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226,研究案情
回靖北王府的路上,蕭清歡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全是她和蕭祁喆一起出去闖禍的事情,而且,每次闖了禍,都能溜之大吉。
沐云姜稀奇了,笑著問蕭祁御:“你八弟是這么淘氣的嗎?”
“八弟知禮數,識大體,是宮里出了名的謙謙小君子,哪有這樣淘氣的?一定是阿姜把人家給帶壞了……”
蕭祁御可沒見過八皇弟上樹掏鳥蛋,追貓鉆狗洞,膳堂偷牛肉過……沐云姜養出來的小孩,頑劣成性,才幾天,就把八弟帶壞了。
“爹爹,男孩子骨子里生來就是愛頑皮搗蛋的,你們硬逼他當小大人,他得多憋屈啊……”
這話還真是有那么一點道理的!
可是,八弟是過繼子,也無父愛傍身,他若不乖,在這個無情的皇宮里又當如何生存下來?
看來八弟與云姜在一處,倒是被帶出了他深藏的真性情。
每個孩子都有玩的天性,就像他小時候,也是愛玩的,只不過師父出事之后,他的天性被扼殺了,只能逼著自己努力學習,但為了實現心頭那個愿望。
歡歡能養出這樣一個明快樂觀的性子,想來前世的阿姜對她很是寵愛,將她當成了掌心寶。
蕭祁御把孩子送回自己的房間——為了便于照顧,清歡的房間就在他們新房邊邊上。
“今天你歇一歇,明日我們就回門……”
“對,我就是這樣想的:嫻妃為什么被算計了兩次,當年一次,現在一次。就是有人不想你有好日子過……你再想想我們大婚之日,險些完成不了成親大禮。就是有人在刻意打擊你……”
“小氣鬼。”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我成長的那些年里,那個人一直在暗中我,他就是不想讓我有出頭之日。”
“他們受命于一個嬪位很低的嬪妃。今天沈興南拿到供詞去找時,那嬪妃已服毒自殺……”
所有證據都在證明容夕的確是叛國了,而這是皇帝最最難接受的事,是以后來,他不準任何人提及容夕——皇帝很驕傲,肯定覺得自己竟被一個女人背叛了,臉上無光吧!
蕭祁御怔了怔:“紀軍師身邊的奇人異士也挺多的,應該是他們幫他去尋來的!”
他小心地把人抱起,她醒了,揉了揉眼睛:“咦,我怎么睡著了?”
“可是,你昨天都七竅流血了!”
以前的蕭祁御可不講究這些,廚房做什么,他就吃什么,但現在不一樣了,他娶妻了,妻子還是一個小吃貨,生的女兒也挑食,所以,他曾叮囑過,每頓膳單,他都得過目一下……
父母都為子女計深遠的,好的師父也會。
說來說去,他就是太緊張自己了,怕自己累著了。
“他的藥是從誰手上得來的?”
這事,他之前就想問了。
“沒不適。養養就能好。”
….但現在,他們的假設只是假設,完全沒有實據加以佐證。
“你人真的沒事?”
蕭祁御與她耳鬢廝磨著,忽將她抱起。
蕭祁御說得無比肯定。
“嗯。為什么這么問?”
沐云姜再次頭頭是道地分析起來:
沐云姜微微一笑,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前世孤苦,又所嫁非人,這一世,有他守著護著,也算是對前世的自己一種補償了。
“哦!那就一起睡一會兒。”
“我們回屋,外頭冷,你身上太涼了,凍壞了,誰賠我娘子……你是要陪我一輩子的。”
沐云姜是財迷,當即跑去把這一批寶貝給登記入了庫。
“也就是說,宮中那條線又斷了。”
沐云姜低低一笑,不再深想,只問道:“那你會放棄嗎?”
出來時看到沐云姜坐在陽光下一只鋪著軟裘的藤椅上,正怔怔地望著天際,神情顯得很是奇怪。
“我現在在懷疑,之前發生的那些事,包括羅郡之死,玉城兵變,販賣軍械,這些事背后的人,有可能就是制造了陳塘兵變的幕后人,也就是昨晚上害我們的人……他們唯一的區別是,之前,那個人并不想弄死我,現在那人是恨不得置我于死地……”
“那就說。”
“是受了一點小傷,沒事的。對了,忘了問你,可有查出那曹公公和宮婢是誰的人?”
“自然不會。”他說得斬釘截鐵。
“怪不起,那脈像異于常人。那他現在還每個月都在吃藥吧!”
