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重生90,我是碎礦全民工 > 第644章 這是個人才呀
  周可麗搖搖頭,她沒見過。

  周可麗來市里的時候谷春芬都已經走了,再說周可麗就沒怎么去過地下,對那邊也不熟。

  張鐵軍說:“小峰他們過來的時候她就分出去了,處了個對象在這邊兒。”

  哦,有對象啊,那沒事兒了。

  周可麗馬上就沒興趣問了。

  “你說,”周可麗換了個話題:“廢品率這事兒怎么解決好點?”

  “有多高?”

  原來生產和質檢都是那個回去的副廠長管,周可麗沒接觸到這一塊,現在這一接手才發現,廠里的廢品率有點高的不像話。

  周可麗馬上就不干了,開玩笑,這不是拿俺家的錢砸著玩嗎?

  “十五六,是不是開玩了你說?”

  “這么高?”張鐵軍也嚇了一跳:“原來那廠長是瞎了嗎?”

  “誰知道他怎么弄的,我看到報表都想去找他問問了,真是服了他,還一天一副自己挺牛逼的逼樣兒,就這兩下子。”

  “發現原因沒?”

  “這不我仨正說呢,找唄,這數據也太嚇人了。”

  確實有點嚇人了。百分之十五六,也就是說生產一百臺機器出來就有十五六臺是廢品,不能用的。

  那些公家人不在意這個,他們的思維是那不是還有八十多個好的嘛,又不是不掙錢,生產這東西磕磕碰碰的有點廢品多正常。

  這種心態在這個時期的國營單位工廠當中是相當普遍的,一個是領導基本外行并且也不能把心思放在生產上。

  再一個就是無所謂,反正和個人也沒關系,賺了賠了的對于他來說都一樣,既不影響收入也不耽誤他當官享受。

  大不了換個地方唄,弄不好還能提一級呢,什么生產不生產效益不效益的,他只要拍好上級的馬屁就萬事大吉。

  我們的提拔任用機制向來都是一個玄學。

  從上到下就沒有一個人會去在意生產和產品的,他們只看對自己有沒有好處能不能撈到好處。

  其實這種情況并不是突然發生的,早早就有各種反映和批評了。

  馬三立張慶森的開會迷(55年),牛群馮鞏的小偷公司(90年),都是在大年晚會上的演出節目,對各種人浮于事的諷刺。

  (春節聯歡晚會一直都有,只不過是在八三年第一次面向全國播出)

  然而結果如何呢?

  確實是引起了相關方面的重視,大年晚會的影響力畢竟有那么大嘛,所以后來這樣的節目就不讓上了。

  我們解決不了問題,但是我們能解決掉發現問題的人。

  張鐵軍伸手要過報表看了看:“去查幾個地方。一個是備件庫,出庫入庫是不是都能按照標準操作要求作業。

  二一個是生產線,看看廢品主要集中在哪個環節,是焊接還是裝配,找出原因,看一看工人的實際操作過程。

  三就是各個運轉環節,從備件到產品所有需要運轉的過程都要看,看看是不是粗暴裝卸。廠里不是有監控中心嗎?”

  兩個小姑娘互相看了看,周可麗有點不好意思,說:“監控中心原來一直沒啟用,我也是才知道的。”

  “為什么?”

  “童廠長說設備儀器那么貴,必須得珍惜,都蒙上鎖起來了。”一個小姑娘給張鐵軍解釋了一下。

  “我靠他米米,這是個人才呀。”張鐵軍震驚了,有點特么五體投地的感覺。

  “別說臟話。”周可麗虛空朝著張鐵軍扇了一巴掌:“小麗和小文兒還沒對象呢,你注點意。”

  張鐵軍看了看兩個含羞帶笑的小姑娘,從上到下看了一遍,搖搖頭:“我不信,她倆弄不好經驗得比你豐富多了,你還替她倆說話。”

  “你滾你。”周可麗生氣了,要找東西砸張鐵軍。

  “別別別別,開玩笑。那現在什么情況?你們研究出來什么了?”

  “這不問你嘛。”周可麗瞪了張鐵軍一眼:“我說先查查庫,從后往前捋一捋,總能找到原因。你說呢?”

  “我感覺是流水線,”小麗說:“我感覺應該盯一盯流水線操作臺,我都看到過她們叼著煙干活。”

  “……真的假的?”

  “真的。原來童廠長也不管,他說抽根煙怕什么,誰不抽煙。”

  “他去哪啦?”張鐵軍問周可麗。

  “監所管理處。干哈?”

  “這種人看大門都不放心,去管監所?管廁所去吧,我非得把他給弄下來。”

  “管的寬。”周可麗翻了他一眼:“把你給能耐的,今天要弄這個明天要拿那個,和你有個屁的關系?顯你能啊?”

