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副和姜萬孟一直聊到后半夜，總結出來幾點不得不同意的理由。
其一，在合作關系上，vcd項目高度依賴大唐的話題以及炒作，如今熱度已經被推至風口浪尖，媒體爭先報道，一旦合作告吹，對項目的傷害是不可估量的。
尤其李斯文敢親自登門挑明這件事，顯然已經做足了準備，一旦他們不答應，李斯文也絕對不會讓萬燕好過，宋雪莉的強硬態度就是例子。
其二，李斯文拿出三億天價投資，只要分紅，不要股份，而且還把項目留在徽州，這是非常大的誘惑，因為徽州領導層上下的一致態度就是要留住萬燕，以起到拉動當地經濟的作用。當初拍賣百分之二十的股權，也是屬于逼不得已。如今李斯文愿意把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讓給他們，其中誘惑可想而知。
這里面主要涉及股權知識，簡單來說，如今徽州省現代技術研究中心雖然控股百分之六十，但也只是對公司有相對控制權，以后上市融資會有很多麻煩事。但如果李斯文三億入股，將會稀釋掉研究中心百分之十二的股權，以及孫燕生百分之八的股權，三方比例變成四十八，三十二，二十，一旦李斯文將二十股份贈予給研究中心，那么持股比例將來到六十八，超過了法律規定的三分之二，將會達到絕對控股。以后無論啥事，都是徽州省說了算。
如此好處，范副和姜萬孟怎么會不心動？這已經不僅僅是投資，而是涉及到對萬燕控制權的問題。
其三，孫燕生來到華夏之后，始終挾洋自重，一些事甚至不與范姜二人商量就做出決定，甚至私下和一些大公司搞利益勾結，很明顯，孫燕生看中的華夏市場，而并非萬燕未來。這讓范副還是頗有成見的。尤其這次聯合柳忠烈搞李斯文的事，范副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造成這樣的局面就是因為萬燕高度依賴孫燕生的技術。
而如果李斯文能把技術搞到手，對萬燕來說絕對是利大于弊。
其四，就像李斯文說的那樣，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把技術搞到華夏，無論在誰手里都不是壞事。
兩人分析完之后，又聊了聊李斯文這個人，說起對方在科技領域的投入以及在裁員浪潮下的招兵買馬，確實很讓人佩服，也讓他們看出李斯文是一個想做大事的人。
凌晨兩點，兩人意見達成統一。而在這期間，范副還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方也是開門見山的聊起了vcd的項目，不過范副留了個心眼，直接說太晚了明天再聊。他則是想睡個好覺冷靜一下，消耗掉今晚發生的一切。
就這樣，第二天早上七點，范副與姜萬孟通話，兩人對昨晚的意見保持不變，范副則直接致電李斯文。
“老弟，我和小姜商量了一下，認可了你提出的意見，畢竟說起來，咱才是一家人嘛！”
“范大哥，謝謝你的信任。”
“別這么客氣，你就說接下來怎么做吧？”
“今天你依然會接到洽談項目的電話，就像我說的，一口咬死。”
“如果孫燕生問起來怎么辦？”
“范大哥，你是當領導的，這點事怎么處理還用我說嗎？”
“行，那我知道了，你打算什么時候出面？”
“明天我會聯系你。”
李斯文掛斷電話，喝了一口鮮奶，這時候趙健也從外面走了進來，他手里拿著兩份報紙道：“文哥，按照你的安排，有兩家報社已經對你昨天失蹤的事進行了報道，其他幾家報社應該是出于謹慎沒報，不過我估計很快消息就會傳開。”
“做得不錯。”李斯文點點頭，然后道：“坐下吃早餐。”
“文哥，范副那面來電話了嗎？”趙健坐下后問道。
“對方已經答應了。”李斯文回道。
“既然答應了報道這種負面消息會對vcd造成影響吧？”趙健好奇的問道。
“這叫施壓，需要的只是這個過程，只有萬燕一方知道我的重要才會被牽著鼻子走，同時其他公司得到這些情況后，也會重新審核這個項目的可行性。至于是否會產生影響，只要最后合作達成，影響不攻自破。”李斯文平靜地解釋道。
“明白了。”趙健恍然大悟，一旁的徐薇薇不自覺地小聲嘀咕道：“有你這樣的對手真夠可怕的。”
“斯文魔鬼不是白叫的。”趙健直接說道。
斯文魔鬼是對李斯文最恰當的比喻，當然，這種比喻只建立在他的對手上，而在李斯文內心，還是有著一條正義的紅線。
萬燕這面，范副再次接到了其他公司打來的電話，而這一次他則是堅決地提出了一些要求，這讓幾家有意填坑的公司也是望而卻步，在這期間他不得不感嘆李斯文的未卜先知。
不久后，范副又接到了孫燕生的電話，對方劈頭蓋臉的質問項目的事，范副則心平氣和地告訴對方到了單位再聊。
下午一點，范副才不緊不慢地來到萬燕集團，孫燕生早已在辦公室焦急地等待了。
“范副，你可算來了，我和孫總等的頭發都快白了。”姜萬孟裝腔作勢的說道。
“嗨呀，我這不是出去找李總了么。”范副愁眉不展的道。
“找到了么？”姜萬孟問。
“還沒。”范副搖頭。
“兩位領導，我們不要盯著李斯文了，那個渾蛋是肯定不會出現的。我已經聯絡了幾家企業，有國內的，有國外的，他們對vcd的項目很有興趣，包括我國最知名的長虹。”孫燕生說著，凝視著范副道：“可是他們的責任人給你打電話溝通，為什么會不順利？對方與我說，想要投資連股份都拿不到，范副，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從昨晚開始到今天，我確實接到了幾個電話，可是外企的要求除了壓價就是增持股份，而且最多也只能出資一點五億，至于國企就更過分了，直接要求我們把生產基地建設到其他城市，這我就更不能同意了。”范副無奈地坐到孫燕生的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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