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艾莉莉做了四菜一湯，兩個人邊吃邊喝，給吃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那一點殘湯剩羹，秉持著不浪費的原則，艾莉莉并沒有倒掉，而是收了起來。
做正餐吃有些欠缺，但是拿那些湯湯水水來下碗面條啥的，當個夜宵，還是挺不錯的。
兩個人的晚飯就是這么解決的。
兩個人起來吃晚飯的時候，都已經到了晚上八點多，因為之前過于精神了，到現在都挺沒精神的樣子。
艾莉莉起來之后，步履蹣跚，行動乏力，也沒有那個力氣去整治晚飯，就用中午吃剩的那些菜，下了兩碗面條，每個碗里再敲了兩個雞蛋下去，算是填了肚子，也補充了一下能量。
至于嚴鑫，吃飯的時候腿肚子都是軟的，兩條手臂都在發抖，連碗都端不起來，只能將碗放在餐桌上，低下頭去吃。
過于操勞的男人就是這個樣子的。
重生之后，已經忍了一年多的時間，這一次得到釋放，有點過度消費，以至于釋放得超出了身體承受的極限。
吃完飯后，狀態倒是好了一點，至少手腳都沒有發抖了，能夠正常的行動。
從床上起來之后，艾莉莉都沒怎么和嚴鑫說話。
在嚴鑫看來，這是女孩子的害羞。
也不能說是完全的猜錯，確實有著這方面的因素，但更多的是心虛。
她出來下面條的時候，嚴鑫掙扎著要起來幫忙，都被她給阻止了，就讓他躺在床上休息，等待著吃飯。
這么做主要是不想讓嚴鑫發現她在中午吃完飯后還將碗筷都給收拾干凈了。
要是讓嚴鑫發現這一點，恐怕就會懷疑她那個時候醉得沒有那么嚴重，后面的事情都是她蓄意的。
這么一來，恐怕以后會有一些麻煩。
好在嚴鑫沒有起來，做一頓晚飯，就將所有的證據給覆蓋掉了，免去了很多尷尬。
但終究還是心中有鬼，不敢和嚴鑫多說。
嚴鑫則是心情復雜，也沒有心思跟她卿卿我我。
兩個人之間倒是有著交流，只是這樣的交流比以前還要生分了一些。
面條倒是做得挺美味的。
心情糾結的嚴鑫也忍不住有這樣的想法：“和莉莉姐過一輩子，好像也挺幸福的。”
艾莉莉有一個讓人反感的媽，不過嚴鑫并不在意。
只要不在他面前作妖就可以了。
這樣想著，心情也就漸漸的沒有那么糾結了。
反正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能怎么辦呢？
馮曦那邊……
也只能不去想了。
心里還有那么一個念頭：“這樣也好，這輩子不用跟他父母打交道了。”
吃完飯后，艾莉莉又收拾了碗筷，然后，還把嚴鑫床上的床單給拉了下來，沒有直接放洗衣機里面洗，而是對著某些污痕進行手洗。
手洗了好幾次，在燈光下仔細端詳，沒有發現還有別的問題，這才放入洗衣機里面。
整個過程中，嚴鑫都沒有參與，而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休息。
把床單放入洗衣機清洗之后，艾莉莉走到了客廳，低頭對嚴鑫說道：“我要回去了。”
嚴鑫有一些意外——還以為她要留下來過夜呢，沒想到竟然還要回顧茹那邊。
不過也有一種輕松的感覺——離開也好，不然晚上再一折騰，這把老骨頭就要給整散了。
艾莉莉看起來挺文靜一個人，沒有想到那么能折騰，有時候還特別的主動。
想到之前發生的某些畫面，心里又一熱，又有了點躍躍欲試的感覺。
連忙抑制住自己的這個想法，在心中告誡自己：“克制，年輕人必須要克制！這樣太傷身體了！”
就他們兩個現在的這種狀態，要是晚上也睡在一起，恐怕后果會相當嚴重，非死即殘。
問艾莉莉：“要不要我送你過去？”
艾莉莉心里一喜，愿意送自己回去，那就是沒有發現什么破綻，心情放松了很多，然后搖頭，嫣然一笑：