  “咱們還是先說說這邊兒怎么辦吧?”小文看了看兩上人,不想看她倆在這打情罵俏的樣子。

  “停產。”張鐵軍把報表扔到桌子上:“馬上通知,全面停產,”他看了看時間:“快去。然后開個員工大會。”

  “真停啊?”周可麗看了看張鐵軍。

  “停,問題不解決就不用產了,直接解散得了。”張鐵軍站起來提了提褲子:“照做。馬上停下來。”

  小麗和小文都看周可麗,周可麗搓了搓額頭:“聽他的,去通知吧,這廠子的錢都是他投的,他說了算。”

  “沒事兒,”張鐵軍安慰了兩個人一句:“廠子要是黃了給你們換個更好的工作。”

  “你可真會安慰人。”周可麗笑起來:“那我干啥?打算把我往哪安?”

  張鐵軍打開窗子往下面看了看,喊了一聲,叫李樹生和安保員上來。

  “干什么?”

  “把監控捋捋給上啊,利用起來。這童廠長真是人才,嘖嘖,這種人不去種地可惜了。”

  張鐵軍走到門外看了看走廊上的監控探頭,還真是用個白色的布套給包起來了的,平時來沒注意。牛逼。

  安保員都是經過監控相關設備設施的使用維修知識培訓的,得了命令也就是十多分鐘,回來報告已經全部啟動完畢,發現一個探頭故障已經排除。

  “走吧,去監控中心看看。”

  一行人下樓,來到一樓南側的監控中心。這屋子從建成就沒真正使用過,所有機器設備還都是新的,剛把蒙布掀下來。

  這會兒監視器其實就是一臺一臺笨重的電視機,只是外型和功能上不太一樣,這東西都是小日子進口的,國內生產不了,價格老貴了。

  不過電子廠采購的這一批價格還算好,不離譜,是用香港公司的名義采買的,價格只有在國內的三分之一不到。

  十四寸那么大的黑白機,一臺在國內這會兒售價是五萬多。五萬六千多。

  檢查線路,給上風扇,然后打開電源,排列在墻壁上的監視器閃著雪花點亮了起來,在一陣跳動之后顯示出監控畫面。

  有兩臺沒畫面的,安保員去檢查了一下重新插上線也好了,沒壞。這東西還是蠻結實的,壽命相當長,皮實耐操。

  接著就是用步話機指揮去挨個調整監控探頭(模似攝像機)的角度,把畫面都調整到需要的位置。

  “以后這里由你們安保負責,非安保人員,非特批人員不得入內。”

  “誰批?”

  “我。行不行?”

  “那肯定行。”

  這邊弄好,那邊生產車間也全線停止了生產操作。

  這東西不是想停卡一家伙就停下放在那不管了的,得從頭到尾一道工序一道工序的停過來,先停止物料供應,等流水線上的材料用完才能最后關閘。

  從備件庫開始一道工序一道工序的人員撤離現場,來到大會議室集合。

  那邊安保員配合辦公室的人員開始從備件庫開始往后查看,一道工序一道工序的進行分析。

  其實要是早點把監控用上哪有這么復雜,早就發現并解決了。

  童廠長這樣的人在這個時代并不是個例,而是相當普遍,都不知道他腦袋里到底想的什么,腦回路是怎么拐的彎。

  那些單位把電腦買回去重金打造一個防靜電室然后蒙好包好鎖好不讓人進,和他這個有什么區別?說起來多好笑。

  等職工全部撤下來來到大會議室,已經快要到下班時間了。

  兩百多人,抽煙的聊天的,坐在椅子靠背上的,嘻嘻哈哈這個鬧啊,烏煙瘴氣的。

  張鐵軍走進來以為進了菜市場。

  主席臺上的桌子用紅布蒙著,桌子上面擺著兩個話筒包著紅布的鑄鐵底架麥克風。

  張鐵軍伸手在麥克風話筒上敲了敲,掛在墻角上的音箱發出咚咚的聲音。

  “請,大家坐好。”

  “你誰呀?”坐在前排的一個男職工問了一句。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張鐵軍看了他一眼,抬頭打量了一下會議室里所有的人,隨著他的目光,聲音漸漸小了下來。

  “大家好,我來過這個廠很多次,不少人應該見過我,不過這是第一次和大家這么見面。

  這個電子廠是香港東方和市局的合資工廠,我是香港東方的股東,所以,我也是這家電子廠的股東。

  經過協商,電子廠以后會獨立經營核算,不管是東方還是市局,都只有監督和分紅的權利,不再干涉到具體經營。

  這個我想大家應該都知道了,有些人已經離開。

  現在新的廠長還沒有就任,暫時由周廠長負責具體工作,這個大家也知道。

  今天突然的召集大家來臨時開這個會,主要說一個問題,就是生產廢品率。

  我剛剛知道咱們的生產廢品率最低十二三,最高達到十八九,生產一百臺機器里就有十八九臺廢品,你們知道這是什么概念嗎?

  我特別想知道,具體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才能達到這么高的廢品率,誰能告訴告訴我?”

  張鐵軍在大家的臉上看了一圈兒:“是不是都感覺和自己沒關系?

  我想和你們說的是,這是合資廠,不是國營單位,沒有全民工。

  合資廠知道嗎?

  廠子效益好就發工資發獎金,廠子效益不好就停發工資停發獎金,廠子干不下去就破產,就解散,大家回去啃老子。

  不是你來到這就有了旱澇保收不管怎么樣就等著按月拿工資,那是不存在的,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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