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重生90,我是碎礦全民工 > 第719章 老碼頭的KPI
  十三號,小雨依然。

  渝城這邊一場細雨下個十天半月的都是正常情況,啥也不耽誤,反而空氣清新沒有浮塵,就是衣服不怎么好晾曬,好幾天也不干。

  老房子也會泛潮,被褥都感覺濕漉漉的,墻面和地板都會生長霉斑。

  從渝城到成都,都是這個樣子,雨水多而且時間長,中國雨期最長的兩座城市是眉山和雅安,都在這邊。

  一年下個兩三百天雨那完全不是問題,要的就是一個情調和氛圍。

  張鐵軍上輩子曾經在雅安住了十七天,下了十六天半的雨,就是去的那天下午沒下,好好的度假就天天在屋子里看著湖面聽雨打芭蕉了。

  吃過早飯,一行人出來開車去了朝天門。

  三輛車,市里給派了兩輛車過來,軍區給派了三個司機,孫書記的秘書被派來陪同。

  朝天門的歷史相當久遠,當年秦滅巴蜀兩國設巴郡,在渝中半島筑江州城,沿江修筑了十幾座碼頭,朝天門就是其中最大的一個。

  那是在公元前314年。做為巴郡的主碼頭,日益興隆,成為了西南地區最大的轉運港,設有海關。

  二七年因為擴建碼頭朝天門三座城門被拆除,四九年又有一場大火燒毀了朝天門方圓兩公里,如今的朝天門只剩下了一個名字。

  雖然只剩下了一個名字,并不影響它的繁榮和名氣,反而更勝往昔。

  渝城這里一直到兩千年左右,主要的交通方式就是船運,公路太難了,危險而且耗時,一路全是高山大坡。

  張鐵軍他們來到碼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景象,挑擔的棒棒們像一群工蟻,密密麻麻又井然有序的走在一起。

  碼頭這會兒還是一大塊斑駁的空地,坑坑洼洼到處都是大小不一的積水坑,棒棒們和穿著時髦的都市麗人們擁擠在一起。

  江邊停滿了各種大小船只,長長的浮橋在水面上晃動著,空地上擺滿了各種小食攤子,叫賣聲嘈雜聲混成一片。

  客運船,貨運船,大小游艇,江上游船,過江渡輪,躉船,從嘉陵江圍繞著碼頭一轉排到長江這一邊。

  對面江北嘴和南岸的碼頭還有荒灘上擠滿了漁船。

  沒在水邊生活過的人很難想象上船的樣子,那長長的不斷晃動著的浮橋第一次踏上去是那么的不踏實,就感覺隨時都會掉到江里一樣。

  夏季汛期還好,江面上漲,船能靠的更近些,浮橋很短,等到了枯水期稍大一點的船只就只能停在江心,那細長的浮橋簡直是搭在了心臟上。

  其實站在岸邊還好,人的視覺是會欺騙大腦的,感覺江水也就是這樣,并沒有想象中的寬,沒有想象中的波瀾壯闊。

  得等你上了船,隨著船只走到江心的時候,才會知道什么是瀚海煙波,才知道什么是水天一色,那種無助的弱小的敬畏的感覺油然而起。

  碼頭最擁擠的地方在嘉陵江一側,在纜車和上行的梯坎這里,也是江上船只最密集的地方。

  (前面忘了說,渝城最早的纜車在望龍門,四五年通車,九三年已經停運,現在遺址還在)

  “好多人吶。”徐熙霞抓緊了張鐵軍的手。

  車子開不過來,只能停在客運中心那邊,他們是從那邊走過來的,隨著擁擠的人群踩著陡峭的梯坎下到江邊。

  梯坎這里就是原來的古城墻,城墻早就不在了,隨著四九年的大火燒毀了,只剩下一些斷壁殘垣,梯坎就修在斷壁上。

  這邊的古城墻不是咱們拆的,大部分是二九年因為城區外擴修造公路的時候拆掉的,十七座城門就剩下通遠門和東水門兩處。

  通遠門那里的兩個公路門洞也并不是城門,是四幾年的時候為了方便通車挖出來的。原來的渝州城就那么大,通遠門外七星崗就是荒山野嶺亂葬崗。

  公路邊上,攻城雕塑那里要爬梯坎的小門,才是真正的通遠門城門。

  通遠門到洪崖洞再到小什字,東水門,儲奇門南紀門這邊一圈下來,就是渝州城,小什字以北是甕城,也就是外城。

  從明代往后,甕城的作用越來越低,漸漸的也就成了城池的一部分。

  整體來說,差不多就是上半城是城墻內,下半城是城墻外。

  洪崖洞原來叫洪崖門,這里也保留了一段古城墻,后來有人在城墻上挖洞搭了吊腳樓,很快就形成了一片居住區。

  不只是城,那些夾在民居小巷里任由人們踩踏通行的石板路,石梯階,基本都是幾百上千年的歷史沉積,是文物。

  “好香。”從梯坎上下來,徐熙霞抽了抽鼻子,看向一邊的小吃攤,扯了扯張鐵軍的袖子:“這里東西能不能吃?”

  “能啊,為什么不能?”張鐵軍也扭頭看過去:“這不這么多人在吃著。”

  “那我想吃行不行?”徐熙霞眼巴巴的往那邊看著,看樣子是真饞了,嫣紅的舌頭舔著嘴唇。

  “你看著人家吃的是什么了嗎就想吃?”張鐵軍笑起來。

  “聞著可香了,你聞著不香啊?”