“不用了，你還是多休息吧，就這幾步路，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嚴鑫確實覺得現在還虛得很，也就沒有逞強，說道：“那你慢走。”
艾莉莉離開，將房門給帶上。
她身體有些不大適應，但是兩個人的關系有了新的進展，自己的表白也得到了對方的回應，她心里還是挺開心的。
回到顧茹家的時候，顧茹一個人在客廳里吃著水果，還是和往常一樣，掛著空擋。
看到艾莉莉回來，愣了一下：“你怎么回來了？”
艾莉莉臉一紅：“啊？我住在這里，肯定要回來的。”
心里想著：“難道她知道我和嚴鑫的事情了嗎？”
感覺特尷尬。
顧茹一見艾莉莉一臉的窘迫，知道她害羞，也就沒有調侃她，只是說道：“我的意思是，你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的，往常你吃完飯后散步，都差不多要到十點才會回來。”
艾莉莉支支吾吾的說道：“今天吃飯早一點，所以散完步的時間也早一點。”
顧茹心想：“你在哄鬼呢，晚上我也出去散步了，就沒有看到你。”
她在小區里面散步的時候，還特意的往五棟21A看過，看到那里有燈光，確定兩個人都在那里，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反正不是在散步。
這是她也不好去揭露，只是笑著說道：“原來是這樣啊。”
艾莉莉心里有鬼，不敢跟她有過多的對話，就說那一句：“茹姐，我先去洗澡了，就不陪你聊天了。”
顧茹道：“去吧，我吃完這水果就去睡覺。”
艾莉莉行動其實有一些不方便，但是為了不讓人看出問題來，她忍著痛和平常一樣走路，進了臥室找到自己的睡衣，然后去洗澡。
洗澡出來，顧茹已經回了臥室，客廳里面啥人都沒有。
她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把自己放進被窩里，回想今天發生的事情，一時間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如果可以，她更愿意現在是躺在嚴鑫的床上，最好是躺在他的懷里。
那樣的感覺太好了，好得讓她萬分留戀。
只是，她也有點害怕和嚴鑫在一起。
身體有點受不住折騰，現在還在痛著呢。
更為關鍵的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總是忍不住想做一些喜歡做的事情。
但是她又不想表現得太過主動，讓嚴鑫認為她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
——想到自己在嚴鑫喝醉之后做的那些事情，她就感覺很羞恥，覺得自己挺不要臉的。
好在那個時候沒有人看到，她可以放飛一下自己。
但是在嚴鑫的注視之下，她實在不大好意思放飛自己。
但她又怕自己忍不住。
之前，她發現自己好像有忍不住放飛自己的情況，有些畫面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很羞恥。
這還是在有所保留的情況下。
如果是完全的沒有保留，徹底的放飛自己，會是一種什么樣的畫面，她都不敢想象。
就算以后會那樣，那也得以后再說。
不能一開始就那么奔放。
所以，她選擇了回來。
這個時候還是有一些后悔這樣的選擇——如果是繼續留在嚴鑫那里，就能夠躺在一個被窩里面，哪怕是什么都不做，只是依偎在一起，也很幸福了。
當然，能夠有點互動，那就更幸福，只要不是那種很折騰人的互動。
想著想著，心里又熱了起來，兩條腿都絞在了一起。
拿出手機，給嚴鑫發了一條消息：“我想你了。”
都已經表白了，也得到了對方的回應，這個時候，她也沒有了那么多的矜持。
很快，嚴鑫就回復了過來：“我也想你。”
