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慶昭出現之后,余琴琴就在悄悄地打量他。
不管是相貌,還是氣質狀態,都讓她眼前一亮。
唯一讓她不爽的,就是他對蘇晚那上趕著的態度。余琴琴打量著陳慶昭,若有所思了一會兒之后,勾起了嘴角……
“欸!你和蘇晚認識啊?你們是什么關系啊?”余琴琴站到陳慶昭面前,斜著眼問道。
因為被余琴琴擋著了,陳慶昭收回目光,又因為余琴琴的問題,訕訕地低下頭。
他們什么關系?
他做夢都想和蘇晚有關系。
可是,到現在,他們連朋友都算不上。在蘇晚的眼里,他甚至還是“不認識”的陌生人。
余琴琴看到陳慶昭這樣的反應,眼珠子轉了兩圈之后,勾著嘴角問:
“你是不是想和蘇晚交朋友啊?”
陳慶昭抬起頭,遲疑地看向余琴琴。
余琴琴挑著眉說:
“你知道我是睡嗎?我敢說,在首都,你找不到一個比我認識蘇晚的時間還長的人。你要是想知道她的事情,問我啊,我心情好,就告訴你。”
“……你們……剛剛……,可不像是關系好的樣子。”陳慶昭是心動的,但是想到剛才的情況,又覺得余琴琴說的話不靠譜。
聽到陳慶昭的話,余琴琴心里恨得牙癢癢的,但面上卻不得不忍著。
“我和蘇晚,從七八歲的時候就認識了,她從小到大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們剛剛,是在吵架,但朋友之間,誰不吵架的,吵完之后,我們照樣聯系。”
余琴琴咬著后牙槽,半真半假地編著。
“真的?”
“真的。你名字叫什么?我叫余琴琴,是來首都玩的,你要是想知道蘇晚的事情,最好這段時間就來找我,不然,等我回去了,你想問都沒地方問了。”
不等陳慶昭說話,余琴琴又說道:
“我想在首都玩,但我對首都不熟悉,這些天,你能帶著我四處轉轉嗎?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我可以給你錢。”
陳慶昭猶豫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不用你給錢,你……你多跟我講一些……蘇晚的事情……就行……”
“行!”余琴琴答應得很干脆,她甚至還說,“到時候,我看看能不能把蘇晚也約出來一起玩。”
表面上一片友好,但心里卻咬牙切齒地冷笑著。
哼!叫蘇晚一起玩?你就做大夢吧。
以后,我要讓你的腦子里,再也不會有蘇晚。
陳慶昭并不知道余琴琴心中真實的想法,聽到說是可以把蘇晚約出來,他臉上滿是期待,就沒有猶豫地把自己的情況告訴余琴琴:
“我叫陳慶昭,是民族大學的學生。”
“你都想去哪兒玩?我晚上要出來兼職,沒有時間,我可以在白天沒有課的時候,帶你去。你都想去哪,可以先告訴我,我回去給你規劃路線……”
陳慶昭還沉浸在余琴琴給他畫的大餅的興奮之中,所以,并沒有留意到余琴琴聽到“民族大學”這幾個字時,臉上陰鶩的表情。
——民族大學,余琴琴當年狼狽地被趕出來的地方。
現在想起這件事,余琴琴還恨得牙癢癢的。剛開始的時候,因為太害怕了,她也沒有多想。
但后來,知道了有不少人,也是像她一樣,頂替別人的名額的,但卻一點事都沒有,安安生生地讀完了大學,并且最后還分配到了一個很好的單位。
越想,她越覺得是有人在背后搞她,而且,她非常懷疑這個人是蘇晚。
要是讓她找到了證據,蘇晚你就別想好過……
“……喂!你怎么了?”看到余琴琴變換扭曲的臉,陳慶昭面上一愣,過了一會兒才出聲叫她。
余琴琴斂去臉上陰鶩的表情,扯了一個比陰沉著臉還扭曲的笑容,“沒事,我在想一些事情。”
說完,余琴琴就開始說起了自己的游玩計劃,陳慶昭認真地聽著,想著回去就給她做計劃。
此時的蘇晚,還不知道這兩個人已經湊在一起了,就像她不知道,上輩子這兩人是怎么湊在一起的一樣。
