了有錢人家的女兒，過著有錢人家的生活。
不可謂飛黃騰達。
前程似錦。
可是，誰知道呢。
內里。
是何平進了水家的門。
說不是上門，也跟上門差不多。
到底孩子也是跟人水家姓。
何大成走到了大河邊。
看著清澈的水流，聽著水流的聲音。
望著的，是前面碧青色的一畝畝禾田。
狠狠抽口煙，吐出去。
青色煙霧瞬間被風吹散開。
何東咳嗽了兩聲的。
他站在風口上了。
嗆了。
何大成可是笑。
“你小子也有這時候。”
“爹咋不抽我給你買的香煙，那個煙好。”
“習慣了，再說了，那香煙貴得很，有錢也得省著用。”
何大成自有自己的生活習慣和見解。
何東并不要求統一。
就是吧…
他看著何大成突然笑起來。
“咱家現在可不需要儉省，馬上，就有大房子住了，不差這點。”
“就跟孩子似的，大哥都給你生了兩個孫子了，馬上晴雅也要生。爹看著吧，以后有的是孩子叫你爺爺。”
“你也知道？”何大成臉色突然的凝重。
何東自然不敢隱瞞了。
點點頭。
何大成就有些怨懟，手里的煙槍敲在他額頭上。
“幫著你二哥瞞著我是吧？”
何東吃痛，夸張的喊，“疼”
何大成可不理會他，他沒多用力。
裝啥？
“你以前可不這樣，你只會打他的小報告…這么大的事情，該早點告訴我。”
那樣，他就不至于沒有一點兒的心理準備。
何東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只是，到底不是自己個的事情，是何平的啊。
他也要尊重何平的想法。
所以，這份埋怨，他受了。
“端午的時候，你二哥回來，誰不當他是在外面飛黃騰達了，現在倒好，好好的小子，跟了別人的姓了。這人出息了，心也跟著大了，多大的事情，都敢自己一個人做主。”
跟何平和水淼淼說的那些，歸跟他們說的。
可要說自己心里高興，接受。
真的，沒那么容易。
人都好個面子。
加上他心善……
咳咳。
心里的不好受，只有自己知道了。
何大成往前面走了走。
需要再散散心。
何東就想著跟上去。
結果，轉身的時候，注意到了河堤下過來的何平了。
兄弟兩個一個眼神交匯。
何東是叫他別過來了。
這會兒老爺子自我排解呢。
何平也想得到，何大成沒那么容易接受的。
所以，也就沒過去。
到底話好說，做到，是另一回事。
一個字，難。
何大成把容易的事情給了他，難受給了自己。
這可能就是父愛吧。
看著何平沒過來了，何東跟上何大成的腳步的。
“外面的人好辦，我們自己人不說，沒人知道。畢竟，不管孩子跟誰姓，也都有著我們何家的血脈，咱家的孩子。”
何大成聽到話停下來望著人，“你倒是通透，就怕紙包不住火，最后丟的臉，是你二哥的。”
何東可是明白他心里擔心的啥。
他笑，“可二哥都不擔心這臉丟的事情，您擔心啥。兒孫自有兒孫福。爹，您要想開。”
“而且，您應該沒答應，以后二哥和二嫂的孩子，都是水家的吧？”
何大成可是笑。
“那是自然。咱何家的種能都白給人家？”
“這不就是了，將來二哥還有自己的孩子呢，不過這個孩子不是姓何而已，還是一家人。”
何東的意思，何大成是聽明白了。
也知道這小子是想著法子開解自己呢。
老懷安慰的看著人。
“一晃眼，你們一個個是都長大了，能自己當家做主。”
“我老了。”
何大成突然的感慨著，何東可是心疼的看著鬢角微白的何大成。
是啊，他們一長大，何大成和張桂萍就都老了。
可這大好世界，他們不過就看到了區區一個上河村，通安縣而已。
再遠就是丹城…
在這有限的生命里，能夠看到更遠更大的世界，方不白來人世一場吧？
何東突然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
一定要讓何大成張桂萍快一點看到更好更大的世界。
“行了，走吧，回去。”
轉身，何大成往回走。
就是沒想到會看到不遠處的何平、何貴、張桂萍。
一個個不無憂慮看著他。
他可是笑著過去，“咋，就這么點事，還以為我能想不開咋的？”
“爹”
何平和何貴老大不樂意。
張桂萍也是怪他說了不吉利的話。
拿眼睛瞪他。
何大成自然是玩笑的。
“沒事了，想通了。”
“回家，在這站著，叫人看笑話。”
何大成率先往回走。
何平何貴張桂萍跟在后面。
何平可是不安的望著何東。
“爹，真想通了？”
剛才從屋子離開的時候，他覺得不太對勁。
加之出來后也沒在家待著。
他擔心的厲害。
出來看看的。
何東可是點頭。
“二哥絕對沒有想到有一天，我得給你擦屁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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