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鄉下窮一點的家庭，女人來大姨媽都是用棉布，用了洗曬反復使用，像李暖春這種情況好一些的家庭，喜歡用長方形衛生紙，只是那紙有點硬，用起來不舒服，但是價格確實很實惠。
只有余詩雅這樣的才舍得用姨媽巾，在她們看來那是奢侈品，一次性用完就丟的東西，用那么好的干啥啊？
還不如多省點錢買兩斤肉補補呢。
當然了，像醫院那些小護士工資雖然不高，但是有攀比心理，大部分也都是用姨媽巾，陳艷梅每次見到都和李暖春在背后陰陽怪氣，啥條件啊！還用那玩意。
佟瑤見說不通，靈機一動，說道：“嫂子，你幫我買回來，萬一我真懷孕了，就把姨媽巾送給你用。”
“啊？”李暖春大批勸解的話全都吞回了肚子里，像是中了大獎一樣高興，就好像佟瑤已經把東西送給她了一樣，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我哪里好意思收你這么貴的東西，這玩意比買豬肉都費錢，對了，你要買幾包啊？對牌子有沒有啥講究？”
活了幾十歲，李暖春還沒用過姨媽巾，那些年輕小護士都說好用，她嘴上說用不習慣，實際上是不舍得，如果不要錢，好東西誰不喜歡用啊？
奈何她不上班，靠戴立文養著，雖然平時花錢戴立文也不小氣，不過那花的都是芝麻綠豆一樣的小錢，每次還都用在了正事上。
要是像佟瑤這么花錢，戴立文早把她趕走了。
從佟瑤上次買東西的事上就能看出戴立文是什么性子了，晚上兩人在被窩里面，戴立文可不止一次說娶漂亮媳婦太耗錢，寧愿打光棍也不找這樣的，明著是和她閑聊，實際上是在點她呢。
唉！
話說回來，也是她自己命賤，就算給她錢，她也不舍得在這上面花大錢。
佟瑤想了想，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蓮花牌的，買個四五包吧！”
防止下個月李暖春又苦口婆心勸她不要買，佟瑤干脆讓多買幾包，反正這東西每個月都要用。
李暖春抑制住上揚的嘴角，點頭道：“行，那你趕緊去上班吧！別遲到了，我下午就幫你去買。”
“我先把錢給你。”佟瑤作勢去掏錢。
李暖春擺擺手，“等買回來再給吧！”都是家屬院的又跑不了，她倒是不擔心佟瑤賴賬。
聽到她這么說，佟瑤把錢又裝進了口袋里，轉身下了樓。
李暖春洗了碗筷，閑著無事又去找陳艷梅聊天，三句話沒聊就把佟瑤懷孕的事說了出來，陳艷梅歪嘴斜眼的嘲諷道。
“天天晚上搖床，懷孕能不快嗎？你瞅瞅整個家屬院，誰跟她一樣整天穿個裙子打扮花枝招展的像個小妖精，還好懷孕了，要是再不懷孕，司醫生非得被她榨干不可，你看自從她來了之后，司醫生都有黑眼圈了，人也無精打采的，這都是腎虛的表現，你就不該多嘴，讓他們倆人折騰去，把孩子折騰沒了就消停了……”
……
何芳擔心了一夜，起了個大早，不知道警局的事情有沒有處理好，今天要不要擺攤，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先把東西收拾好，萬一佟瑤來了才能不耽誤事。
等了十幾分鐘，看到佟瑤的身影，懸了一夜的心才算是落下來，“妹子，警局的事情咋說的，還讓擺攤不？”
佟瑤將妞妞一把抱起，一邊捏了捏妞妞臉頰逗她玩，一邊安慰何芳，“芳姐，你放心吧！以后袁二花不敢找事了，她已經寫了保證書，今天還要賠給我們三桶水呢。”
何芳松了一口氣，同時又有些好奇，“妹子，你是不是認識啥大人物啊！袁二花被抓的時候還張牙舞爪跟個瘋狗一樣，咋到了警察局一趟，就這么聽話了。”
佟瑤噗呲一笑，“她找了四個大老爺們來刁難我們，往嚴重了說是黑社會，流氓罪，都是要坐牢的，他們肯定怕啊！”
估計袁二花兩口子做夢都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妹子，你懂的真多，你是文化人吧？”何芳上下打量著佟瑤，之前覺得她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這會兒才知道，原來佟瑤是學富五車，啥事都在心里裝著呢。
認識這么多天，之前只是覺得佟瑤有錢，又有點小聰明，現在卻像是重新認識了佟瑤。
佟瑤難得謙虛了一回，“讀了幾年書。”
腦子里裝了兩世的智慧，要是這點都不懂，以后咋發家致富奔小康啊？
“你男人是醫生，你也不得差了，肯定是大學畢業的。”何芳突然聰明了一回，想到昨天奶茶錢還沒給佟瑤，一拍腦袋，趕緊從口袋里掏出錢上繳，“哎呦！你看我，都忘記錢給你了，一共是五十三塊五毛五，你數一下。”
懷揣巨款又擔心佟瑤，她失眠了一夜，天快亮了才睡著，生怕丈夫回來發現錢在哪里之后拿去賭，好在昨天丈夫沒回來，這錢今天才能完整交到佟瑤手里。
佟瑤放下妞妞，伸手接過錢粗略數了一下，隨手把錢放進包里，點頭道：“錢沒錯，走，我們先去學校吧！”
“哦！好。”
何芳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她說讓佟瑤數錢，只是客套話，沒想到佟瑤真數起來了，是不相信她嗎？
這個錢她怕弄錯，昨天數了十來遍，今早上還數了一遍。
實際上，倒不是佟瑤不相信何芳，只是當面查錢不為薄，做生意一定要養成這樣的習慣，不能因為顧及所謂的面子，錢不當面數，話不好意思說，這樣生意做不大，就算做大了早晚會踩坑。
世界上永遠不缺壞人，當面數清楚有問題當時解決，對誰都好。
兩人到學校門口時，袁二花已經提著三桶水等在那里了，一改之前在警察局時可憐的樣子，板著一張破鞋臉，“這是今天的三桶水，滿滿的全在這了，你趕緊找個空桶過來把水倒走。”
昨晚上回來路上和男人干了一架，袁二花半邊臉淤青，配著一張臭臉看起來有幾分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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