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和賀延還沒走進院子，就看到像山大王一樣坐在大門口，表情有些蔫蔫的賀函。
看到許久不見的賀函，蘇晚好奇地問道：“他什么時候回來的？臉這么臭，是被訓了？”
“估計剛回來不久，早上我出門的時候還沒見人。”至于臉為什么這么臭，賀延也猜到了，“他想搞突擊，估計沒成功，這會兒自己生悶氣吧。”
兩人說話的功夫，賀函也注意到了他們，他從口袋里掏出墨鏡帶上，慢悠悠地站起來，等到賀延和蘇晚走近了，居高臨下地說道：
“喲，終于知道回來啦……蘇晚，你先進去，我跟他有話要說。”說著，傲嬌地用下巴指了指賀延。
蘇晚看了看賀延，又看向賀函，問他：“你們要說什么啊？我也聽聽唄。”
“哼，你問他！”賀函氣憤地控訴著，“我精心準備了那么久的驚喜，都要我哥給破環了。”
“你想想，我這么久沒回來了，現在這大過年的好日子，我以非常驚喜的方式出現，爺爺看到我這個他最喜歡的大孫子，那得多高興啊！”
“可現在，我所有的安排都被我哥給破壞了，驚喜沒了，還讓我被爺爺一頓訓，蘇晚，你說，這樣的人，是不是很討厭？”
“……這的確是有點討厭了。”蘇晚忍著笑意，給他順毛。隨后，又好奇地問他：“你原來是想用什么樣的驚喜方式出現啊？”
“還不是……”賀函突然頓住，目光不自在地撇開，接著又挺高聲音說道，“都是因為我哥，不然你就能親眼看到我準備的驚喜了。”
只是，他說話的語氣和表情搭配在一起，很有一種虛張聲勢的意味在里頭。
“進去吧，他要在這兒吹冷風就讓他吹。”賀延的手，虛撫在蘇晚的后背上，擁著她往門口走去，路過賀函身邊時，連眼神都沒施舍一個，嫌棄意味十足。
看著旁若無人地從自己的身旁走過的兩人，賀函那個氣的啊，因為戴著墨鏡看不清人，他還伸手將墨鏡推到頭頂上，方便方便更好地瞪人。
瞪了一會兒，發現根本沒有人理他。
賀函：……
蘇晚想回頭叫他，但被賀延推著走，“現在別搭理他，越搭理他越起勁，他自己會進來的。”
果然，在賀延開門的時候，賀函已經一臉氣呼呼地追了上來。
看他那個表情，蘇晚覺定很像是和大人鬧別扭了，獨自一人生著悶氣，心中希望別人快來哄他的小孩子。
蘇晚笑著，給他遞了個臺階：“你們部隊，放假可真不容易啊……這次你的假期有多少天？能在家里呆多少天？”
聽到蘇晚的話，賀函輕輕地“哼”了聲，隨后才傲嬌地說：
“那是！特種部隊，可是和一般的部隊不一樣的，我們的管理，嚴著呢……”
“長官體諒我這么久沒和家人團聚了，給我批了六七天的假吧，哼哼……至于要在家里待幾天，那就要看你們的表現了。”
賀函對蘇晚挑了挑眉，“你叫你旁邊的這個人，還有老頭子他們，都對我好一點兒，說不定我就能待久一點了。”
蘇晚：“……”
賀延瞟了他一眼，“要怎么對你好？”
賀函又得意地哼了兩聲，“至少，要對我客氣點兒，你現在跟我說話的語氣，就很不客氣……”
“還有更不客氣的，你要不要試試？”賀延打斷他，涼涼地說道。
“……唉！果然，愛是會消失的，離開家久了，親情也淡了……我啊，就不該回來……唉……”
那個一句三嘆的架勢，活脫脫一個被負心了的失意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幾年，是去哪個地方進修演技去了。
蘇晚：“……”
賀延：“……”
蘇晚總算知道，賀函為什么剛回到家里，就被訓了。
“……你們怎么還不進來？晚晚來了吧，外頭冷，快進屋里來。”
賀老爺子一直坐在客廳了看報紙，早就聽到院子外面的動靜了，看這么久了，蘇晚他們還不進來，賀老爺子就提高聲音說道。
聽到賀老爺子的聲音，蘇晚也不再和賀函打岔，踏進門口，站在玄關處一邊換鞋，一邊和客廳里的賀老爺子打招呼：
“爺爺，過年好！”
賀老爺子哈哈地笑著，“過年好！過年好！哈哈……快坐旁邊來，我都好久沒見你了，過來陪爺爺說說話。”
因為臨近新航線運行的時間了，蘇晚這段時間，一直都很忙，也就沒能抽出時間來賀家吃飯。
但其實也沒多久，頂多就大半個月。
跟在蘇晚身后進來的賀函，也聽到賀老爺子的話了，他撇撇嘴，嘀咕著：
“什么好久？能有我久嗎？我可是好幾年都沒見過面的親孫子，都不見稀罕稀罕的。”
賀函雖然是嘀咕著說的，但是，在客廳里的人，都聽到了。
賀老爺子嫌棄地掃了他一眼，“你有什么可稀罕的，整天就知道氣我。”
賀函很不服，為自己伸冤：“我哪里氣你了，我那是怕你呆在家里悶，和你逗樂子呢，誰知道你一點兒都不知道我的良苦用心，簡直是對牛彈琴了。”
“……”
蘇晚忍著笑，看向賀延，似乎是想問：他說話，一直都這么欠揍的嗎？
而賀延，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對牛彈琴？我看你才是那頭牛……”
就這樣，這爺孫兩，就逗起了嘴。
等到大門處再次有動靜傳來的時候，爺孫兩已經斗了好幾個回合了。
走進來的人，有男有女。
看到人，蘇晚站了起來，賀老爺子對她擺手，“坐著，不用這么客氣，大家都是一家人的。”剛剛進門的人，是賀延的叔叔嬸嬸，以及姑姑一家。
“欸，爺爺。”蘇晚雖然是這么應的，但卻也沒有真的像賀老爺子說的那樣，就坐下了。
雖然自己不是第一次來賀家，但卻是第一次見賀延的叔叔和姑姑他們，在別人家里，第一次見面，他們剛回來，如果自己還大剌剌地坐著，多少有些失禮的。
面對著他們的打量，蘇晚微微笑著。
早在蘇晚站起來的時候，賀延就走到了蘇晚的身側，并肩站著，給她介紹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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