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進行的非常順利,因為小世子的平安降生,甚至還多了幾分歡樂。
大長公主也高興地因此多喝了兩杯酒。
午膳后,一行人移步至馬球場。
大長公主年輕時喜愛打馬球,現下雖年齡漸長,卻也三不五時就組織一場馬球會。
前世,就是在這場馬球會上,云初念第一次見識到李澈的風采,對他徹底傾心。
這一世,她坐在大長公主身邊,看著場上的世家公子小姐打球,內心再也掀不起任何波瀾。
“云姑娘不準備下場玩玩嗎?”白若梅搖著手中的羽扇,掩嘴不懷好意的問。
云初念垂眸冷淡的回道:“我馬術不精,上場恐貽笑大方,便不參與了。”
白若梅:“那便奇怪了,我聽聞你自幼在外祖家長大,由忠毅侯親自教養。若是他教養出來的外孫女真的馬術不精,那想必忠毅侯的威名也是虛有其詞了。”
“可惜了,我們家小舞原本還想和你切磋切磋的,現下看來她要失望了。”
云初念皺眉。
她沒想到白若梅竟如此糾纏不清,接二連三的針對自己。
她若只針對自己,那自己還能把她當成蒼蠅無視掉。
但云初念無法容忍有人侮辱外祖父。
她當即冷了臉色,厲眸掃了一眼白若梅旁邊颯爽的女孩兒一眼,漫不經心的說:“我的馬術只和外祖父學了一些皮毛,若是安姑娘不嫌棄,我們便比上一局吧。”
安舞微挑下巴,倨傲的說:“你要是不怕在這么多人面前出丑,那就比唄。”
大長公主喜歡熱鬧,她雖也看出來白若梅是想故意刁難人。
但她更愿意相信云初念。
當即笑著拍手說:“一對一比多沒意思,兩兩對抗才叫精彩!”
這話一出來,旁邊的李澈心念一動,當即起身說:“既然姑祖母今日有如此興致,不如我陪著打一局。”
平寧的事情上他沒能拉攏姑祖母,這一次若能趁著這次馬球會在姑祖母面前留下一個好的印象,那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而且……
李澈下意識看了一眼云初念。
他也有一些在意的事情,想試探一下這個女人。
大長公主:“如此甚好。”
云初念知道李澈今日必定會下場打球,博得大長公主高興,但她沒想到竟是在這樣的機緣下。
她自是不愿和李澈組隊,當即便搶先說:“安姑娘和靖王一隊,可我剛回京都第一次出門,所識之人寥寥,恐怕還要勞煩大長公主也為我指一個人組隊才行。”
李澈先是一愣,接著眸色沉下來,危險的看著云初念。
他原是想和她組隊的。
李澈摸不準自己想和云初念組隊的念頭是因為想接近她,試探她,還是有別的私心。
他不愿去深想。
但李澈萬萬沒想到云初念竟然想也不想就把自己推給別的女人。
好像他是瘟疫一般,避之唯恐不及。
云初念挺直了脊背,好似沒有看到李澈陰鷙的審視。
但她如此做法卻讓大長公主犯了難。
安舞打馬球的技術在京都一眾女子中一騎絕塵,說是碾壓也毫不為過。
再加上一個李澈相助,她害怕云初念在安舞手上吃虧。
正在她犯難之際,一道玩世不恭的聲音響起:“何必勞煩大長公主?”
所有人往外看去。
只見蕭云祁一身紅衣如火,張揚的撩開簾子走進來,輕佻的說:“我來和你組隊好了。”
蕭云祁一出現,周圍就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那些平日里矜持高貴的世家小姐,此時一個個面含桃花,雙目含情的看著蕭云祁,只盼他能回過頭看自己一眼。
若不是良好的教養約束著她們,恐怕這會兒已經如那些豪放的市井婦人一般涌上來把蕭云祁團團圍住了。
云初念娥眉微蹙。
如果可以選擇,她并不想和蕭云祁組隊。
但還不等她拒絕,大長公主就笑呵呵的說:“你若是愿意,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蕭云祁睨著云初念,似笑非笑的等著她的回應。
事已至此,云初念只能從善如流說道:“如此,便多謝世子鼎力相助了。”
小廝已經牽來了四匹馬。
蕭云祁翻身上馬,拉住韁繩回望云初念,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謝謝不敢當,只要你別恩將仇報就行。”
只一個動作,又引得姑娘們一陣仰慕的驚呼。
云初念感受到那些世家小姐帶刺的艷羨眼神,不斷在心里暗罵:這個愛現的騷包!
她束好襻膊,翻身上馬,聲音清冷的回道:“世子爺說笑了,我向來恩怨分明。”
“是嗎?”蕭云祁側身往后看了一眼,咕噥一聲:“恩將仇報的小丫頭,差點就要被你給騙過去了。”
云初念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江嫣然正努力的揮舞著手臂,試圖讓蕭云祁看到自己。
她瞬間明白過來,蕭云祁知道自己故意引江嫣然去纏著他的事情了。
他為封口差點殺了自己,這會兒倒是有臉來說對自己有‘恩’。
云初念面不改色的胡謅:“江姑娘秀外慧中,傾慕世子,我為你二人牽線本是美事一樁,世子怎能說我恩將仇報?”
絕口不承認自己是惡意報復。
“沒想到云府三姑娘竟是月老下凡,不去做媒婆倒是可惜了。”蕭云祁的鳳眸斜睨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說:“小狐貍!”
蕭云祁鳳眸眼尾上挑,專注的看著一個人的時候,仿若含情一般,令人臉紅心跳。
云初念沒有受到他的蠱惑。
她只是在心里暗罵一聲:這個妖孽,難怪會蠱的京都女孩兒們個個為他著迷。
四人騎馬對立,云初念蕭云祁為紅方,李澈安舞為藍方,一炷香內,進球多的一方為勝。
大長公主站起身,從頭上拔下一只簪花。
“既然是比賽,那怎么能沒有彩頭?”
“這簪花是我及笄時皇祖母為我簪的,你們二位姑娘誰贏了比賽,便贈與誰。”
太祖皇后為大長公主及笄時簪的花,若能得到,那便是無上的榮耀。
安舞本就認定自己勝券在握,此時更是燃起了熊熊好勝心。
滿眼挑釁的看著云初念:“云姑娘,這簪花我要定了,球棍無眼,你若現在認輸還可以避免等會兒在這么多夫人面前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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