其實就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回應，甚至可以說是帶點機械化的回應，并沒有什么靈魂。
但是這幾個字落在艾莉莉的眼里，卻有著綿綿的情義，好像就聽到嚴鑫在她耳邊溫柔的說著這么幾個字。
她真的很想回到嚴鑫的身邊，躺在他的懷里，聽著他親口來說這幾個字。
又發一條消息過去：“嚴鑫，我愛你！”
當著面的時候，她最多也就是說喜歡兩個字，而不敢說愛。
喜歡這個詞，應用的區域很廣泛。
而愛這個字，相對的就要狹窄很多了。
她也只有在網上，才敢這么說。
嚴鑫的回復還是很格式化：“我也愛你。”
也許感覺到這樣的回復太過敷衍，嚴鑫很快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你身體好些了嗎？”
艾莉莉臉一紅，摸了一下受到創傷的地方，還是有些痛的。
拽過床頭柜子上的紙巾擦了一下手指，然后回復：“還有點疼。”
嚴鑫：“對不起，我有點沒控制住自己。”
艾莉莉：“沒事，這不怪你，是我愿意的。”
嚴鑫：“你好好的休息。”
艾莉莉：“嗯。”
過了一會兒，沒見嚴鑫有新的消息發過來，又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今天買的菜還有一些沒做，明天中午我下班后再給你做飯。”
嚴鑫：“中午你就兩個小時休息，下班回來還做飯會不會有點太累了？”
要做還是能夠做出來的，可以簡單一點。
但是艾莉莉想了一下，中午十二點鐘下班之后再回來做飯，再將飯吃完，收拾好碗筷，那就快要到上班的時間了。
時間是來得及，但是有點太趕了。
于是說道：“那就晚上做吧，明天中午你要吃什么，我下班后給你帶過去。”
這樣就可以省點時間出來做點別的了。
雖然不一定要做什么，但至少要留出這么一個時間來。
——萬一嚴鑫想呢？
作為他的女朋友，不應該要滿足他的需求嗎？
就算是嚴鑫沒有那個需求，作為一名合格的女朋友，也應該積極主動的幫他創造出這樣的需求來。
這個時候，她已經以嚴鑫的女友自居了。
都已經互相表白了，那不就應該是男女朋友關系了嗎？
嚴鑫回復：“那就麻煩你了。”
艾莉莉：“不麻煩，我愿意的。”
有一個詞叫做戀什么情熱，詞不是一個好詞，但很能說明艾莉莉現在的狀態。
這個時候的她，熱情如火，就恨不得和嚴鑫這么一直聊下去。
最好是在一個被窩里面聊著。
嚴鑫回復得慢了一些，她又發了一條消息過去：“明天要不要我把黑絲帶過去穿給你看？”
她知道嚴鑫喜歡這個。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喜歡這個，但既然他喜歡這個，就可以滿足他。
此刻的她愿意滿足嚴鑫對她提出的任何要求。
自己喜不喜歡并不重要，只要喜歡的人喜歡，她也就喜歡了。
先前和嚴鑫的折騰也是那樣的，其實很多時候她感覺并不是那么的愉悅，伴隨得更多的是身體帶來的疼痛。
可是，她能夠感覺到嚴鑫的愉悅，所以她會忍著身體的疼痛來奉陪。
只要能夠讓喜歡的這個人喜歡，這么折騰她都愿意。
嚴鑫回復得比較矜持：“額，天氣這么冷，還是不要了吧？”
艾莉莉：“沒關系，把你房間里的空調打開，那就不冷了。”
嚴鑫：“好。”
艾莉莉：“我把短裙也帶過去，配著短裙穿給你看。”
嚴鑫：“好！”
艾莉莉又發了一條：“要不要穿高跟鞋啊？”
嚴鑫：“你能穿高跟鞋嗎？”
艾莉莉：“沒穿過，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嘗試一下。”
黑絲高跟，那是她在星光網的論壇上面看到的。
星光網有一個兩性論壇，是老色批們的匯聚地，一大批現實中沒膽量的宅男在這個論壇上發揮著自己的想象力，將各種奇怪的癖好都拿出來討論，簡直不堪入目。
