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鐘晚審視著眼前的王謝,緩緩開口,“王老爺今日應是有備而來。”
王謝絕非明面上的富商那般簡單,要不然,楚明辰也找不上他來了,秦鐘晚不禁好奇,王謝手里頭有什么。
果不其然,王謝聞言面色微僵,饒是他早有準備,也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投誠需得拿出誠意來,王謝心知肚明。
靜默片刻,王謝從袖籠中掏出了一本簿子。
秦鐘晚面上劃過一絲好奇,王謝深吸一口氣,如釋重負般翻開了簿子,他眼中寫滿了破釜沉舟。
“此乃楚明辰找殺手的時候寫下的帖子,還有一樣東西,不過秦二小姐不會記著先前的事,遷怒我的妻兒吧?”
言下之意,要得了秦鐘晚的保證,他才肯拿出來。
秦鐘晚定定看著王謝,輕笑出聲,隨后的話徹底打消了王謝的疑慮,“自然不會,王老爺清楚,我若是想對章夫人下手,也不必等到如今了。”
章玉前前后后看診,不下于數十次,她要下手,怕是人已經悄無聲息香消玉損了。
當王謝親耳聽見秦鐘晚的話,放下心來。
緊接著,他掏出來的東西,讓秦鐘晚著實意外。
一方牛皮紙包裹嚴實,王謝解開細繩,里頭的東西也隨之展露出來。
——點山翠!
秦鐘晚屏息,忽覺她這一步棋,下的極好。
王謝手里頭果真有些東西。
秦筱蕓給嫂嫂下的毒藥,不就是點山翠嘛。
“二小姐是個聰明人,無需我多言,我既已反水,這東西落在我手里,也沒什么大用場了。”
“多謝王老爺。”
秦鐘晚掂量著牛紙包,心中有了計較。
送走了王謝,秦鐘晚起身去了楚長纓的院子。
“楚明辰!我就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楚家真是養了個白眼狼!”
楚長纓氣的不輕,胸膛不斷起伏,一雙眼更是紅了大半。
“嫂子莫氣。”
“我能不氣嘛,他雖是庶子,可爹爹又沒旁的嫡子,我又是個女兒身,他還要在置我于死地,果真是吃里爬外的狗東西。”楚長纓往地上啐了口。
她性子爽利,做事向來都是坦坦蕩蕩,看不上那些暗地里的手段。
料想不到的是,有朝一日,她居然也被府中的人,還是親弟暗算了一把。
秦鐘晚無奈搖頭,她伸手召來了楚長纓,附在耳邊輕言了幾句。
……
“嫂子可明白晚兒的意思?”
楚長纓面露糾結,她半咬著下唇,儼然有些心動,但也有顧慮,“這樣豈不是如了楚明辰那狗崽子的愿?”
“非也非也,嫂子就聽我一回。”
“那好吧。”
楚長纓在秦鐘晚的勸說之下應承下來。
秦鐘晚眼底深處暗了暗,似是籠罩著一層陰翳。
有一事,她沒把猜想告知楚長纓。
楚明辰心機深沉,他想置楚長纓于死地的念頭也絕非一日兩日,怕是從楚長纓回京,遇到的那些意外,當真是意外嗎?
腦中的念頭愈演愈烈,秦鐘晚有所忌憚,不敢直言。
府中嫡庶相爭,楚將軍當真半點都不知情?
秦鐘晚無聲嘆息,看著氣憤都掛在臉上的楚長纓,她定了定心神。
真相如何?還得等一場好戲。
“嫂子只需按照我說的做,旁的,嫂子不必掛心。”
楚長纓對秦鐘晚全盤信任,說一不二,她重重點頭。
翌日,丞相府傳出一則噩耗來。
“快!快派人去將軍府,把楚將軍請來,嫂子她!她怕是快要不行了。”
伴隨著秦鐘晚的哭腔,下人兩腿就是一軟,差點跌落在門檻上。
“奴才馬上去!”他跌跌撞撞爬起身就往外沖。
秦鐘晚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對上了楚長纓佩服的視線。
她勾起嘴角,安撫道:“眼下無人,嫂子待會可別露餡了,這藥我把控著劑量,不會傷身,只是讓嫂子受些苦楚了。”
楚長纓倒是覺得沒什么要緊,她學不會演戲,自然只能動些真功夫了。
“這有什么的?最好按照晚兒你說的一般,把所有人都給騙過去,也好看看,誰對我真心,誰對我假意。”楚長纓直白,讓秦鐘晚苦笑不得。
藥丸下肚,半柱香的功夫都未有,楚長纓就有了反應。
與此同時,楚將軍也緊趕到了丞相府。
“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突發惡疾了!”楚將軍厲聲質問。
他久經沙場,周身氣度不發,板著張臉,屋內更是無人敢答話。
秦經國得知此消息,也匆匆趕來。
院里院外,圍了個水泄不通。
府醫還有外頭醫館請來的人先后一診脈,個個面面相覷,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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