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揣摩不透太子的心思,便是無用!
顧司淵笑而不語,神情頗為淡薄,睥睨著林知府的眼神,讓他無聲中發了滿背冷汗,貼身里衣黏在后背。
分明什么都沒說,可又像是什么都說了。
“孤隨口一提,林大人不必在心。”
話音剛落,賬簾掀起,秦鐘晚單手端著碗湯藥,看見了林知府,她朝著里頭人頷首。
“太子殿下,該喝藥了。”
秦鐘晚信步而來。
她心里頭暗道一聲時機不妙,早知有人在,她便遲些送藥了。
如今,人都已經進來了,要是這時候走,不是明擺著讓林知府起疑心。
而秦鐘晚,是斷然不會給旁人生這樣懷疑的機會。
“太子殿下,長晴姐姐在廚房騰不開手,特意吩咐奴才把藥送過來。”
尋常話語配上秦鐘晚偽裝后的面容,看不出什么蹊蹺來,林知府這時候頗為識相的退開了幾步,秦鐘晚上前,湯藥放在了桌上,碗底輕磕。
不料,秦鐘晚放下湯碗,沒有快步離開,而是在顧司淵身側站定。
她也想見識見識,林知府能有什么說法?
不過就是個普通下人,膽子怎么這么大?放下了湯藥還不走!
林知府對眼前的秦鐘晚不禁好奇起來,他眉心沒松開,眸光看著秦鐘晚呆了一下。
回到徐縣駐地以后,秦鐘晚就換回了男裝打扮,在農戶家借住那兩日是為了掩人耳目,才換回了女裝。
一身青灰色的粗布麻衣,個子不高,膚色也不白凈。
乍一看看上去,丟在人群里頭,尋都尋不見。
可細細一看,小廝五官倒不錯,只是膚色丑了些,那一雙眼,清透又仿若深不見底,矛盾又和諧的氣質,讓人忍不住對秦鐘晚充滿了探究。
明明是個伺候的下人,可周身縈繞著的貴氣,讓林知府都不禁有些忌憚。
太子身邊的人都是如此?
“林大人。”
不知為何,林知府是不是產生了什么錯覺?總覺得顧司淵如今的口氣比方才帶了絲絲冷意。
林知府不敢再看,他聽出了顧司淵語氣中的莫名警告,雖摸不著頭腦,可他不敢沖撞貴人。
在林知府低頭的一瞬,顧司淵頗為無奈的對秦鐘晚做了個口型,“藥孤會喝的。”
“你先下去吧。”后半句顧司淵出了聲。
林知府恰好此時抬頭,他眸光閃爍,總覺得秦鐘晚有幾分不對勁。
先前,他從未在太子殿下的身邊瞧見過小廝,長晴倒是見過數次,長晴有時在太子殿下覲見重臣,都不便站立一旁。
他自認為自己的官兒還沒有小到芝麻,眼下,熟悉的貼身宮女,都不在太子殿下面前伺候,可這一個小小生人,居然自顧自的掀開簾子,太子殿下還未發怒,足以證明此人的特殊。
秦鐘晚聞言也不多做停留,她瞧見了地上擺著的那些珍寶奇物,心中若有所思。
江南府的人骨子里都浸泡的銅臭味,如今害怕東窗事發,這解決的法子,看來就是想花錢消災了。
“奴才告退。”秦鐘晚俯下身子行了個禮,禮數周全。
帳簾一掀,單薄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二人視野中。
林知府咂了咂嘴,總感覺有些怪異,尋常男子有如此單薄的身子嗎?肩膀與腰身都看上去不過盈盈一握。
雖皮膚黑了些,可是擦擦香粉,五官再配上略微白皙的面容,總覺得尤為驚人。
從顧司淵的營帳走出,秦鐘晚的身影還縈繞在林知府的腦海里,揮之不去,他思來想去,總覺得秦鐘晚不是普通人物。
“林大人,大人!咱們送過去的那些東西,太子殿下可有收下?”
提起這茬,林知府面色沉了下去。
太子行事,深不見底,令人琢磨不透。
錢他明里暗里都送了不少,可顧司淵卻是軟硬不吃,先前江南還未受災,顧司淵日夜住在江南府的時候,他也沒少動小心思,美人美酒,男人所求不過此兩樣。
可朝中的這位太子殿下卻不走尋常路,一概不要。
他每日除了出去巡視河堤水壩,就是院里頭的書屋。
“林大人,太子殿下這也不收,先前送過去的美人也被趕了出來,咱們該如何是好?”手底下的人焦慮不安。
林知府卻沒什么心思回答,他腦中有個驚天想法——太子殿下,不走尋常路,不會是個斷袖吧?!
他不該送美人,該送些男倌去?
林知府不禁心里咯噔一下,投其所好,他們難道從未猜中過太子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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