艾莉莉在上面也學到了一些知識。
她這邊是想著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給嚴鑫看，盡可能的滿足他的幻想。
那一邊，嚴鑫看著這聊天記錄，整個人都不好了。
心里想著：“莉莉姐還有著這樣奔放的一面嗎？怎么從來沒有發現過的？”
這反差有點大了。
不過仔細的想了一下，他以前也沒有機會從艾莉莉的身上發現這一點。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沒有那樣的機會發現這一點。
畢竟這樣的聊天，只是情侶之間的聊天。
再想到上輩子和馮曦，結婚了幾年，都老夫老妻了，也沒有過這種熱情的聊天。
他倒是有幾次透露過類似的心愿，然后就被馮曦瞪他：“神經病啊你！有那精力不琢磨著好好掙錢，你琢磨這些亂七八糟的做什么？”
提出過幾次奇怪的想法后，沒有得到積極的回應，反而被潑了一瓢又一瓢的冷水，最后也就沒有再提過這樣的事情了。
這樣的聊天還是他第一次遇到。
說起來，還得歸咎于他和馮曦并不是通過談戀愛走向婚姻的，而是通過相親走向婚姻的，只是到了需要結婚的年齡，然后兩個人選擇了結婚。
在結婚之前，并沒有什么感情的基礎，最多就是研究了對方的基礎條件，覺得還可以湊合在一起，然后就湊合在一起了。
那一段婚姻是為了生活，不是為了愛情。
戀愛的感覺是什么樣子的，兩世為人，他還真的不知道。
沒有體驗過。
但是在這一刻，他好像感受到了這樣的感覺。
“也許，這就是愛情吧？”
他心里這么想著。
喜歡一個人，喜歡到想要獻祭自己的一切來給予對方。
能夠做到這樣，也許就只有那存在與傳說中的愛情了。
他有這樣的感慨，但是這樣的感慨不是針對自己的感覺，而是對艾莉莉的感慨。
他感受到了艾莉莉對他的熱情。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對艾莉莉，并沒有同等的熱情。
他做不到像艾莉莉對他那樣對艾莉莉，沒有那種付出一切的沖動。
明白到這一點，讓他對艾莉莉又多了一份愧疚之心。
物質上面他可以給予同等的回應，甚至是加倍乃至多倍的回應，但情感上面，他沒法做出同等的回應。
兩世為人，他不可能有那種熾熱的可以讓人不顧一切的情感。
人在少年時，心非少年態。
在他可以沖動的不顧一切的愛一個人的年齡，他沒有遇上那么一份愛情，他甚至都沒有去愛一個人的資格。
現在有了那個資格了，但是已經過了那個年齡，沒有了那種少年心態。
想起來倒是有那么一些唏噓。
只不過要說遺憾，那也沒什么好遺憾的。
歲月長著呢，日子得慢慢的過，得穩穩的過，太沖動不是什么好事。
和艾莉莉聊了半個多小時，最后還是撐不住身體的疲倦，和她互道晚安。
從QQ里面退出來，再給手機插上充電器，然后就關燈睡覺。
沒過幾分鐘的時間就睡著了。
這個晚上他做了很多夢，夢中被驚醒多次。
他夢到了艾莉莉，夢到了跟她做白天做過的事情。
但夢到更多的，是馮曦。
夢到馮曦滿臉淚水的質問他：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你為什么要拋棄我？”
“你為什么要背叛莪？”
還夢到馮曦撲到他的肩上，對著他的肩膀狠狠的咬下去。
那是一種痛徹心扉的痛，痛入骨髓的痛。
一次次的夢醒，又一次次的夢到。
每一次夢醒之后，都能感覺到很痛。
也不知道是心痛，還是肩膀那個部位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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