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磊明白了，這些真仙死去之后，真靈沒有完全泯滅，殘余的真靈匯合在一起，形成了這道陰靈。
“你們能告訴我，這里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這正是我想說的。”骷髏眼中光芒忽閃，射出兩道全息投影。
這里原來并不是這個樣子，神光道則交織閃爍，大道像一張網籠罩著天穹，正中央，一輪紅日高懸。
林磊瞳孔微縮，這輪紅日他認識。
“天道。”
“沒錯，這里原本是天道棲息的地方。”
骷髏頭繼續演化，天道居于中央，大道組成的網絡上，出現大大小小的窟窿。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里出現了一道身影，他龍首人身，身高萬丈，呼出的氣變成了風，吐出的話語變成了雷，身形一動，就能撼動大道。
這是天地間第一尊神，他和天道融為一體，堵上了大網中最大的窟窿。
接著，一個又一個強大的身影浮現出來，義無反顧融入紅日，成為天道網絡的一部分。
經過無數頂尖高手前赴后繼的修復，大道網絡修復了八成。
就在這時，變故出現了。
又一位強者出現在這里，他沒有和天道融為一體，反而直勾勾走到區域邊緣。
符文道則之外，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黑暗中，無形無質的力量飛舞盤旋，裹挾著剛剛出現的強者鉆進了黑暗里面。
不一會，一道紅光出現在道則邊緣，化作一個拳頭大小的紅色光球。
“是他！”
“沒錯，就是他。”
眼前的紅色肉球除了大小，和眼前這尊小山似的肉球如出一轍。
一開始，紅色光球對天道極為忌憚，十個強者，他只敢吞噬一個。
隨著時間流逝，肉球越來越大，實力也越來越強，吞噬的強者也越來越多，一個，兩個，五個，七個。
到了最后，十個強者，倒是有九個進了他的肚子里面。
天道對這個肉球極為忌憚，到最后，甚至離開了這片區域。
天道離開之后，肉球徹底失去了制約，任何來到這里的強者，都變成了他的口糧，直到破殼誕生那天，吞噬的強者數不勝數。
這片古戰場，就是他的杰作。
林磊毛骨悚然，這個肉球具有一種魔性的力量，就算真仙強者，也無法抵抗這種奇異的力量，主動為他獻上自己的血肉，供他成長。
即便肉球中孕育的生靈已經離開，殘余的影響力，仍舊讓林磊心驚肉跳。
“你們告訴我這些，想要我做什么？”他緩緩開口。
“殺了他！”
骷髏眼中的精光陡然變成刺目的紅光，其中蘊含的悲憤殺意，讓林磊心驚不已。
林磊苦笑道：“前輩太高看我了，真仙強者在他面前也如螻蟻，我只是一個仙尊，如何是他的對手？”
“你錯了。”
骷髏嘴巴開合，“肉球吞噬了無數強者，可它孕育出來的生靈，卻只是一個普通人族。”
“什么？”
林磊滿臉不可思議，這么多強者精血培養出來的生靈，會是一個普通人族？
骷髏不言，繼續播放。
吞噬的強者越來越多，肉球體型越來越大，終于有一天，它停止了吞噬，表面迅速皺在一起，血肉層層疊疊，滲出紅色，黑色的液體，液體散發出濃郁的臭味。
這幅景象，讓林磊莫名想到了洗髓伐毛的景象，這滲出來的黑色腥臭液體，不就是身體里面的雜質嗎？
這個過程持續了很久，肉球一收一縮，宛如心臟般跳動，隔著數以億計的光影，林磊仿佛還能聽見那響徹天地的聲響。
肉球跳動的速度越來越快，跳到最后，連綿不絕的聲浪摧毀了此地的大道法則，變成了現在的荒蕪模樣。
轟隆！
這一聲轟鳴跨越了時間長河，直接在林磊耳邊響起，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兩耳嗡嗡作響，陷入了短暫的昏迷當中。
他顧不上調息，急忙把目光移到肉球上。
肉球上裂開一條口子，口子中鉆出來一個小小的嬰兒。
這個嬰兒和一歲孩童差不多大小，趴在小山似的肉球上，仿佛一只螞蟻。
他茫然的環顧一周，忽然心有所感，猛地調轉目光，隔著時間長河，和林磊的目光對在一起。
“這，這不可能！”
林磊如遭雷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趴在肉球上的嬰孩，赫然是元白真人的模樣。
他絕對不會認錯，即便眼前這人，僅僅只是一個孩子，一個剛出生的孩子。
“怎么，你認識他？”骷髏奇怪問道。
“他，他是我師傅。”林磊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不可能。”骷髏頭斷然否認。
我看你年紀，就算從娘胎里面就拜他為師，也不過三百多年，而這段影響，是數百億年之前的事情，怎么可能是你的師尊。
林磊吞了吞口水，世界上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不在少數，說不定眼前這個人，只是和元白真人長相相似罷了。
亦或者，元白真人是他的后裔。
但冥冥之中的感覺告訴他，眼前這人不是模樣相似，也不是后裔，他就是元白真人，太初宗首座元白真人。
“師傅到底要做什么？”
先是在藍星上以污染者布陣，污染星靈的意識，讓他陷入沉睡，又大肆吞噬真仙高手，破壞天道的穩定，現在想來，混亂之主到來，也是他的手筆。
可是，這是為什么呢？
大宇宙毀滅，對他有什么好處呢？
一個接一個疑問，漲得林磊腦子生疼。
他按下心中的驚駭，“就算他不是我的師傅，活了這么久，實力也遠超過我，我對上他，只有死路一條。”
“這你不需要擔心。”骷髏頭不知道他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你是這么長時間以來，第一個來到這里的修士，也是我們報仇的希望，自然不會讓你去送死。”
“你想不想突破真仙？”骷髏一眼就看穿了林磊的修為，半步真仙，距離真仙只有一步之遙。
“當然，天底下怎么會沒有人不想突破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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