然而,即使是知道了,蘇晚也不會在意。
這兩個人,湊在一起更好,渣男賤女,正好一對,省得去禍害別人。
因為想通了今天一直壓在她心頭的事,蘇晚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即使是一下子就遇到了余琴琴和陳慶昭這兩個人,也沒有影響到她的心情。
蘇晚特意繞遠路,去了一家自己平時就很喜歡的餐廳去吃晚飯,之后回家洗漱,看了一會兒書之后,就美美地睡下了。
第二天,神清氣爽地起來,在家附近的一家早餐店吃好了早餐之后,蘇晚就早早地去了交通部的辦公大樓。
這段時間里,蘇晚他們都是在這里辦公的。
因為時間還很早,蘇晚到的時候,還沒有人來。十多分鐘之后,大家才陸陸續續地來。
“小蘇,今天怎么來這么早?”李教授進來,看到蘇晚面前的紙,已經快寫了一半了,就大致猜到了蘇晚到辦公室的時間了。
蘇晚并沒有稱功,只是說:“今天起早了,在家里也沒什么事,就早點過來了。”
李教授點著頭,“不錯,做科研,就要有這種自覺。在科研上,投入和產出,都是成正比的,只有投入的時間越多,才會有越多的產出。”
蘇晚淡淡地笑著,聽著,并沒有接李教授的話.
……
姜申明教授上午在學校有講座,他是下午才過來的。
姜申明教授拿著水杯去走廊外的裝水的時候,蘇晚跟了上去。
“教授,我想跟您說說我的想法。”出到了門口外,蘇晚才開口說道。
姜申明教授側頭掃了蘇晚一眼,見他不像昨天那樣垂喪著臉,眼里閃過滿意之色,“嗯”了一聲,“過來這邊吧。”
裝開水的地方,時不時會有人過來,所以,姜申明轉身,去了相反的方向,那里不會有人來打擾。
姜申明在走廊的盡頭停了下來,轉身看向蘇晚,“要說什么,就說吧。”
………………
“教授,您昨天跟我說的話,我想過了,從昨天到現在,我都很認真地想過了。”
“很感謝您對我的關心,您說的那些話,也的確是很有道理。但是……”
沒有等蘇晚說出轉折后面的話,姜申明就出聲問道:
“你確定了?”
蘇晚看著姜申明,很認真地點頭,說:“教授,我確定了。”
“不后悔?你要知道,如果你現在想要走科研的路,是有很多人可以幫到你的。”姜申明看著蘇晚,嚴肅地說道。
蘇晚本身的努力和天賦,再加上他們這些人的幫助,他相信,不出十年,蘇晚就能在科研的領域上創下不斐的成績。
“教授,我不會后悔的。”蘇晚的眼睛很亮,說話的聲音,鄭重且堅定。“成為飛行員,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我不想現在就放棄。”
“您的話,也說得很對。我不會一直讓自己就這么耗著的。五年,我再給自己五年的時間,如果五年之后,還沒有成功,我就嘗試著其他的選擇。”
姜申明沒有說話,他轉身向外望去。不遠處的電線桿上,一直小鳥正站在上面,嘰喳地叫著,還時不時地四處張望。
也不知道是不是意識到有人正在盯著它,沒一會兒,它撲楞了兩下翅膀,就飛走了。
小鳥的體型,非常小。在寬闊的天空中,就更顯得渺小了。
但是,即使在渺小,也沒有阻礙它在天空中飛行。
就像人一樣,在自然,在社會中,人是很渺小的,個人的力量,也是非常弱小的。
但是,即使是再渺小、再弱小的人,他也能憑借著自己的努力,活出想活的人生。
姜申明一直看著小鳥的動作,直到小鳥飛遠了,看不到了,他才收回目光,回過身來,深深地看了眼蘇晚,說:
“你自己決定好了,就按你自己的節奏來吧。只是,我可不敢保證,五年之后,還收不收你。”
聽到姜申明的話,蘇晚忍不住笑了起來,“教授,您放心,我自己也能考進去。”
姜申明“哼”了一聲,沒有回蘇晚的話,就邁開步子,拿著他的瓶子去裝水了……
之后,蘇晚又找機會,跟李教授說了“她暫時還不會想要轉行去做科研”的決定。