紀正淳住在自己的小院中。
“什么秘密?”
沐云姜淺淺一笑。
阿索識趣,讓他們都散了——他們跟著蕭祁御辦事,也是一宿未睡,這會兒,王爺肯定不喜歡被人煩。
如此一分析,的確挺有道理。
蕭祁御不覺撇了撇嘴,“那前世的蕭祁御還挺窩囊的,都當了太子,既沒翻案,還把你給弄丟了,有點蠢。”
“沒事沒事。”
“嗯,肯定。否則,我師父為什么寫上那么一封信捎給我?那是她臨死之前的遺書。那字跡,我認得。絕對錯不了。”
金毛一臉無辜啊,自己怎么成了他們調情的媒介物?
“思過半個月,算算懲罰?”
沐云姜不覺嘆了一聲:“對方對宮中軍中的形勢這么了如直掌,為什么我覺得那人是個很有權勢的人呢?”
回到家,小歡歡睡著了。
夫妻倆越聊腦洞越大。
“我只知道你好像一直在暗中徹查,但在我死之前,至少,這案子還沒翻案……”
她想了想,終于還是問了。
蕭祁御怔了怔:“可為什么那個人要這么做?”
“當日你剛醒,身子弱,我怎忍勞你費心,就讓劉御醫幫襯著開了點藥,暫時沒性命之憂……”
“所以,你有請求重審容氏叛國案,但被拒絕了,不過,你父皇也沒有訓叱于你是吧?”
….蕭祁御呆了呆,而后脫口叫道:“難道……他是父皇和師父的兒子?不對,他如果是皇子,幕后人為什么直接殺人滅口了?我覺得羅郡死得太簡單了!會不會師父的兒子還在?被他們控制住了?會不會還有另外一個羅郡?”
“當然,她可能怕你當了質子,自甘墮落,變成廢物。但我有聽說,你師父臨死前還給皇帝去了信,讓他把你贖回去。很好奇啊,這封信是怎么呈到皇帝面前的?”
說到這里,她突然想有一件事忘了和蕭祁御說:“對了,前世,我被羅郡害死時,知道了一個秘密……”
想想昨晚上的事,他真是有點后怕,太驚險了。而她,這會兒窩在陽光下,就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他看在眼里,心頭突然有點擔憂,怕她心生什么想法。
他比她還要在乎她的身子。
可不是,身在皇族,若不多長幾個心眼,會活得很艱難。
“你是不是又想起游歷江湖時的暢快恣意了?”
兩個人回了屋,管家來問:“殿下,王妃,宮中賜下的物件都送過來了,要怎么處理,請兩位主子示下……”
處理好這些事,他去找沐云姜,卻發現她趴在賬房的桌子上,竟已呼呼睡去,可見這一次,她真的是元氣大傷。
紀正淳那是千恩萬謝。
“這樣的話,我們就能事半功倍了。”蕭祁御要的就是這句話,還擼了擼她的頭發。
她頑皮地用金毛的爪子扒了扒他。
“這我不太清楚,怎么了?”
“那你跟我說說唄,在那里,我們都發生過什么了?”
等底下人熟悉了王妃的口味,他就不用操心了。
比起自由自在的江湖,與皇宮打交道,風險就大了。
王府門口,焦急等了一晚上的府上下人都迎了上來,都想問安。
嗯,不想了,光靠想是想不出什么名堂來的。
他:“什么?”
“我只是覺得有點件事挺奇怪。照你所說,容將軍從小疼你。臨死給你這樣重一個任務。她就不怕擔子太重,把你壓垮了?”
蕭祁御拉著她就走。
說話間,他們的訂情信物“金毛”,踩著優雅的貓步,走了進來。還沖他們喵喵直叫,并且跳到了她的膝蓋上,直蹭她。
蕭祁御則去處理自己的事情。
“紀軍師是不是以前中過什么毒?”
她抱住他的脖子,當真閉上了眼。
另一個自己微笑道:“想和你打個商量。”
待處理完,已近中午,廚房那頭過來請主人過目中午的膳單。
沐云姜點了點頭,但她沒說,那種藥可不好找,她想著,自己不該有那種想法的,一個一門心思在幫助他的人,怎么可能是壞人?
