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局？”
姜萬孟的聲音突然有些驚慌，連忙道：“你的意思是這些訂購電話都是忽悠我的？”
“廢話，市場上買vcd的那么少，怎么可能會有人大批量訂貨？你也不動腦子想想。”李斯文沒好氣的說完補充道：“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是有人給我們做局。”
“哎呦！”姜萬孟恍然大悟，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我……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老弟，你快想想辦法，如果積壓的vcd賣不出去，萬燕可就完了。”
“何止是你萬燕玩完，我們大唐現在已經被刀架在脖子上了。”李斯文微微一頓繼續道：“你們先減少生產吧，讓工人們以生產碟片為主，然后你多跑幾家唱片公司，爭取多拿下一些版權，咱們要內容，機器一起做。”
“好，還有其他安排嗎？”姜萬孟問道。
“沒了，隨時和我保持聯系，有任何情況第一時間告訴我，以后千萬別耍小聰明了。”
“放心，一定不會了。”
李斯文掛斷電話，靠到了老板椅上，隨后掏出一根煙放到了嘴中，濃濃的煙草味讓他的神經快速地跳躍了起來。
回想著最近發生的一切，繁亂的思緒終于得到了緩解，一條清晰的故事線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在此之前，他只記得vcd這個項目風靡了整整十年，創造了千萬億的市場，所以當萬燕vcd開售之后，他也覺得必火無疑，大賣是必然的。再加上姜萬孟報喜不報憂，他自己也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直到大唐vcd快要上市時，他才覺得市場的風向不太對勁，可是那個時候大唐vcd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試探市場的反應，而結果則是現實給了他狠狠的的一記耳光。
此刻他叼著煙再考慮這些，才發現從始至終他的判斷都是錯誤的，而且是在邏輯上出了錯誤。
因為vcd這種東西，不像小食品，說賣就賣，這種科技產品是需要相關配套的，而碟片絕對是重中之重，沒有碟片，買vcd有個屁用？那不就等于吃煎餅卷不了大蔥么，那是沒有靈魂的。
回憶前世，萬燕首批發售的vcd也不過是一千臺，當日便銷售一空，而且這個銷量也不是消費者買單，都是各大企業買回去研究了。
但在這個年代，尤其他的插足，萬燕已經從小廠房變成了大工廠，從幾十人的車間變成了上千人的公司，可不變的是這個市場。所以萬燕第一天銷售兩千臺，同樣是各大企業買單。而一旦企業拿到產品之后，市場必然萎靡，畢竟老百姓可沒心情買幾千塊的vcd回去研究。
簡單來說，如果前世萬燕vcd能在開售前就量產幾萬臺的話，銷依然是一兩千臺罷了，后續必然會堆積大量的庫存。
再從前世整個vcd的產業時間段來看，萬燕vcd整整折騰的一年多，其他企業才開始入場，一些國產vcd的小公司才開始崛起，而那時候碟片產業鏈也已經成熟，這才是vcd爆火的原因。
這就是李斯文的邏輯性錯誤，他覺得自己可以通過vcd一鳴驚人，但實際上，市場就是市場，是需要時間去滋養的。
“哎，我怎么能犯這么低級的錯誤呢？”李斯文苦笑了起來，良久之后，他把香煙點燃，自言自語道：“看來，我這段時間神經繃得太緊了。”
是的，這句話一點沒錯，這段時間，他京師，廬州，鵬城，來來回回地跑，又是和柳忠烈斗智斗勇，又是和董嘉城勾心斗角，即便他來自未來，即便他是鐵打的也有會有疲憊的時候。
當一根煙徹底抽完，他伸了個懶腰道：“看來要好好休息睡一覺了。”
晚上十點半，他洗完澡后上了床，撥通了周文靜的電話，當電話接通之后，周文靜那如同蚊子一樣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你已經好幾天沒給我打電話了。”
“這幾天一直在忙，有沒有想我？”李斯文把大哥大放到枕頭旁問道。
“嗯！”周文靜輕回一個字。
“女兒睡了吧？”李斯文又問。
“早就睡了，對了今天vcd賣得怎么樣？”周文靜反問道。
“你還知道我在賣vcd？”李斯文笑著道。
“當然知道，我時常也看報紙的，而且你可是齊州的名人，關于你的新聞當然不會少。”周文靜說著，又裝作不滿的道：“你別把我當成傻瓜可以嗎？”
“是，我老婆特別聰明。”李斯文笑嘻嘻的說完后認真的道：“老婆，今天不聊工作了，我想和你聊聊私人話題。”
“什么私人話題？”周文靜愣了下。
“就是那種帶顏色的。”李斯文小聲道。
“你……你少胡鬧。”周文靜雖然不在身邊，但李斯文知道對方的小臉一定通紅，微笑道：“瞧把你嚇的，都老夫老妻了，怕什么？”
“那也不準亂說。”
“好，好，不亂說，但是你親戚來沒來可以告訴我吧？”
“哪個親戚？”
“就是那個。”
周文靜沉默一會，小聲回道：“來了。”
“哎呦，看來下次我要努力了。”
“流氓！”
和周文靜聊著天，李斯文很快便睡了過去，而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了，與此同時門外也響起了敲門聲。
“文哥，你醒了嗎？”常海的聲音有些急促，但敲門聲卻很細微。
“來了。”李斯文起身過去打開門，把常海放了進來。
“我都已經在這等半個小時了，今天你睡得也太死了。”常海道。
“這段時間太累了，昨晚和你嫂子打著電話就睡著了，下次有事大點聲敲門。”李斯文說道。
“我這不是害怕影響你休息嘛！”常海說著，把夾著的一沓報紙拿了出來，里面還夾著一本周刊：“你看看吧，這是今天的報道。”
“除了報道我們大唐的負面新聞，似乎也沒什么了吧？”
李斯文不以為意。
“這次不一樣！”
常海神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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