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重生90,我是碎礦全民工 > 第843章 這波你們家不虧
  張鐵軍家這套老房子是交給了張鐵兵的,讓他賣,賣出來錢就是他的大學資金。

  張鐵軍也和張鐵兵說過尚中文有買的意思,就是沒想到張鐵兵這動作還挺快,這么快就賣了。

  價錢確實沒多要,房子比眼下的價格要便宜點兒,屋子里的東西都是按原價做了折舊,屬于半買半送。

  張鐵兵智商待考證,情商比張鐵軍高多了,別看現在小,處理事情想一些東西都能整的特別明白,總會能辦的大家都感覺得勁兒。

  “你那個車庫讓老徐買下來了,他打算收拾收拾搬過來,比他家現在那老房子強多了。”

  “你給搭的線兒?”

  “也不算,我就是在班上說要買你家房子,他就問了那么幾句。你家弟弟是個人才呀,小家伙事兒辦的透溜。”

  “嗯,為人處事這方面我不如他。”張鐵軍點點頭。

  閑聊了幾句,張鐵軍和他們交待了一下房子的情況,就開著車去了金坑玻璃礦。

  往那邊走要從老尾礦壩上面過來,順著半山腰從地勤團基地大門口過去到金坑火車站,然后穿過金坑村過細河。

  金坑的建制是個村,但其實不小,有獨立火車站的地方能小哪去?甚至比再往南去的幾個鎮還要大一些。

  但是它就是個村兒,轄地有十幾平方公里,比鄰它的解放村這會兒只有它的一個零頭。

  這邊過去是金礦,因此得名,這一段的細河流域到今天還是人們熱衷于淘金的盛地,多了不敢說,打個戒指耳環什么的還是可以。

  從河底的沙土里用漂洗法選篩,直接就能找到金粒。

  這邊的居住情況也比較好,早早的就都是紅磚大瓦房了,一排一排整整齊齊的,外圍才是廣闊的田地,火車道和細河并排從中間穿過。

  從張鐵軍家老房子那里到玻璃礦,全程差不多有十幾公里,上輩子,小學的時候,張鐵軍實在是太想要玻璃球了,曾經一個人走來過這邊。

  他有個同學的爸爸就在玻璃礦上班,總和張鐵軍顯擺他爸爸給拿回來的玻璃球。

  玻璃球是用碎玻璃什么的加工出來的,用來做燈泡和工藝品等等,算是一種原料,有那種全透明的,個頭也大,還有帶彩色花紋的。

  全透明的在張鐵軍家這邊叫亮泡子,帶花紋的叫花里瓣。花里瓣也分幾種,有中心是花瓣的,也有混色的,還有花紋在表面的和全色的。

  差別只是因為要加工的東西不一樣。

  這些都是孩子們的最愛,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中期的時候,哪個小孩兒花里瓣多都能多交不少‘好朋友’。

  后來,大家都上樓了,沒有場地了,各種玩具也多起來了,漸漸的玩玻璃球的孩子就少了。

  張鐵軍早晨從家里出來,再回到家的時候天都黑了,整整走了一天,而且還是從來也沒來過的陌生地方,又怕又茫然。

  一整天,沒吃東西也沒有水喝,就是懷著一顆想要玻璃球的心,結果最終也沒得到。廠子大門他進不去。

  就是站在外面看了一會兒,看那一袋子一袋子的玻璃球,然后就被門衛給攆走了。

  這件事在他的記憶里相當深刻。

  一直到初中,他才有了自己的玻璃球,可是那個時候,已經沒有人玩了。

  初中的同學開始打羽毛球,乒乓球,籃球和排球,足球,他還是一樣也沒有。也不對,乒乓球拍還是有的,就是沒人和他玩兒。哭死。

  一路胡思亂想的回憶著,順著坎坎坷坷的沙土路上山下山,來到金坑這邊。

  火車站的站臺上擺著一溜的泛著銀光的長條金屬箱子,這邊的人都已經見怪不怪了,沒有人在意。

  也就是些導彈啊什么的,沒啥稀奇的。

  站臺離著空勤基地西大門也就是六百米,后面整面山里都是他們的地盤,至少得有六七平方公里吧,里面有各種設施,公路和山洞。

  張鐵軍小時候還和小朋友們進去過‘探險’,結果被人家抓住,給了水和水果,又給送了出來。

  順著老舊的水泥橋過了河,這邊就算是玻璃礦的地盤了。

  張鐵軍老家這邊到處都是礦,到處都能看到開礦,也不感覺有什么稀奇的,就是礦山附近的路一般都不會太好走,灰塵特別大。

  順著土路繞著礦山往北走,一直轉到山的另一邊,就是玻璃礦的家屬區。只有兩棟三層小樓,都是大平房,和農村院子也沒啥區別。

  張鐵軍就想,當初那個小學同學家為什么不在這邊住呢?他爸爸每天騎自行車來回二十公里,真不累嗎?冬天是怎么過的?

  其實這還真不是最遠的,選廠的職工住的最遠的有十六公里,每天堅持上下班,一干就是幾十年。這是什么精神?