于是,她把這個想法壓下,望了望當頭的太陽,“我們什么時候回門,蕭祁御,我想素月了……”
….睡夢中,他看到了另一個自己,正一臉復雜的望著自己,而他則一臉警戒地與之保持距離:
他上前將人摟住和她坐到一起,那親呢勁兒,讓邊上伺候著的小小和楚楚看得臉紅。
蕭祁御抱著孩子,和云姜一起下了馬車。
沐云姜給他看了看,問題不大,當場就給開了一個方子。
“可能就是為了折磨你呢?有些人心理變態,所做所為,完全不能用常情來解釋的……你想想鐘回,這個人為什么要收養那么多陳塘遺孤,培養了十幾年,現在卻要拋出來故意禍害你,這都是有計劃而為之的事情……”
沐云姜轉頭,直接就摟住了他的脖子:“江湖再暢快,也有風險,也有規矩,我曾經經歷過一些事,雖比不起昨日那般兇險,但也面對過生死。只是,經此一事,我忽覺:活著,好好地活著,有責任地活著,真是一件不易的事……”
從小院出來,沐云姜的神思就有點奇怪,像是在想什么想不通的事情,連蕭祁御喊她都沒聽見。
“當然是真的!”
沐云姜卻有了另一種思路:“會不會有另外一種可能,是有人故意讓她寫的,一封是為了讓皇帝把你贖回去;另一封給你,想讓你為她翻案?”
她嬌瞪了他一眼。
回到房里,他把她擱床上,自己也脫了外袍,上床,而她直往他懷里鉆,然后縮著就不動了,很乖很乖。
在家里,她顯得自在多了。
“哦!”
“那行,和我去給紀軍師看看吧。紀軍師在我們成婚當日中了毒,現在雖然醒了,可毒還沒解。”
沉默了一會兒,蕭祁御忍不住問道:“問你一個事,前世的我,都做到太子了,就沒替師父平反嗎?”
“嗯,曾經中過毒,至今余毒還沒徹底清除……”
蕭祁御也有同感,可對方藏得太深了,線索又斷了。現在,他們還是一頭霧水。
“呀……你干嘛……”
那卷宗,前世她也看過,悄悄看的。
“你怎么又到我夢里來了?”
“睡吧,我抱你回去,我們一起睡。昨晚上,我還沒睡呢!”
自己說自己蠢,這好像怪逗的!
“嗯。”
“想什么?”
這個疑問,其實蕭祁御也曾有過,他是這么解釋的:“我想,當年,她應該不確定自己寫的信能不能傳到父皇面前,所以只寫了一封,又或是,她寫給父皇的信本來有兩封,但傳信之人,只送達了一封……”
另一個自己:“放我出去。”
“哎呀,不許擼了,我可不是你的小貓。”
“瞧,小貓來了。”
“真的假的呀?”
“嗯,那你和我說說昨天發生的事吧……撿我不知道的說。”
“誰說你不是主人了,它可是你從藥石村要回來的。”
“唉!”
“好奇怪,你看這只金毛,真是太自來熟了,我又不是它的主人,可它呢,卻一個勁地來黏我……”
….這期間,沐云姜只偶然才插話問上幾句。
“瞞我是不是?”
“羅郡是皇上流落在外的另一個兒子。是你兄弟。”
“啊,既然這樣,我醒來那日,你怎么沒說?”
“嗯,那我幫你。”
她擼著它,心里覺得好生神奇。
她好奇的是這個案子。
蕭祁御有點不高興,把她的小臉勾了過來。
“是不是太累了?我喊這么大聲,你怎么沒反應?”
“好……”
“也沒什么!”
對于那一段,她不記得,他挺遺憾的。
蕭祁御立刻有點緊張地把她拉進懷里來,摸她額頭,體溫是正常的。
“不說,那是我們的回憶,自己好好想起來……”
“算,但不重。”皇帝最反感有人提及這案子,昨夜沒罰,真是稀奇事啊:“哎,你就這么肯定容氏叛國案是被人為設計的?”
他定定地看著,唇角上揚,看著她擼貓,自己則擼他:“怎么樣?人有什么不適嗎?”
“我只是想問題想出神了……”
“那種毒,一般人解不了。想配解藥也難。”
回到已被薰得暖和的房間,他著人奉上暖茶和糕點,又把下人們遣開了,方才摟著她坐在同一把椅子上,細細地把昨晚上他遭遇過的事情全說了。
“不是。”
他看著懷里的她,心里柔情一片,在她額間落下一個吻,而后閉上眼,聽著她輕輕的呼吸聲,很快也有了睡意。
他立刻叫道:“不可能。”
另一個自己:“你身邊有太多危險,放我出去,我會掃平一切。”
他:“我也能。你休想再霸占我的身體。”
他狠狠打出一拳,把另一個想取自己代之的家伙給打飛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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