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愣了一分鐘，有幾個同事經過我。
“嫂子，早上好。”
“嫂子，早。”
“嫂子今天真漂亮。”
我飛快走回自己的工位，拿出手機，想給聞則遠發消息，讓他澄清這件事。
沒想到聞則遠答應得很爽快，我松了口氣！
手機叮咚了一聲，是聞則遠在群里發的消息，艾特了群里所有的人。
“我和顧柔什么都沒發生，她只是住在我家，坐我的車上下班，僅此而已。”
周圍響起叮咚的聲音，此起彼伏，原本還窸窸窣窣的辦公室，安靜了下來。
我大腦死機般，盯著那個消息，看了幾秒鐘，突然意識到不對，我啊地尖叫出聲。
聞則遠！
他還不如不澄清！
這么一澄清，倒像是我和他真的有什么！
“知道了小聞總，祝您和嫂子早生貴子。”
“小聞總什么時候結婚，請我們吃喜糖啊。”
“小聞總還沒追到嫂子嗎？讓我給您支支招。”
安靜了幾分鐘，群里炸開了鍋，全都在恭喜聞則遠和我早日終成眷屬。
我徹徹底底凌亂了，抱著手機，大腦一片空白。
同部門的同事都圍了過來，“嫂子，什么時候和小聞總在一起，請我們吃喜糖啊？”
我無語凝噎，我還能說什么？聞則遠就是這么澄清的！
我揉了揉脹痛的腦袋，正好前輩夏姐走過來，“小柔，跟我出門一趟。”
我收拾東西，跟著夏姐離開了公司。
車一停，我還盯著手機看，心情凌亂，下了車，看到面前的莫氏大廈，我才回過神來。
我收起手機，萬萬沒想到今天夏姐來見的客戶，是莫氏。
“小柔？”夏姐見我沒動，回過頭等我。
我硬著頭皮邁開腳步，“來了。”
夏姐應該不會直接見莫凌天吧，也許只是接洽部門的同事，我這么想著，跟著夏姐進了電梯。
一位秘書下樓領我們去樓上的會客廳，秘書很面生，上次莫氏拿了一筆錢幫助恒榮后，莫氏的高層就換了一批，秘書部也換了不少新人。
高層全都以為莫氏會受恒榮影響，破產倒閉。
全都不知道莫氏背后還有一個北城傅家，怎么會輕易倒閉。
莫晴和傅景城的婚事，沒有走漏一點風聲。
莫氏給了恒榮十幾億，還沒倒閉，資金仍然周轉得過來，整個商界都為之不解。
電梯門叮一聲打開，我跟夏姐進了會客廳，剛坐下，夏姐就被秘書叫走了，會客室只剩下我一個人。
時過境遷，再回到莫氏，我的心情出乎意料地平靜，甚至有些感慨。
身后的門被推開，以為是夏姐回來了，我扭頭，看到走進來的男人，我的臉色一白。
上次見莫凌天，還是一個多月前，在法庭的庭審現場。
聽說他準備和程玥結婚了，卻比一個月前更清瘦了許多，冷若冰霜的俊臉上，沒什么血色。
我做了個深呼吸，垂眸坐回身體。
莫凌天在我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安靜充斥了整個會客室，我沒有開口，他也沒有說話，就這么坐了足足一個多小時，也沒等到夏姐回來，我發微信給夏姐，夏姐說單獨有莫氏高管請她去辦公室商談公事了，讓我在會客室耐心等她。
我就這么坐了兩三個小時，我感覺屁股都要麻了，夏姐終于回來了。
“小柔……莫總？”
莫凌天起身，淡淡打了聲招呼，就一聲不吭離開了，臨走前，我聽到他用力咳嗽了幾聲。
我看著他搖搖欲墜的身影，心中莫名古怪。
他生病了嗎？
短短一個月不見，他怎么像是被吸光了陽氣的樣子？
我惡趣味地想，真是看不出來程玥需求這么大，居然把精力旺盛的莫凌天搞成這副樣子。
我沒想到，接下來一周，夏姐每天都被叫到莫氏，每次要被要求叫上我去。
今天莫凌天沒再出現了，我一個人在會客廳，百無聊賴，到處走走看看，抱著手機刷短視頻，等夏姐忙完。
喝了太多水，我起身去洗手間，剛進去關上門，就聽到進來了兩個女生，兩人嘴里聊著八卦。
“你看到了嗎，莫總會議也延遲了，坐在辦公室里看監控，我剛剛送茶水進去的時候，發現莫總看會議室的監控。”
“啊？莫總在看什么？莫總這一個月真的消瘦了很多，他們都說莫總是受了情傷，可是莫總不是準備結婚了嗎？”
“我偷偷告訴你，你可別告訴別人，最近這幾天不是有聞氏建筑的人過來嗎，莫總看的就是那個會客室的監控，一看就是幾個小時，著了魔一樣。”
我心口一跳，手里的包掉在了地上。
發出的響聲嚇到了外面的兩個女生，兩個女生腳步飛快地走了。
我站了很久，才從洗手間走出來，想到兩個女生說的話，心如亂麻。
莫凌天，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慢吞吞走回了會議室，四處找攝像頭，終于在天花板角落，看到了一個攝像頭。
他監視我干什么？
真變態！
我抬頭盯著攝像頭，緩緩抬起手，朝鏡頭豎了一個中指。
-
第二天是周末，我跟于慧出去吃飯，剛好小玉放學，于慧帶上小玉，我跟于慧說起了這件事。
于慧剛聽完后，摸著下巴，一臉耐人尋味，笑笑不說話。
“怎么了？他這是什么意思呢？”我蹙眉問。
于慧握住我的手，“別管了，不管莫凌天是余情未了，還是什么，遲來的深情比草賤，我只關心你和聞則遠怎樣了。”
說起這件事我就頭疼，“阿慧，聞則遠的親生父親是程商言……”
“那又怎樣？聞則遠可不想認賊作父，答應認祖歸宗，也只是為了救你。”于慧冷哼一聲，“你要是這么說，你還欠了聞則遠這么多人情，以身相許都綽綽有余。”
我無奈笑著嘆了口氣，真不知于慧收了什么好處，居然這么想撮合我跟聞則遠。
我正要說什么，小玉從兒童樂園走了回來，耷拉著腦袋，看上去被誰欺負了的樣子。
“小玉，你怎么了？”于慧抱過來小玉，看到小玉抿著嘴巴，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女兒不對頭。
問了很久，小玉才帶著哭腔說：“剛剛有個阿姨告訴我，我被爸爸拋棄的孩子，我是沒用的女兒，比不上阿姨的兒子……”
“什么？！”于慧猛地站起身，朝著小玉說的方向大步走過去。
我趕緊叮囑服務員照顧好小玉，起身追上于慧。
于慧在餐廳門口，抓住了要走的女人，“賤女人，你又跑過來跟我女兒說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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