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
“姐？”
江秀蓮和江成不可思議地看向蘇晚，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只有賀延表情平靜地什么都沒有做。
李貴英和王秀梅先是震驚，不一會兒就滿意地笑了起來。
“晚晚，舅媽就知道你是個明理的好孩子。”
蘇晚繼續笑著，說：“舅媽，姥姥和姥爺過來讓我媽養老，他們的東西，也應該交給我媽來處理吧。”
王艷梅很快地接話，“這個當然，我們昨天就開始收拾行李了……”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王艷梅馬上找補著，“現在不是快換季了嗎，昨天給他們換被褥和衣服，就把東西歸整了一遍，呵呵……”
蘇晚看她沒有聽懂，索性直接說道：“你們家住的房子，也都是姥姥姥爺的吧。”
聽到蘇晚的話，王艷梅眼睛瞬間睜大，滿眼不可思議。反應過來蘇晚的意圖之后，就是生氣。她用手指指著蘇晚，“你……，你……”
“你”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看王艷梅不中用，李貴英馬上站出來給蘇晚扣大帽子：“蘇晚！這是我們大人之間的事情，你來插什么嘴！有沒有規矩的！”
蘇晚沒有理她，改對江成說：
“成成，現在姥姥、舅媽，還有你姐夫也都在這里，我就提前把話說清楚，以后媽媽的要老，是她的東西留給誰，就誰給她養老。”
“她留在你家，她的東西我一點都不會惦記；但是，她如果要到我家來，讓我給她養老，就要把她的東西給我。”
“可沒有把財產和錢都留給兒子，女兒一分都沒有得到，最后卻跑到女兒家里，要女兒給養老送終的。如果是這樣，我就把人趕去睡大街。”
江成也很上道，馬上拍著胸脯說：
“嗯，姐姐，我會記住的。以后如果媽媽想去你家，她的錢，我一分都不會多占。”
“那些拿了錢，卻不想養老人的，簡直豬狗都不如。還有，那些把錢留給兒子，卻想要賴在女兒家的，那么偏心，肯定沒有好下場，最后流落街頭，也是活該！”
聽著蘇晚和江成在這里一唱一和的，李貴英和王艷梅的臉色，都黑成了鍋底。
李貴英厲眼瞪向蘇晚和江成，但蘇晚和江成可一點都不怕她，該什么表情什么表情。
柿子挑軟的捏，她最終只能將怒火發泄到江秀蓮身上，“你看看你養的都是什么貨色，那樣的話也說得出？我是他們的姥姥，他竟然咒我流落街頭？”
“欸？姥姥，我可沒說你啊，我說的是那些偏心到沒邊，把錢留給兒子、卻要女兒養老的人。”江成表情無辜地說道。
“剛才我姐不是說了嗎，您和姥爺要來我家，就把你們的東西，都帶過來，舅媽也都答應了啊。”
“我什么時候答應了？”王艷梅尖叫出聲，“我可沒答應。想都別想。”
“哦。”江成遺憾地聳聳肩，看向李貴英，
“姥姥，雖然我長大了，并不需要你們照顧，但你們是我的姥姥姥爺，我也挺想和你們住一起的。但是，舅媽舍不得，不答應啊。您看怎么辦，要不您勸勸她？”
江成人畜無害地笑著，不知道的，還真以為現在上演的是祖慈孫孝的感人畫面呢。
看到李貴英和王艷梅跨出大門，江成馬上將門關上，都不帶一絲猶豫的。
關完門，他就對江秀蓮說，“媽，我不管姥姥姥爺用什么理由，你都不能答應。你可以每個月給他們生活費，但是他們想要住過來，想都不要想。”
“如果姥姥姥爺是好的，不偏心的，即使是他們什么都不給我們，我也不會說什么。但他們都把我和你當傻子呢，整天都想著怎么算計我們家，扒拉我們家的東西去補貼他們的寶貝兒子寶貝孫子呢。”
“現在說只是兩個老人來我們家，等你答應了，他們就能一大家子都賴到我們家里。我才不要當這個冤大頭。”
“知道了。”江秀蓮低低地應著。原來她還對自己的父母存在著幻想，但是，這么多年了，再多的幻想，也被他們戳破得差不多了。
這幾年，兩老總能找到各種借口問她要錢的，她一直記著蘇晚的話，沒有給多他們。
但是，架不住時間長，次數多。這幾年，她給他們的錢，少說也有好幾萬了。不管是還生恩還是養恩，都是綽綽有余的。
第二天一早，李貴英又來，告訴她說：“昨晚和我你爸商量了一下，畢竟你們是去首都的，人生地不熟，我們年紀大了，也不適應，就不去了。但是，你哥家里是什么樣你也知道，小志還沒結婚呢，我們老了，病痛也多……”
江秀蓮沒讓她把話說完，“媽，我正好也要跟你說。我們是去首都，你也知道，首都是大城市，什么都貴，我還要供成成讀書，家里的錢肯定都要省著花的。”
“過去這幾年，每年您都從我這里拿了不少錢，總共有多少我們心里都有個數，那些錢，也夠您和我爸養老了，以后，除非是生大病住院了，我就不給您拿錢了。”
“我哥家不容易，我家孤兒寡母的，也不容易，您也體諒體諒我吧。”
江秀蓮這番話說完，李貴英氣得不輕，指著鼻子對著江秀蓮罵，什么難聽的話都出來了。
但是，已經想清楚了的江秀蓮，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兒聽她罵，等到李貴英罵累了，就淡淡地說道：
“媽，您回去吧，我也要走了。以后回來了，我回去看您的。”
李貴英恨恨地罵道：“你個白眼狼，早知道你是這么沒良心的，當初就該掐死你，省的浪費家里的糧食。回來看我？誰稀罕你看，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說完，就氣呼呼地站起來要走，江秀蓮也跟在她的身后。
看到江秀蓮的動作，李貴英心下還得意著，以為江秀蓮聽到她的話之后，后悔了，她還想著要怎么拿喬，好好治一治江秀蓮的。
然而，她剛跨出門口，轉身想要再說幾句威脅江秀蓮的話讓她害怕，她都還沒開口，就聽到江秀蓮說：
“媽，你下樓梯小心點，我還要收拾東西，就不送你了。”
李貴英睜大眼睛，正想要開口罵人，門就被關上了。
李貴英：……？？？
親眼見證了江秀蓮這番出乎意料的表現的江成，有些不敢相信地盯著江秀蓮看了好一會兒，隨后擠著眼，對蘇晚比著口型：媽終于開竅了？
蘇晚也無聲回他：可能吧。
江秀蓮回來，看到姐弟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地互相盯著，還不解地問了句“你們倆在干什么？”
隨后又催促著江成，“成成，快去檢查一下你的房間還有沒有落下的，等你姐夫將車找來，我們就要走了，不然趕不上飛機。”
沒有了江家人再跑來說這說那的，之后的事情都非常順利。
賀延租來一輛車，一家人坐著車去了機長，值機、托運行李，安檢，登機。
幾個小時之后，飛機降落在首都機場，下飛機的時候，江成興奮得都蹦了起來，還很中二地喊了句：“哈哈，首都，小爺我來啦！”引得不少人都看了過來。
蘇晚都想裝作不認識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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