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客氣了,孤為太子,食民之祿,自當為民。”顧司淵淡笑,“二姑娘也是民。”
聞言,秦鐘晚心里有復雜情緒交織,許久不曾說話。
柳蘭煙見她神色有異,同顧司淵道:“太子殿下大義。晚兒能得殿下恩惠,是晚兒之幸。”
“秦夫人言重。”顧司淵淡淡,“孤所為,乃孤之職責。”
秦鐘晚此時已回神,道:“殿下既是為粥棚一事前來,不如去前廳細談?”
柳蘭煙這才覺得三人站在路邊說話有些不妥,忙要請顧司淵去前廳。
“不必。”顧司淵道:“孤與二姑娘路上細聊便可。”
調查一事只能快不能慢,自然是怎么省時間怎么來。
柳蘭煙應下,又道:“既然晚兒要配合殿下調查,那我便先去粥棚幫忙,待事情妥當了,晚兒再來尋娘親可好?”
她看向秦鐘晚。
秦鐘晚點頭,“幸苦娘親了。”
“不辛苦。”柳蘭煙拍了拍秦鐘晚的手背,囑咐,“好好配合殿下。”
隨后帶著雀兒和兩個小廝往粥棚去。
“二姑娘,那些難民,從何處來?你可有了解?”
周圍無旁人,顧司淵開口問的直接。
“千里之外的君鄞。”
秦鐘晚將自己先前打探到的消息盡數告訴顧司淵。
“原來如此。”
顧司淵的臉色微沉,“再去城門口瞧瞧,看能否打探到更多的消息。”
秦鐘晚頷首,跟在顧司淵身后上了他的馬車。
二人卻是不曾注意到,就在假山之后,站著一女子,正滿眼嫉妒地看著秦鐘晚。
那嫉妒之色中還摻雜著怨憤和怨毒。
正是秦筱蕓。
“秦鐘晚這賤人,是怎么和太子殿下搭上關系的?!”
秦筱蕓看著馬車遠去,有些咬牙切齒。
“真真是個狐媚子!”
她眼里劃過一絲算計,轉身離開。
卻說秦鐘晚和顧司淵到了城門口,便見數不清的難民或躺或坐。
這些難民見著秦鐘晚,認出她來,推慫一人上前問話。
“秦二姑娘,我們拉肚子的事情……”
“已經在查了。”秦鐘晚回,又問道:“小姑娘,你可也是自君鄞來的?”
面黃肌瘦的少女點點頭,“是的。”
想了想,少女又道:“我們這些人……”她指了指城門口一片,“都是從君鄞逃出來的。”
“活不下去了……”
“我和爹娘從君鄞逃出來的時候,因為要交賦稅,已經有七日不曾飽餐……路上爹娘把吃食都讓給了我……沒了……”
少女聲音哽咽,再說不出話來。
旁邊幾人聽到少女的話,也面露哀色。
安撫了少女幾句,秦鐘晚和顧司淵又去了別處詢問,得到的答案和少女一致。
顧司淵皺眉站在空曠的地方,忽地開口,“君鄞向來富庶,每年賦稅都按時不克扣。卻原來是……”
壓榨百姓。
秦鐘晚明了他想說的,忍不住嘆了口氣。
“君鄞知府李承章三年前上任,自他上任后,君鄞百姓安居樂業……父皇還曾對他再三褒獎。”
“……稅收是越來越高,大家伙都食不果腹根本沒法勞作!”
“可他們并不管我們死活,依舊收著高額的稅收,各處搜刮民財!我們都是實在待不下去了才來選擇出逃,想到京都伸冤啊!可我們狀告李承章,根本無人受理,說我們誹謗!還要打我們板子!”
……
思及方才難民的話,顧司淵沉默。
秦鐘晚也想到了那些話,嘆道:“李承章在官場有個好名聲,又有陛下褒獎在前,京都官員不信是情理之中。如今有殿下調查此事,我相信會還給他們一個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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