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遠一邊將信封拆開，一邊說道：“這份舉報信是被匿名遞交到高檢的，里面不僅詳細記錄了你在荷蘭的各種高消費，還提供了一份由荷蘭飛利浦公司遞交的證據。”
“飛利浦遞交的證據？沒開玩笑吧？”李斯文眼角輕輕一挑，裝模作樣的說道。
“李斯文，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呂智民輕蔑一笑：“和那些老外玩，你長那腦子了么？”
李斯文瞄了對方一眼沒有說話，程遠則把話接了過去：“根據飛利浦提供的證據表明，在你們雙方交易過程中，你打到飛利浦官方賬戶的資金為七億美刀，打到另一個賬戶上九千萬美刀。
而這九千萬美刀，由飛利浦的董秘卡列琳娜，打到了你在荷蘭開設的私人賬戶。”
程遠緊盯著李斯文的變化，繼續說道：“這件事你承認與否都沒有關系，我們的工作組于今天下午已經前往荷蘭進行調查，相信有飛利浦的配合，很快就會有結果。”
程遠說到這不由得嘆了口氣：“李總，你也算是我們華夏知名的企業家，更是上面器重的商界人才，為何要為了九千萬美刀，去和那些老外做這種骯臟的交易呢？
你以為那些老外可靠，但實際他們只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吸血鬼，一百多年前他們用鴉片敲開華夏的大門，為何到了今日你還要被利益腐化？”
程遠越說越覺得可惜，無奈的繼續道：“飛利浦的高層不僅從你身上多拿了幾億美刀，反手又舉報到高檢，我們雖然知道這是飛利浦給你挖的坑，奈何根本幫不上你。”
“李總，你真的太可惜了。”一直沒有說話的中年女子也跟著感嘆一句。
“我說幾位，你們就別唉聲嘆氣的了，他這只是自作自受，如果他不吃回扣，也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旁邊的呂智民陰陽怪氣地說完，還不忘補充道：“李總，還要告訴你一個消息，飛利浦昨日已經召開了新聞發布會，宣布了以七億美刀出售了一條芯片生產線，業界大為驚嘆，飛利浦的股票今天拉升百分之二十。
呵呵，人家現在混了個名利雙收，再看看現在的你，就像個跳梁小丑。”
程遠見呂智民說的話越來越難聽，連忙道：“行了，你少說幾句。”然后他看向李斯文道：“李總，事情的來龍去脈基本已經清楚，如果你現在認罪，我可以考慮向法官幫你求求情，如果你不認，后果自負。”
“說完了吧？”李斯文看向程遠。
“完了。”程遠點點頭。
“說完了就請回吧，時間不早了。”李斯文再次躺在床上。
“李斯文，你不用負隅頑抗，和你一樣的人多了去了，到最后還不是乖乖交代問題，就算你不說，我們也能查得清楚。”呂智民狠聲道。
“那你們就去查吧。”李斯文把頭轉了過去。
呂智民還要說什么，程遠則擺了擺手，然后對著李斯文道：“我們給你時間，想說了喊我們。”
很快，調查組便離開了房間，門口則走過來兩個哨兵把守。
李斯文甚至連向外面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隨后便進入了夢鄉。
CoCo酒吧，呂智民趕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了，喝到有些醉意的周峰埋怨道：“老呂，你怎么才來？”
“還不是那個李斯文搞的。”呂智民嬉皮笑臉地端起一杯酒道：“周少，我敬你一杯。”
周峰把身旁的女人全部趕了出去，然后一邊喝著酒一邊問道：“怎么？李斯文說了什么？”
“沒說什么，也沒有承認吃回扣，當聽到飛利浦提交了證據時，他還擺出一臉驚訝的表情，跟他媽傻帽一樣，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呢。”呂智民嗤笑著說道。
“我看你才是傻帽。”周峰輕哼一聲。
呂智民一愣，小心翼翼的問道：“周少何出此言呢？”
“你以為真的是飛利浦搞的李斯文啊？”周峰呵呵笑道。
呂智民眉頭一皺：“周少的意思是？”
“飛利浦不過是我們周家利用的棋子罷了。”周峰說這句話的時候十分得意。
呂智民恍然大悟一般：“原來是這么回事，我早就聽說你和那個李斯文有矛盾，以后看他還怎么和你狂。”
“與我作對，這就是下場。”周峰瞟了一眼呂智民：“幫我盯緊他，有什么事第一時間向我匯報。”
“放心，我不僅會盯緊他，更不會讓他好過，估計明天就會傳喚其他組員，我會盡可能的讓大家說出對李斯文不利的口供。”呂智民認真地表態道。
“我們喝一杯。”周峰滿意地端起酒杯。
呂智民則借機問道：“周少，我升職的事兒？”
“放心吧，我舅舅會安排。”周峰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1996年5月10日，京師早間報率先爆料出李斯文在滬江機場被人帶走的新聞，隨后京師財經報又將李斯文涉及經濟問題幾個大字登在了頭版頭條，兩家報社雖然排不進前三，但也瞬間引起了輿論嘩然。當日中午，滬江某知名媒體人就向外界爆料出了一些細節，直言李斯文是利用909工程的職務之便貪污受賄。
就這樣，消息傳播的非常快，尤其在互聯網比較發達的精英圈子里，不僅盛傳李斯文的經濟問題，甚至還有人傳他將華夏機密信息賣給了國外，反正說什么的都有，事態很快便影響到了大唐總部。
一上午的時間里，常海不僅接到了一些合作伙伴的電話詢問，甚至連鵬城的一把手二把手都打來電話詢問，常海忙的是焦頭爛額，下午的時候周文靜的電話也打進了他的手機。
“常海，斯文到底怎么了？報紙上說的是真的嗎？”電話那頭的周文靜都快急哭了。
常海皺下眉頭：“嫂子，你別擔心，文哥沒事，肯定又是一些競爭對手惡意造謠。”
“可是我已經聯系不上他了，本來說是昨天抵達滬江，今天能到鵬城的。”
“啊，可能是飛機上信號不好，而且荷蘭的飛機賊慢。”常海隨便找了個借口然后道：“你別擔心，我這就想辦法聯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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