  徐熙霞是個饞的,看什么都想吃,特別容易被人家吃什么給吸引,鼻子還靈,最關鍵是她還干吃不胖。也不知道都吃到哪里去了。

  “想吃就去吃,嘗嘗,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慣。”張鐵軍笑著往攤子那邊走:“我也好久沒吃過路邊攤了,要說味道,還得是這種小攤子。”

  孫書記的秘書一臉怪異的陪著張鐵軍和徐熙霞往那邊走。

  他跟著孫書記兩年了,也接觸過不少領導,但是這么年輕的還是第一次,這么隨意的也是第一次,帶著媳婦兒吃路邊攤的更是第一次。

  哪個領導不是挑剔的?居住環境,用品檔次,吃的口味衛生條件甚至廚師的級別都要問一問。

  雖然他不知道張鐵軍到底是干什么的,但是知道張鐵軍的職務肯定比孫書記高。路邊攤?

  “你平時會吃路邊攤嗎?”張鐵軍問了他一句。

  “呃……好久沒有了。”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感覺有點羞愧,就莫名其妙的。

  “還是要多下來走一走看一看,”張鐵軍說:“你是孫書記的眼睛和耳朵,多看看多聽聽總是有好處的,街頭巷尾煙火氣才是民生。”

  “你別成天教育人。”徐熙霞拉了張鐵軍一把。

  “我以后一定多看多聽。”孫書記的秘書點了點頭。

  “時間長了啊,看到的聽到的就都不一樣了,”張鐵軍說:“等我們習慣了高高在上就會飄起來,飄得高高的,那時候就什么都晚了。

  到時候看到的聽到的,都是人家想讓你看的,想讓你聽的,成天活在吹捧里面,你想想那該多可怕。

  老百姓就是民生,總不和老百姓說說話聊聊天,不聊民生就會成為民不聊生。”

  幾句話的功夫,就走到攤子邊上,徐熙霞眼睛晶晶亮的東看西看。

  這一群人忽忽咧咧的走過來,穿著打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本來鬧鬧哄哄的小吃攤子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張鐵軍看了看攤子上的東西,醬料什么的:“有雜醬撒?”

  出攤子的是個中年婦女,笑著招呼:“有,啥子都有,搞一碗撒?我的雜醬好的很。”

  “好嘛,來二兩雜醬,少放辣。”張鐵軍點點頭,回頭問蔣衛紅他們:“你們要不要嘗嘗?地道的小面,味道還是不錯的,就是有點辣。”

  蔣衛紅摸了摸肚子,這剛吃了早飯出來。

  “我來一碗。”李樹生說:“瞅著是挺好的,味道也香。”

  “我也來一碗,”孫書記的秘書笑著說:“好久沒吃了。我要小面,不要雜醬。”

  “要的,”老板娘手腳麻利的掀開鍋蓋煮面:“小面有,雜醬,肥腸,豬肝,牛肉都有,辣子是自家弄起的,味道好的很。”

  “我這個不要豌豆,多煮點菜葉子哈。”張鐵軍囑咐了一句。

  “要得,多給你煮些。”面條下鍋,老板娘拿著面碗飛快的打調料:“啥子都要撒?”

  “我這個少放些辣,別的都要。”

  “花椒蔥花都要撒?”

  “要。”

  幾個安保員也都跟著張鐵軍學,各要了一碗。一碗二兩面份量在北方人來看并不大,正常來說一碗也就是個半飽。

  大多數地方賣面條都是論碗,一碗就是一碗,西南這邊是論兩,一兩二兩三兩,三兩就是大碗了,差不多就是東北一碗的份量。

  這邊的面條是放生料,醬油陳醋,咸,味精,豬油,蔥花,花生碎,榨菜丁,花椒面,辣椒油,白糖都加到碗里,用開水沖一下。

  煮好的堿面條和菜葉子撈出來放到沖好的湯里,再把提前弄好的雜醬,肥腸,豬肝或者牛肉這些澆頭蓋在上面。

  調料都在下面,吃面條要先拌,拌均勻了才有滋味兒。

  張鐵軍接過面先拌了一下,這才遞給徐熙霞:“小口先嘗嘗,看看能不能吃。”

  “能。感覺好香啊。”徐熙霞攏了攏頭發,接過老板在煮面鍋里燙過的筷子迫不及待的吃起來。

  “嘶,真的香,好吃。嘶,就是有點辣,嘶,還好。”

  坐在桌子上閑聊的本地人都起來給讓位置,蔣衛紅他們坐下來吃面,十來個人把三張桌子都坐滿了,嘶哈嘶哈的聲音不斷響起。

  他們吃的可是加足了料的,又麻又辣,不過吃起來相當過癮就是了。

  這邊的東西就是這樣,不像湖南湖北是干辣,那味道就有點欲罷不能,吃上了就感覺越吃越想吃。根本停不下來。

  很快就有人臉上鼻子上冒出了汗,在這個陰雨的天氣里感覺胃里和身上都開始暖洋洋的。

  “他這個辣椒感覺和咱們那不一樣。”徐熙霞被辣的吐著舌頭:“辣椒油。特別香。”

  東北的辣椒油就是把熱油和辣椒面攪到一起,那自然是不一樣的,這邊的辣椒油做起來有點復雜,確實好吃。

  “行,喜歡吃回去我給你們做。”張鐵軍笑起來,招呼老板娘:“老板兒,礦泉水一人拿一瓶來。”

  “要得,吃不得辣呀?”

  老板娘去一邊的箱子里拿礦泉水,笑著打趣兒。

  這可是大生意,一下子十幾碗面條十多瓶礦泉水,KPI一下子就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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