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重生后,我成了渣男他皇嬸 > 第216章 忤逆不孝
  韓清婉早已白了臉色,她太清楚外祖父一死對她意味著什么。

  除了侯府的權勢,還有祖父幾十年維護下來的勢力,都將離她而去。

  還有母親,那是她的生母,跟隨一輩子的烙印……那才是對她影響最大的。

  她悲泣出聲,“外祖父……三殿下,那我母親呢,我舅父表兄呢,他們怎么樣了?”

  韓老夫人也反應過來,皇上既然給大哥定了罪,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侯府其他人,怕是也跟著保不住了。

  她急切問道,“對啊,侯府家眷是如何定罪的?”

  趙寅看著此時才知道著急的韓老夫人,淡聲道,“早朝上,父皇著令太子領大理寺酌情處置。下朝后太子和定國公便一同去了大理寺。

  本王下了朝便著急趕了過來,就是想讓老夫人提早作打算。不成想,等了半個多時辰才見到尊顏。耽擱了這么久,怕是大理寺已經把該定的罪都定了吧。”

  韓老夫人真真的懊悔不已,她哪里是知道這件事!

  她哀求道,“老身現在就去大理寺,三殿下與太子交好,求您陪老身一起過去周旋一下……”

  趙寅淡淡道,“不是本王推脫,太子若是定了的罪名,本王怕也干涉不得。老夫人不若求一下定國公,說不得有幾分作用。”

  韓鈞?他恐怕落井下石都來不及!

  韓老夫人苦笑道,“他若是有心,便該先回府與老身商議,而不是直接去大理寺了。”

  趙寅端起茶盞一飲而盡,起了身,“本王無能為力了。”

  韓清婉起身走到他身前,眼中含悲含情,仰頭凄婉道,“三殿下,不管是否有結果,求您陪祖母過去一趟。若是母親進了教坊司……有個做官妓的母親,小女也不必活了……”

  說著話,眼淚便蜿蜒而下。

  優美,楚楚可憐。

  趙寅看著她,心情復雜。

  似乎,她并不是自己想象的模樣。

  之前那個恬淡溫雅的女孩,他現在幾乎尋不到半點影子。就連這雙多情的眸子,此時看起來也是沾染了別的東西。

  算計,欲望。

  或許,原本就有,只是一直風平浪靜,一切都隱藏的嚴實。

  就似七皇叔,就似太子。

  誰又是表面那般溫潤如玉的?

  就連自己……

  他嘆了口氣,“你這身衣裳,換掉吧。”

  韓清婉低頭看了看,這是她最好的一身衣裳,所有女子夢寐以求的緙絲,可才穿了幾次,就應了韓攸寧那句話,段時間內是沒機會穿了。

  她低聲道,“小女要服喪,是穿不得了。”

  趙寅想再提醒幾句,女子保持本真才是最美最動人的。

  可他最終什么也沒說,對老夫人道,“走吧。”

  韓清婉送他們出了會客廳,看著趙寅離去的挺拔背影,神色悵惘。

  他不但沒有殷勤熱切,而且似乎比之前冷淡了。

  趙寅先一步出了國公府,在府門口等著韓老夫人的馬車。

  一輛馬車從府里出來,趙寅以為是韓老夫人的馬車,正欲上馬,卻見馬車停在他身邊,錦簾掀開,露出一張沾了朝露晨光的笑臉,清澈恬靜。

  韓攸寧笑吟吟看著他,“三殿下來敝府是為何事,為了巴結佳人?”

  趙寅與她為數不多的幾次接觸,再加上韓清婉的描述,只覺得她狡詐無比,又攻于算計,戲耍人心。

  定國公光明磊落,是他敬重的錚錚鐵漢,可他的女兒,竟是如此不堪。

  可昨日在荷塘湖心亭,聽她說的那番話,卻是讓他心生敬佩——“這樣的鳳凰,又有什么值得人羨慕的。比起來永生,比起來富貴榮華,我只想要一世安寧。”

  她無視于太子的屢屢示好,七皇叔的偏愛她也淡然視之。

  旁人汲汲營營想要謀取的鳳凰命,她卻棄之如敝履。甚至為了救老夫人的管事媽媽,應下忠國公府的親事。

  這份淡泊和氣魄,與他之前認為的樣子大相徑庭。

  不愧是定國公的女兒。

  面前這女孩的笑容里,帶著鄙夷和嘲諷。

  就似從一開始見面,他對女孩便充滿了敵意,女孩對他更是敵意滿滿。

  他拱手道,“之前多有冒犯,還望韓大小姐見諒。”

  韓攸寧依然是笑著,眸子里卻是帶著冷意,“見諒?我憑什么見諒?冒犯了,做錯了,你總得付出些代價才行。”

  趙寅皺眉,她的樣子,就似乎他們之間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卻不知要什么代價才能平息韓大小姐的怒氣?”

  韓攸寧緊緊捂著脖頸,掌下一片灼痛,笑問,“那三殿下說說,你肯付出多大的代價?”

  即便是時隔三年,即便是隔著一世,她還清晰記得趙寅摟著她吸吮噬咬的樣子,身上一朵一朵的印記,到現在還在灼傷著她。

  她失去的清白,還有那隨之而來的漫長劫難,要多大的代價,才能足夠償還?

  趙寅沉聲道,“本王與你致歉,是因之前對你有些誤解,可本王并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么,惹得韓大小姐如此大的怨氣。”

  韓攸寧輕笑,“你做錯了什么,我不會告訴你,你要付出什么代價,我卻可以告訴你。”

  她趴在窗上,笑容天真無害,輕輕道,“我想要你的命。”

  我想要你的命。

  從小女孩嘴里說出來的嬌嬌軟軟的話,本毫無威懾力可言,可聽在趙寅耳中,卻帶著森森寒氣,帶著徹骨的恨意。

  趙寅上過戰場,殺過人,他能敏銳捕捉到對方的殺意。

  他思來想去,也沒想出與她有什么要人命的仇恨,他不明白這徹骨的恨意從何而來。

  他眸子里染了冷意,“韓大小姐這話就說得過分了。”

  韓攸寧嫣然一笑,“我開玩笑呢,三殿下這么認真作甚?三殿下堂堂七尺男兒,經不起小女子一句玩笑話嗎?”

  “真沒勁。段毅,走了。”她沖著段毅喊了一聲,放下了錦簾。

  馬車轆轆離去。

  趙寅站在府門口,看著馬車離去的方向,寒眸微縮。

  這是玩笑嗎?

  哪里有這么真的玩笑?

  韓老夫人的馬車出來,趙寅收斂心神,驅馬走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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