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客廳里高高掛起的時鐘一秒一秒轉動。
余白站在茶幾旁，都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你說你，好好的試什么酒量呢？其他人全被你喝趴了，你還一個人自己要把自己搞趴下是吧？
這下還喝不！
上次佩姨，這次蕓姨。
老領導也是離譜，這輩子自己沒女朋友，你剛見面就想把我摁在地上摩擦？沒你這么莽的啊！
我知道閣下感情很遲鈍，但是我拿出直球攻勢，閣下又該如何應對？
“蕓姐，我昨天，我，哎呀......”余白此刻真是有口難辨。
她已經在說戀愛了！
葉蕓瞧了他一眼：“怎么了？你是說你對我沒有一點好感嗎？”
余白哭喪著臉道：“不是，真不是那樣，你有點誤會......”
“酒后吐真言，是有這種話吧？”葉蕓在沙發上一挪滕，翹起了二郎腿，因為沒穿鞋吧，裹著黑絲的小腳就在空中一上一下的顛顛，那腳背的弧線，嘖，別提有多完美了，眼睛一瞇，聲音不緊不慢的：
“嗯，那你給我解釋一下讓我照顧你是怎么回事？”
我能說是因為我喝麻了想起上輩子照顧你，想讓你還回那種很素的照顧嘛？
根本沒得講。
本來就亂，余白那么多雜亂的心緒都沒有整理好呢，這莽蕓還見面就開大，不講武德的。
余白一捂額頭，他本來感情就遲鈍，都不給點反應時間的，加上上輩子的懊惱啊，恍然啊，無奈啊，和現在的不知所措啊，反正什么情緒此刻一下都堆積，于是腦袋有點宕機，亂糟糟的，泄氣的一下就擺爛了：“蕓姐，別說了，千萬別說了，狗腦子都快轉不過來了，是我傻逼，我......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葉蕓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柔和中不乏一點侵虐性，“不是我想怎樣就怎樣，而是你，你想怎樣？”
余白有點迷茫的腦袋里此刻的真心話：“......我想繼續當個傻子。”
葉蕓聽著微微一笑：“你可不傻。”
余白后悔啊，為啥會喝麻，為啥會突然開竅，有些時候表現得沒心沒肺的他，這還是第一次有那種亂得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感覺。
佩姨的臉，老領導的臉，壞女人，甚至小葉......那一段段的畫面走馬燈花，拼命的攻擊他。
“我知道可能有些嚇到你了。”葉蕓淺淺的嗯了一聲：“別那么緊張，咱們也就是正常的交流，放松點，坐下來說好不好？”
余白悶不做聲地坐了下，偷看了眼老領導的表情，說了那種讓自己都驚呆了的話，葉蕓竟然一點異樣都沒有，還是那副大大方方雍容華貴的模樣，不愧是老領導啊，你就說她這臉皮多厚吧。
怪說不得上輩子使喚起自己那么順手，假醉了之后，在自己身上蹭一晚上，完了，第二天也跟沒事人一樣。
但余白的境界顯然沒有達到葉蕓那樣兒，他簡直磨皮擦癢的，一會兒挪一下，手一會兒動一下，就別提多煩躁了。
葉蕓一拉茶幾上的果盤，輕輕“……吃橘子嗎？”
余白吐了口氣道：“謝謝你，不吃了。”
葉蕓拿手指虛空指了指他笑道：“嗯，你看咱們倆有一點在談戀愛的氣氛嗎？”
想怎樣就怎樣？沒拒絕，那就是接受了，沒有感情那就慢慢培養唄。
老領導多坦蕩，她真莽啊，想戀愛，那就是戀愛咯。
余白：“......”
他有點頂不住了，嘴巴張了又張，想說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說。
不過莽蕓敏銳啊，又不是余白這個呆逼，能感受到余白的急促和糾結，輕輕拉住了余白的手，拍了拍的手背，笑盈盈的說：“你別這么大的壓力，咱們畢竟感情沒到位，可能就是彼此眼緣到了，嗯，我可能有些嚇到你......”
豈止是嚇到了啊，從你之前說你喝不醉開始，就把老子魂快嚇出來了，現在都有些抓不回去！
然后，葉蕓托起茶杯優雅地在手上把玩了幾圈，想了想，接著說道：
“咱倆呢，就私底下處，看看彼此能不能來電，感情能不能升溫，不能磨合好呢，說明咱倆緣分有，但有限，那時候咱就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別給彼此那么多的負擔。”
余白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葉蕓滑膩小手的觸感還在手心，又想起，這婆娘上輩子說要和他比手掌大小，就拉著他的手在哪兒翻來覆去的看......要是余白說他完全沒有動心，那一定是假的，但......別提了，余白這個糾結啊。
你領導還是你領導，莽蕓手段高啊，看看余白，最后做著補充：“這件事情呢，就當咱們的小秘密，平常該干什么干什么，我也只是你蕓姐，直到咱們一方在私底下的接觸中，徹底有一個人動了心，咱們在大大方方的徹底確認關系，嗯，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假，假戀愛？”
余白喉結動了動，心思突然莫名的活絡起來了一點。
“也不算吧，私底下我們還是該怎樣就怎樣的，怎么形容呢，嗯，就是試愛吧。”葉蕓瞧了他一陣子，“當然了，在咱們沒有徹底確定關系之前，有些事情對方不同意，就不要越線，好嗎？”
余白看著葉蕓美艷的臉蛋，突然感覺嘴巴干干的，覺得她好像在談一種很新的東西......
“咳咳咳咳，那我，那我吃一個橘子。”見葉蕓要給自己剝橘子皮，余白就急急先把橘子搶過來，剝了一個給了蕓姐，然后才自己給自己剝。
葉蕓很有女人味兒地捏著一瓣插子送入唇里含著，等吃完，她道：“以后私底下可千萬別喊您您的了，也別喊我蕓姐了，直接叫我葉蕓就好了。”
這有意思，上輩子他喊葉蕓都沒有幾次，真是世事無常啊。
余白苦笑不迭地點點頭。
葉蕓一嗯，“那你是想自己先看看電視呢......”
莽夫向來不和任何人講道理的，也不給喘氣的機會，老領導小手皙白細長，特別漂亮，伸了出來，特別有磁性的嗓音，柔柔的詢問道：“還是要和我牽一會兒手試試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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