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重生后我每天都在九皇叔心尖蹦迪 > 第三百七十章 亡母骨灰
  冷璨星在青柳的攙扶下,緩緩步向馬車。

  站在普陀堂石階下的祁有容眼中飽含著深意望向高處,他長身而立的站在那里,整個人儼然成了深山中的一道風景。

  出乎意料的是來護國寺中燒香祈福,像祁有容這般身份的人應當是錦衣華府加持著的,可此時此刻他卻身穿一身素色衣衫。

  “趕了這么久的路,你應該也有所困倦了吧。”

  “普陀堂中的茶水向來好喝,此時進去吹吹穿堂風,喝喝清茶也算是清明頭腦了。”

  祁有容清潤的目光看向冷璨星,原本他身上一直繚繞不散的渾身銳氣此時此刻竟然消散不少,人看上去'和清朗書生什么兩樣。

  “倒也還好。”冷璨星強行扯動嘴角,慢吞吞地回了這么一句話。

  祁有容深知冷璨星不愿意和自己過分親密接觸,便是也沒有上前攙扶著她要走上高處去。

  只叮囑著青柳讓人好生伺候著,隨即自己先行龍行虎步邁入普陀堂中。

  高處的石臺階共有五六階,正對著的木門銅環早已破損,仔細看去上邊還起了大片銅綠。

  兩扇早先用桐油刷過的木門看著也已破損不堪,整座小廟屹立在半山腰處,怎么看怎么讓人覺得風雨飄搖。

  青柳一邊攙扶著冷璨星,一邊又對她輕言細語道:“姑娘有所不知,普陀堂之所以潛藏在深山處而又如此有名,就連護國寺主持都要寄居在此處,完全是因為此前有位得道高僧是在此處圓寂的。”

  “其實除此之外,殿下帶您來這里燒香祈福的原因還有另外一個……不過這件事情奴婢不方便提起,等著待會兒姑娘就會知道了。”

  冷璨星對于普陀堂的各種歷史問題根本就不感興趣,甚至于對于祁有容接下來要同自己講的話也完全無所謂。

  她只在乎自己今日是否能夠離開此處,另外必然是蕭奇南如今身在何處,情況是否安好等等。

  “多年未見,小皇子如今都已長成這般模樣了。”

  這時,一道滿含柔和慈悲的老年男聲從堂中飄了出來。

  冷璨星和青柳此時也已走到堂外院中,遠遠看見院落四周被灑掃的極為干凈,整座小院的格局一眼便能看個明白。

  一位胡須發白的老和尚身披袈裟前來,他身后還跟著幾名比之年紀稍稍小些的僧人。

  說是小,實則也是因為這老和尚瞧著應當已經快過百歲,同他前來的那些僧人看模樣應當也有六七十歲。

  難得的是這群人雖然如此頭發花白,走起路來卻還赫然帶風似的,身量背脊絲毫沒有彎曲,身上哪里瞧得出來半點老年人的影子?

  祁有容身旁并無他人所在,他一見這幾名高僧立刻雙手合十向對方行禮。

  “的確多年未見,上次來此處還是因為送我母親而來。”

  “轉眼間過去二十余載,不知幾位大師這些年過得可還好?”

  走在最前方的和尚應當就是主持大師,他一笑起來眼睛瞇成條縫,整個人看上去如同彌勒佛似的讓人覺得心生歡喜親近。

  “我等都是脫離俗世的出家人,自然比在世間苦苦煎熬的眾生過得灑脫。”

  “這么多年來清粥小菜滿足至極,整日聽誦著佛經更是覺得精神世界格外飽滿。”

  “倒是多年未見小皇子,如今一見方才感覺滄海桑田變遷,時間可過得太快太快了。”

  話正說著,幾名僧人的目光不由得向后眺望而來,睜眼便看見冷璨星獨站在此處。

  青柳不知何時早已退了出去,顯然她也明白這樣的場合不是自己該來的。

  “這位應當就是殿下心儀的夏皇妃了吧?”主持大師笑盈盈地看向冷璨星,話卻是問向祁有容的。

  祁有容并沒有針對此話有所回應,只是自顧自說道:“我今日帶她前來只為一事,還望各位大師能夠帶領我們前去。”

  聞言,僧人們立刻雙手合十回禮。

  他們快步走在前面,似乎并沒有將祁有容的身份格外放在心上。

  對于此等情況,祁有容也并未介懷,顯然并不覺得自己一個人皇比得過世間佛陀。

  “到里面就能喝茶了,再走幾步吧。”

  清潤的話語聲順著風聲裹挾飄到冷璨星耳邊,祁有容站在前方刻意停下等候她。

  冷璨星目光平和的看了他一眼,隨即收回視線,向著后院走去。

  兩人間的氣氛本就是古怪至極的,哪怕旁人不用說,明眼人也能看得出來,祁有容并未提及,眾人也不好繼續追問。

  這時在寺廟之中,眾多僧人自然也不會緊揪著不放,很快帶領他們來到一處佛堂中。

  寬敞供奉滿長明燈香火的佛堂里,有著無數燭火燈塔在相互輝映閃耀著。

  僧人們將他們帶到此處后,稍稍挪動身子便離開了,聽著身后衣擺帶動起來的風聲漸漸消停,冷璨星也不由自主抬頭向著佛堂高處望去。

  潔白如玉的陶瓷罐子大小一致,此時全都放在佛堂鑲嵌的空格處,昏黃燭火照映在其中更像為它們蒙了層柔光般。

  看著這些東西,冷璨星頓時間想起骨灰壇來。

  祁有容目光凝聚在高處的一只白玉壇上,緩緩開口說道:“當年我初次來普陀堂時,就是為將母親的骨灰送來此處受香火供奉寄養。”

  “關于多年前的事情記憶早已模糊不清,按道理來說,我當時那般小的年紀不應當來深山寺廟里的。”

  “可關于這一段記憶卻怎么也無法從我腦海中磨滅掉,我也想不起來當時三兩歲的頑童是如何抱著亡母的骨灰壇,一路磕頭跪進普陀堂里來的。”

  柔和清潤的聲音在此等環境下仿佛帶著某種魔力般,如同大手似的緊揪住冷璨星的一顆心。

  “看樣子你對你娘親還有記憶,我早就已經記不起來我娘到底長什么模樣了,只記得她是金陵世族大家小姐。”

  “我娘的骨灰壇子也寄放在京都寺廟里的,說起來我多年前一直在藥王谷中學醫,就算回到京都似乎也忘了這一回事。”

  因著有相同的經歷處境,冷璨星不知自己為何突然敞開心扉要向祁有容說這些話。

  或許只有從小痛失生母的人才知道沒有娘親在身旁的照顧,生活將會變得何等晦暗無光。

  “我今日帶你前來也是為給我娘親看一看,讓她知道我如今身邊有人了。”

  聞言,冷璨星耐下性子小聲道:“既然是當著亡母的面……你又為何不說真話?”

  “我們兩人本就是利益關系,你蒙騙天下人也就算了,難不成現如今還要蒙騙自己嗎?”

  “我若是你,即便沒有心儀的女子,也絕不可能讓旁人錢來搪塞,這簡直就是對亡母的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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