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鐘晚不肯退讓,一向運籌帷幄的顧司淵眉頭緊鎖,一副拿人沒辦法又頭疼的模樣。
“你可知……”
脫口不過三字,顧司淵的話就被秦鐘晚匆匆打斷了,“臣女知曉,也清楚此病的兇險。”
她身為醫者,比顧司淵更能意識到此病的厲害之處,若是秦鐘晚沒記錯的話,上輩子洪災過后,人們染上了奇怪的病癥,以飛快的速度從縣城蔓延開來。
初始只在縣城內傳播,可后來,江南所有地區淪陷。
“太子殿下,臣女想清楚了而來,并非一時沖動。”秦鐘晚的眼神堅毅,卻如她所說的一般。
半晌沉默,秦鐘晚見,顧司淵不開口,還以為他依舊想把自己送回去,也有些小脾氣了。
費盡心力奔波而來,顧司淵當真不知道她的私心是什么嗎?
“臣女是不會輕而易舉就離開的,太子殿下還是死了那份心吧!”
說罷,不等顧司淵反應過來,秦鐘晚甩袖離開,背影都透著一股郁悶和不滿。
“秦……”鐘晚。
顧司淵看著簾帳晃動,嘈雜心思化為了一聲嘆息。
秦鐘晚真是老天爺給他派來的克星,半點法子也無。
“長晴。”
“殿下有何吩咐?”長晴聽見了傳喚,嘴角隱約藏著笑,她低著頭,才能不被殿下發現端倪。
果真真是一物降一物,太子殿下心疼二姑娘,可二姑娘偏生又是個頂頂倔。
“你跟上去,給她安排個清凈的營帳,再送上兩套男裝去。”
秦鐘晚不情愿離開,顧司淵當真動了把人打暈,強行送回去的念頭。
洪災不知何時會不會卷土重來,糧食,藥材……徐縣百廢待興,比不上京都好過。
女配是堅韌之人,可顧司淵卻舍不得她白白受累。
“男裝?主子的意思是?”
長晴好奇發問,顧司淵回:“人多眼雜,以男裝行事安全些。”
說來說去不還是擔憂二姑娘嗎?
長晴嘴角忍不住上揚,跟了主子那么些年,從未看見他因一女子如此費盡心思,
長晴在心中暗暗感嘆,還得多謝了秦鐘晚的出現,讓主子終于多了幾分人氣,不是從前冷若冰霜。
男裝被送了過去,還有些喬裝的粉膏,涂上去膚色見黑,眉毛畫的粗些,窈窕淑女變成了個子不高的少年。
東西被送過去的時候,秦鐘晚還愛答不理呢。
“二小姐,這些東西都是太子殿下讓奴婢送來的,還請二小姐收下。”
秦鐘晚頭也不回,她不想遷怒于底下人,可一想到顧司淵讓人護送她回去,就憋著一肚子火氣。
“我不要拿回去。”置氣的言語讓長晴哭笑不得,連忙解釋起來,“二小姐怕是有所誤會了,這些東西是太子殿下讓奴婢送來的偽裝之物。”
“什么意思?”秦鐘晚總算是來了幾分興致,側過身,正眼瞧了瞧那些東西。
長晴走近幾步,露出了懷中之物的模樣。
“這是?”
“太子殿下吩咐過了,怕二小姐在此地有所不便特意安排奴婢送來了這些東西,讓二小姐以男裝示人,行事方便,也省的太子殿下憂心。”
“他才不會憂心呢,只會嫌棄我。”
秦鐘晚嘟囔了一句,長晴眼中笑意更甚。
方才的話,她擅作主張,替主子潤色了,不過好在效果不錯。
秦鐘晚嘴上嫌棄,手上動作倒也誠實,接過了那幾件男裝,“去回稟你們殿下,東西我是收了,他不可再把我給趕回去。”
“就算是太子殿下想方設法勉強我回了京都,我肯定也會再想辦法來的。”
……
話原模原樣的轉達給了顧司淵,顧司淵微嘆。
“還真是秦二小姐一貫的作風。”
“行了,明日安排幾個人手,去營帳內幫幫她。”
“奴婢知曉。”
第二日,秦鐘晚早早的換上了一身男裝,用粉膏把裸露在外的臉蛋和皮膚都往黑了抹,眉毛故意畫的粗狂,還點上了幾顆痣。
普普通通一年輕男子,赫然于銅鏡之上。
秦鐘晚滿意的點了點頭。
她昨日已經在病人的營帳露過面了,顧司淵一早就安排妥當,讓營帳內見過秦鐘晚的婦人保守秘密。
昨日身在營帳的女人多是來看盼望他們因病暈厥的男人,秦鐘晚昨日的表現醫術精湛,無需多言,她們相繼保守秘密。
一日之內,秦鐘晚已經規劃多事,若是有同樣病癥的人,不許送到別的營帳里,必須送到她這里來,此間營帳內用過的東西都要用熱水燙泡消毒。
進出營帳,須得穿上秦鐘晚特制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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