  只有東北人才知道,每天騎行三十二公里是個什么概念,要知道冬天有整整六個半月。而且全程坑坑洼洼的土路。

  該說不說,冬天雖然冷吧,好歹雪把路墊平了,不比柏油路差。就是容易摔。

  到了家屬區這里,除了去礦上就沒有路能讓車走了。

  張鐵軍找了個寬敞的地方把車停好,鎖好車門,整理了一下衣服往四周看了看,感覺和自己小時候來的那次不大一樣了。

  廠子擴建了,礦山爆破區也擴大了。

  一排一排的房子看上去也都陳舊了不少。

  這地方是在山腰的緩坡上,從這里能看到彎彎曲曲的細河,遠處的釣魚臺火車大橋。

  西邊兩山之間有個坳口,從那進去就是解放村,以后那里會修建一個旅游景區,叫本市大峽谷,入選了全國鄉村旅游重點村名單。

  七月中,是東北的初夏,山上山下一片新綠,田野里長滿了野草和莊稼,清澈的河水緩緩流過,一派田園風光。

  張鐵軍站在那,呼吸著帶有清新草味的空氣看了一會兒,這才往人家那邊走過去。

  其實早就有人注意他了,有個大爺站在自家菜地里都盯著他好一會兒了,這也就是沒有手機,要不然怕是都得報警。

  “你嘎哈的?”沒等走近,那大爺就是迎面一聲大喝。

  “我找張貴珍家,大爺,認識不?”

  “誰?”

  “張貴珍。”沒錯,張鳳的老爸大名就叫張貴珍,又貴又珍,相當有特色的這么一個名字。

  在過去,芝,春,珍,敏,靜這些字兒都不是女孩兒專用的,甚至還有男人叫什么鳳的,也都正常。

  “你有事兒啊?”

  “不是,大爺,玻璃礦這邊,是不興外人來唄?你這是審我呀?”

  “那不得問問嗎?誰知道你嘎哈的呀?你嘎哈的呀?”

  “我是張貴珍的姑爺,他家張鳳是我媳婦兒。這關系能來不?”

  “姑爺啊?那能,那指定是能……小鳳不是離了嗎?你是哪一茬呢?”

  張鐵軍舔了舔嘴唇,特么的,這個茬字用的就好,太特么生動了:“我特么是現在的,現在這茬。”

  “妹聽說呀。”大爺咔咔撓了幾下后腦勺:“這大事兒沒辦嗎?一點動靜都沒有,也沒聽他家人叨咕過呀。你懵我吧?”

  “這事兒還有亂認的嗎?你說是不?”

  “到也是,”大爺點點頭:“那不得幾鎬頭把你?出來。你一個人啊?這家還開著小車,還以為又是那幫兔崽子來了呢。這整的。”

  “誰呀?”

  “啥~~基巴,又是水利又是環保的,都是特么整景,好好個廠子就是不想讓你好好干唄,那些驢操的玩藝兒。你不是吧?”

  “……我不是,我是當兵的。他家怎么走?我沒來過,給指個道唄?”

  “指道……我帶你去吧,怕指不明白。我看看你到底是嘎哈的。”

  大爺放下鐵鍬,順著半人高的小墻一路繞向大門,張鐵軍實在是沒忍住:“大爺,這墻就這么高,你跨出來不就完了嗎?”

  “那哪行,那是園子,要夾帳子呢,沒看我在那挖坑。”

  “你現在不是還沒夾嗎?”

  “今天挖坑,明天一早就夾。”

  張鐵軍來回比劃了兩下,張張嘴,得了,你愛繞就繞吧,這特么還有點整不明白了。

  “你真是他家姑爺子?”

  “啊,是。”

  “我咋不知道呢?這么大事兒。”

  張鐵軍舔了舔嘴唇。別說你呀,張貴珍自己還不知道呢,這不就是來通知他嘛。

  這邊的布局和張鐵軍小時候住的舍宅差不多,就是巷子更寬一些,人家的院子要更大一些,感覺房子也要高一些。

  跟著大爺往胡同里走,也就是十來米,第三家,大爺回頭看了張鐵軍一眼,伸手啪啪的拍門:“老疙瘩,老三,開開門。”

  喊了幾嗓子,院子里有人問:“誰呀?嘎哈玩藝兒?叫喪啊?”

  “我叫你麻鄙,趕緊開門,半天二晌的特么在家里捂蛆呀你?家里活干了嗎?”

  院子門動了幾下,打開,張鳳她爸披著個大布衫子站在門里:“嘎哈呀?嗷嗷的,誰咬你啦?”

  “你媳婦咬的我唄。”大爺往后指了指:“找你家的,說是你姑爺子,看看認識不。”

  “你誰呀?”張貴珍看了看張鐵軍,上下打量了幾眼。

  “我是張鳳對象。”張鐵軍指了指門里:“不讓我進去呀?”

  張貴珍盯著張鐵軍眨了眨眼睛,往邊上退了一步:“進來吧。張鳳……還活著?幾年了沒聲沒響的,我和她媽以為她死外面了呢。”

  “你會說點話,哪有特么咒擺孩子的,混蛋玩藝兒。”那大爺罵了張貴珍一句,帶頭進了院子:“還特么說人家,一天半天二晌的,活活不干。”

  “我不干,我家活你給干的呀?”

  “誰呀?”張鳳她媽站在里面門口往這邊看,問了一聲。

  “你姑爺,來看看吧。”張貴珍背著手往里走,回頭掃了張鐵軍一眼:“進來吧,別在大門口杵著,給誰看?”

  “誰?”張鳳媽提高了聲音,整個動作都靜止了。

  “你姑爺子了,上門來了。好不?”

  “什么玩藝兒就姑爺子?小鳳的啊?”老太太看了看張鐵軍,看了看老頭,看了看那大爺:“怎么回事兒啊?”

  “啥怎么回事兒?”大爺臉上擠出一堆褶子:“你家老三說你咬我,我來對對賬。我認。”

  “死你麻鄙去。”張鳳媽瞪了他一眼:“你個老逼登,混蛋玩藝兒,怎么不一個跟斗卡死你,誰便宜都想占。”

  “怎么的呢?我把你姑爺子帶家門了,你不感謝感謝我?”大爺指了指張鐵軍:“小伙溜光水滑的,行,多好啊。

  還開臺大轎子,這波你們家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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