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磊的帶領下,一眾家主走出別墅,遠遠望見一位峨冠廣袖的白發男子傲然立在半空。
他背負長劍,雙手籠在袖中,一雙眼睛泛著精光。身邊似乎有一層無形的屏障,雨水瓢潑而下,沿著他的身體滑落,卻沒有打濕他的衣襟。
諸位家主全都變了臉色,虛空而立,這是神境的標志。而能控制雨水,更是神境后期才能掌握的高深法門。
“是你!”
天衍宗凌云子瞳孔暴縮,失聲喊道:“您竟然出關了!”
“凌云子道友,他是誰?”
凌云子眼角微微抽搐,心中的驚駭無法言說。
崔寧遠和他的師祖是同一時代的人物,二人曾經交手,那時年僅二十七歲的崔寧遠,僅僅用了二百招就擊敗了他師祖。
師祖臨終之前曾說,“崔寧遠有天人之資!”
“崔家,崔寧遠!”凌云子一字一頓緩緩說道。
“什么!”
人群頓時炸開了鍋,崔寧遠的名聲實在太響了。
在場的諸位家主,祖上或多或少都和崔寧遠交過手。毫不夸張地說,在七十年前,崔寧遠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七十年的時間,他看起來還是三十歲上下的模樣,除了那雙滄桑的眸子,很難相信他是一位一百多歲的老人。
“原來是滄溟的后輩。”崔寧遠的目光落在凌云子身上,接著移到林磊身上,“滄溟也算一代宗師,沒想到他的后輩竟然淪落到了給林磊當狗的地步,真是可悲。”
凌云子聞言大怒,皺眉道:“我敬你是前輩高人,對你禮讓三分。我天衍宗雖然沒落了,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侮辱的。”
“是嗎?”崔寧遠滿臉不屑,“滄溟都不是我的對手,你又算什么東西?”
他踏前一步,下落的雨滴停滯了一秒鐘,下一秒鐘,無數的雨點劈頭蓋臉打下去。
雨滴中蘊含著崔寧遠的劍氣,凌云子不敢小覷。
輕羽豁然出鞘,修長的劍身急速舞動。長劍和雨點碰撞在一起,發出金屬碰撞的響聲。一時間,連綿不絕的碰撞聲竟然壓住了磅礴的雨聲。
“哼!”
凌云子悶哼一聲,不由后退一步,舞得滴水不漏的劍網頓時露出個破綻。
幾百顆雨滴趁勢合攏,凝成一條白線直直刺下。
凌云子暗叫不妙,調轉劍鋒護在身前。
他只覺一股磅礴巨力砸在劍身上,一時間竟然拿捏不住劍柄,眼睜睜看著長劍脫手而出。他的身體也止不住后退,每后退一步,堅硬的大理石地面上都要留下一個清晰的腳印。
一連后退了十幾步,一只溫暖的手掌落在他的肩膀上。
凌云子回頭一看,林磊的手掌搭在肩頭,臉上仍舊淡然無比。
“看在滄溟的面子上,這一招我只用了半成的功力。”崔寧遠淡淡說道。
全場一片死寂。
凌云子已經是大宗師,又有林磊補全的天衍宗秘術,在大宗師境界是首屈一指的頂尖人物。可他竟然連崔寧遠半成功力的一招就接不住,此人全力出手,還有誰能接得住?
“崔寧遠恐怕已經到了神境巔峰。我本來以為我的進步已經很大了,沒想到此人竟然更勝一籌。”
楓林別苑幾公里之外的一座小山上,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坐在山間的亭子中。他望著遠處,目光掠過重重高樓,落在林磊和崔寧遠身上。
“不過就算他的修為更高,真斗起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老者冷哼道。
他身后站著一個中年人和一個青年。
中年人是蕭逝水,青年是蕭潛。
這對父子無奈地搖搖頭,他父親已經一百多歲了,怎么還和年輕人似的爭強好勝。
另一頭,崔寧遠豁然調轉目光,大喝道:“蕭老怪,你還不出來,難道要老夫去請你嗎?”
聲音滾滾而去,一時間竟然蓋住了天邊轟鳴的雷霆之聲。
話音未落,東方響起一道絲毫不遜色的聲音:“姓崔的,今天是你和林磊的事情,老夫不想插手。如果你僥幸不死,那么你我終有一戰。”
兩道聲音碰在一起,虛空中無端炸響幾十道驚雷。
在場的人臉色蒼白,修為差一些的,當場噴出一大口鮮血。
“姓蕭,難道是那位?”在場的人悚然一驚,腦海里同時浮現出一道霸絕天地的高大身影。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由東而來,停在楓林別苑上空。來人抱著雙臂,白須白發,卻不顯絲毫老態,好似一只正當壯年的雄獅。
凌云子等人急忙行禮,“拜見蕭前輩!”
林磊瞇起眼睛,目光穿過重重雨幕,落在來人身上。
他身材高大,霸道的氣息毫不掩飾,滾滾氣血如同天地洪爐,雨水還沒有落到他身上,就被恐怖的高溫蒸發了。
“蕭猛,蕭家老祖,神境大成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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