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重生后,我成了渣男他皇嬸 > 第167章 定國公府嫡長女
  韓攸寧笑道,“這可不是舉手之勞,我看老院判那人性情古怪的很,能請動了他,想必是要費一番心思。”

  趙承淵側首看她,她眉目舒展,笑容明媚,是認回了父親心有所依的緣故吧。

  他從懷中拿出一枚玉塤遞了過去,“還未恭喜你有了父親兄長。這是我閑來無事雕的,便當是賀禮吧。”

  韓攸寧接過玉塤,握在手里,怔怔看著。

  玉塤乃上好的羊脂白玉所制,通體潔白圓潤,還帶著他的體溫,入手溫潤細膩。上面雕刻著一叢修竹,枝葉肆意在指尖凹凸,熟悉異常。

  她甚至閉著眼,就能描繪出這些修竹的紋路,它們在她的指尖,已經描繪了無數遍。

  這個塤,陪她度過了在太子府最黑暗的時光。

  她被圈囿在那方寸之地,可塤音,卻可沖破高墻,穿透云霄,排解心中憤懣。

  它是丹陽郡主王采丹送給她的。

  王采丹說是自己手頭有塊好玉,請內務府工匠和樂師花了兩個多月的功夫,制了這枚塤,音質極佳,便贈予她排解心緒。

  與這塤一起贈送的,還有一瓶解毒丹藥。也是這瓶丹藥,讓她的眼睛沒有全瞎,讓她能活了下來。

  她知道這塤的貴重,更感動于王采丹的情意珍貴,可她手中著實無甚貴重之物回贈。她的嫁妝大都被韓清婉霸占了,剩下的都是些俗物不堪示人,唯有趙承淵送她的祖母綠玉石能拿得出手,于是便轉贈了王采丹。

  韓攸寧緊緊攥著玉塤,嘴唇緊緊抿著,抬眼看趙承淵。

  原來竟是你送的?

  你背地里,到底幫了我多少?

  趙承淵看她眼里盈著淚,卻不知是為何。

  他溫聲問道,“怎了,可是不喜歡?”

  韓攸寧沒有做聲,將塤放在唇邊,幽深哀婉的塤聲流淌而出,聲悲而悠悠然,羊脂玉的溫潤玉質中和了塤的低濁喧然,有了不同陶塤的古韻悠揚。

  趙承淵靜靜聽著,眼中閃過驚訝,還有心疼。

  一年多未見,她的技藝竟變得如此高絕,只是塤聲中那絕望的悲涼,聽了讓人心碎。

  塤聲停了。

  韓攸寧拿著帕子仔細擦了玉塤,又小心翼翼收了起來,再抬眸時臉上已經是一片燦然。

  她微笑看著趙承淵,“我很喜歡,多謝王爺。”

  趙承淵低聲問,“你是如何學的,吹得這么好。”

  韓攸寧調皮笑著,“原也沒什么難的,我會吹洞簫,兩者都是相通的,啟蒙師傅又教得好,多練練也就這樣了。”

  她是在滄源山跟趙承淵學的。不過她彼時心無憂慮,一樣的調子,她吹出來的總是毫無韻味,不如趙承淵吹得悲愴悠長。

  她曾失落,丟了玉塤不肯再學。趙承淵卻道,“我倒希望,你永遠都吹不出這個意境來。”

  后來她才發現,要吹好了這塤,需要心先千瘡百孔了才行。

  趙承淵看了她片刻,低沉道,“你年紀小,以后還是吹些歡快的曲子。”

  韓攸寧笑彎著眼,“恩!”

  韓思行跟在后面,皺起了眉,當他這個大哥是死人不成?明目張膽地私相授受!眉目傳情!

  他開口提醒道,“寧丫頭,怎好接王爺的東西,快還回去!”

  韓攸寧回過頭笑嘻嘻道,“大哥若是覺得我占了王爺的便宜,那我就回一份禮回去?”

  韓思行瞪她,矜持啊傻丫頭!

  他轉臉朗聲對趙承淵道,“王爺,雖說舍妹是您的晚輩收個賀禮也沒什么,可她已經及笄,這玉塤又是您親手所制,她拿著有失妥當。”

  趙承淵淡聲道,“本王送出去的東西,斷沒有收回的道理。”

  他頓了頓,“世子說的晚輩,本王何時和貴府論起序來了?”

  韓思行暗憤于他的霸道強橫,他微笑道,“皇上尚是皇子時,曾和家父義結金蘭,家父稱皇上一聲義兄。雖說如今不敢再與皇上以兄弟相稱,可輩分卻是擺在那里,王爺是皇上的弟弟,豈不就是舍妹的長輩?再從嘉和縣主那里論,舍妹與她以姐妹相稱,跟著她喊您一聲皇叔也是使得的。”

  韓攸寧恍然道,“是這么個道理。我還不曾仔細算過呢。”

  她笑嘻嘻沖著趙承淵斂衽福禮,“皇叔,昭平給您請安了。”

  趙承淵眸色微沉,“自家親戚都不成親戚,還從著別人論什么親。”

  “不論就不論。”

  韓攸寧起身打量著他,他今日雖說還是對她笑,對她溫和,可總覺得,這笑容隔了霧,這溫和蒙了沉重。

  “王爺可是有什么煩惱?”

  趙承淵淡淡道,“你就送到這里吧,回吧。”

  此時已經到了垂花門,韓攸寧止了步,看著趙承淵的清蕭身影,轉過影壁消失了。

  她站在那里,若有所失。

  等了一刻鐘的功夫,韓思行回來了。

  “寧丫頭,你怎還在這里?”

  韓攸寧問,“王爺走了?”

  “走了。”想起方才那聲“長輩”對晉王的刺激,他心中暗爽,笑呵呵道,“丫頭,我看你以后喊他皇叔就挺好,也顯得恭敬。”

  韓攸寧白了他一眼,嘟嘴道,“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他不高興了?你是大哥,偏還要給妹妹挖坑使壞。你跟我說說,父親和王爺之間到底是有什么仇怨?”

  韓思行笑了起來,原來她以為晉王不高興是父親的緣故?

  當真是傻丫頭!

  他拉著傻妹妹往回走,笑道,“他們有什么仇怨我可不知道,說不定就沒仇怨呢。放眼全京城,能入晉王爺眼的世家,恐怕就只一個安陵候府了。”

  韓攸寧蹙眉,“不對,肯定有什么問題。起先父親在府門口攔人的時候,王爺問他與父親有什么深仇大恨,連府門都入不得。父親怎么回答的你還記得不?”

  韓思行想了想,“父親問,王爺當真不知?”

  “對啊!肯定是有什么仇怨……”

  韓攸寧苦思冥想,將前世今生父親和趙承淵的可能恩怨都想了一遍,也沒發現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可能。

  父親后來被處決,也只是和慶明帝還有成郡王、趙宸有些關系,當時趙承淵甚至都不在京城。

  她跟鈴兒要了一百兩銀票,塞到韓思行手里,“這是方才應你的銀子。你若是能從父親那里打聽到緣由,我就再給你一百兩。”

  韓思行握著銀票,心底無比地踏實,充實,自信。

  銀子果真是好東西啊。

  他皺了皺眉,嘆息道,“一不小心惹怒了父親,是要挨鞭子的。”

  韓攸寧道,“二百兩。”

  “二百五。”

  “成交!”

  ------題外話------

  啦啦啦啦,今天又有評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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