李教授覺得很可惜,還說了好些話來勸說蘇晚,最后知道勸不動,也就只能長嘆好幾聲氣,來表達心中無盡的惋惜了。……
這段時間里,蘇晚他們做的,是對《應急手冊》中的內容的理論檢驗,結束之后,還要模擬真實場景進行實踐檢驗。
雖然真實場景的實踐檢驗,是由飛行員來操作的。但蘇晚他們,也都是要到現場去監測著的。
也因為這段時間一直忙著,所以檢驗的內容完成之后,李副部長就給大家放了幾天的假,讓大家先休息幾天,養好精神,再去做真實場景的檢驗。
他們休息的第二天,去青禹村的賀延和賀老爺子,也回來了。
還是陳嶼梵過來開車,送蘇晚去機場接他們。
接到人了,賀老爺子比去的時候,還激動,一個勁地拉著蘇晚,笑瞇瞇地說著蘇家的事情。
看兩人聊天得正歡,陳嶼梵湊到落后幾步的賀延身邊,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嬉皮笑臉地問他:
“這一趟,順利吧?我還有多久能當伴郎啊?”
賀延斜了陳嶼梵一眼,沒有回答問題,而是問他:“你這么急,是紅包已經準備好了?”
聞言,陳嶼梵翻了個白眼,“伴郎又不有隨禮!而且,你還要給我紅包,還要給我出場費!”
賀延不想理他了,想要加快腳步跟上蘇晚和賀老爺子,但剛跨出一步,就又被陳嶼梵拽住了。
“你求我,我跟你說件事。”陳嶼梵擠著眼睛,勾著嘴角說著,表情看起來,有些欠揍。
看他這副表情,賀延就本能地覺得不是什么正經事。
賀延反手甩開陳嶼梵抓他胳膊的手,并不想給他回應。
“哎——!你別走啊,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賣關子不成,自己憋著不說又難受,陳嶼梵只能說出來了:
“你知道嗎,你有情敵了!”
賀延像看白癡一樣,看了眼陳嶼梵。
陳嶼梵:……
“……欸?你怎么這個反應,就沒有一點驚訝,或者生氣吃醋的?”
“就那天,你和爺爺坐飛機走的那天,在機場的門口,一個長得很像小白臉的男的,和我們的蘇晚妹妹搭訕,我們走的時候,他還愣愣地一直看著,那個眼神,深情得呦,我一個男的看到了,都覺得……”
“覺得什么?”
看到賀延眼中的威脅,陳嶼梵縮了縮脖子,干笑著說:
“覺得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呵呵,你放心,蘇晚妹妹,一眼都沒有看他……哈哈,走,我們回家,我給你們當司機。”
對于賀老爺子來說,去青禹村,去自己未來的親家家里,體驗是非常新鮮的。
賀老爺子一直興奮地說著,一點都不見疲憊。
“……哈!晚晚,你知道嗎,你們家,就快要雙喜臨門啦!”
“什么雙薪臨門?”蘇晚不解地問道。
“你大哥,處對象啦,你大娘,高興得,都合不攏嘴了,還說想讓他們快點兒結婚呢!”
“是嗎?”蘇晚笑著問,心中大致有了猜測。
“是啊!姑娘我沒見到,不過你大娘說,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孩……”賀老爺子說了幾句,之后又說起了其他的事情。
蘇晚雖然好奇,但也沒有追著問。直到到家里,賀老爺子回房間休息了,蘇晚才問賀延蘇恩寧的事:
“我哥的女朋友,是之前那個安老師嗎?”
想到當時的場景,賀延忍著笑意,點頭說:“對,是安老師。奶奶和大娘他們,都很高興。”
聽到這個消息,蘇晚也很高興。她好奇地問道:“是什么時候的事情啊?”
賀延說:“就是我和爺爺到的那天的事。”
“啊?”蘇晚有些驚訝,怎么覺得這件事可能透著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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