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見過側妃娘娘。”
瑯珀巧妙地擋住了江蓮月的去路,江蓮月也是個識趣兒的人,在瑯珀過來之后停下了腳步。
“瑯侍衛,王爺可在府中,我有要事要找王爺。”
江蓮月往日管著祁王府的事兒,也來過正院幾次,對王爺身邊的人也很熟悉,瑯珀也知曉這位側妃的性格。
能讓江蓮月特意趕來,想來是真的有事,如果是往常他肯定會稟告。可一想到正房里正在發生的事情,他頓時縮了縮脖子,就是天大的事兒,這會兒也不能去找王爺,不然那不是找死嗎?
他扯了扯唇角,表情嚴肅:“側妃恕罪,王爺有要事要忙,這會兒不方便見人。”
江蓮月皺了皺眉頭,她一直都讓人關注著大門,蕭硯山分明才剛從外面回來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會兒時間都抽不出來。
她的臉色也淡了下來:“我說的事情真的很重要,還請瑯侍衛先稟告一下,至于到底見不見我,還是要王爺說了算。”
自從姜意暖進了祁王府,許多人都覺得她這個側妃要失勢了,平常她吩咐什么事情都有人推三阻四,江蓮月已經習慣了。
只是這次她受了姜意暖跟蕭硯山二人的吩咐要處理好隨行路上的姬妾,就一點都不能出問題,她肯定要讓所有事情都在正軌上。想起來她發現的那點蛛絲馬跡,江蓮月垂下了眸子,堅持要進去見人。
瑯珀這會兒是真的要哭了,瞬間覺得剛才的他還不夠像太監,現在才是真正皇帝不急太監急的那個倒霉太監。他真的是寧可在戰場上跟敵人真刀真槍的干,也不愿意參與到主子爺這些家務事中來。
“側妃娘娘,王爺真的有事兒,屬下不能去稟告。”
瑯珀眼中的江蓮月一直都是很善解人意的,他都說了王爺有事,只要堅持一下應該就過去了。
如果是往常這府中沒有正兒八經的女主人,一切都是江蓮月說了算的時候,瑯珀的想法定然沒有錯,江蓮月也樂得交好祁王身邊的人。
可現在她上面本來就有王爺王妃兩個人壓著,府中一個個的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她正是自己給自己爭取面子的時候,絕對不會被瑯珀的三言兩語打發走。
江蓮月的身子沒有挪動一下,柳眉微蹙,一雙鳳眼中含著怒氣:“既然瑯侍衛不愿意稟報,那就讓我自己進去吧。”
話音剛落,她趁著瑯珀不注意就往旁邊鉆了過去。
瑯珀又不好直接拽著江蓮月,下意識地跟上去想要用身子攔住江蓮月,卻看著前面的人突然間停了下來。
江蓮月一開始真以為是瑯珀故意攔著不愿意讓她見蕭硯山,心中自然十分生氣,卻也勉強能說服自己,只要她用實力向這些人證明王爺還是看重她的就好了。
她敢越過瑯珀從正院進來,就是覺得王爺之前也很倚重她,這次是為了王爺分憂,祁王定然不會生氣,指不定還會因為她說的事情重要而呵斥瑯珀,為她立威
一切的幻想都在江蓮月走進了正院之后消失了,短短的幾步間,她臉上的血色殆盡,聽著從房間里傳來的男歡女愛,她整個人都恍惚了。
外界一直都說蕭硯山如何寵愛她,她心中卻一直都很惶恐,因為蕭硯山從來沒有進過她的屋子。后來她悄悄讓身邊的嬤嬤偷偷看,發現后院的女子都沒有破身,這種擔憂就被壓下去了。
即便是新王妃進了府中,姜意暖來勢洶洶把她的所有風頭都搶了,江蓮月也沒真正擔心過。只要王爺不進她們的房間,誰也生不出來孩子,這后宅就永遠都分不出來個高低。
誰能想到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罷了,王爺是沒有進過她的屋子,現在里面傳來的聲音,足夠粉碎她的所有幻想。
江蓮月的臉色在這會兒變了很多,手指逐漸攥緊,心情顯然不平靜。
瑯珀也沒想到江蓮月會突然間進來,聽著里面的聲音比他剛才在的時候還要一聲高過一聲,他不由摸了摸鼻子,難免有些尷尬。
尷尬歸尷尬,他也不能不管。瑯珀認命般嘆了一口氣,重新上前站在江蓮月面前:“江側妃,您請。”
看著瑯珀的手直接指向了外面,江蓮月閉了閉眼,不發一言徑直走出了正院。
原來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想罷了,王爺的行事從來就不是她能琢磨得透的,祁王府后院局勢如何,也從開始就不跟她想象的那么簡單。以后到底該怎么走,她需要好好想想了。
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直到月上柳梢頭才停了下來,姜意暖連動一下手指都覺得艱難,實在不想再討好蕭硯山了,躺在床上用盡力氣翻了個白眼。
“馬上就要去盂州了,王爺您可真是好興致,完全沒把自己要做的事情放在眼里,就一點都不用規劃嗎?”
去驪山私囤戰馬,一旦被抓住了那就是殺頭的大事。蕭策父子一直都盯著蕭硯山,如果被他們知道了這個消息,恐怕蕭硯山就可以洗干凈等著被抹脖子了。
吃飽喝足的蕭硯山起身把袍子披在身上,隨意瞥了一眼姜意暖就挪開了視線:“本王的事情還有王妃操心,本王相信王妃心里早就成算了,肯定會幫本王都處理好的,嗯?”
狗男人!
姜意暖心中惡狠狠地罵了一句,只是輕輕勾了勾唇:“王爺高看我了,如果王爺有了完整的計劃,我還能幫王爺聯系一下人,王爺要是還一點都不準備每天操心這些沒用的事兒,我也就愛莫能助了。畢竟驪山的水實在是太渾了,我就不信王爺不知道。”
這么大的事情蕭硯山敢放手讓她去準備就怪了,現在只不過是嘴上說得好聽罷了,在沒搞清楚蕭硯山的真正目的之前,姜意暖并不想卷入蕭硯山的陰謀中。
剛才最親密的兩個人,這會兒又都各有各的想法,兩個人誰都不愿意退讓一步。半晌后,蕭硯山突然放聲大笑:“好,真不愧是本王看重的女人。”
說話間,蕭硯山提起姜意暖的衣服抖了抖,隨后聽到一聲沉悶的響聲,地上多了一件讓姜意暖眼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