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丑丫修真記 > 第三百零六章 許良(三)
  雖說仗著自己身份“尊貴”,但這許良也不是全無腦子。

  他心中自然清楚那齊順的為人,再加上齊順此刻的表現幾乎已經告訴了他并無此事!

  因此,許良自然是不愿就這么輕易的把自己卷入其中。

  隨后,他又指了指齊順,說道:“我只是在府衙的門口恰巧遇到了齊順,聽說此事之后替他抱不平而已!”

  聽到許良這么說,陳安晏心中冷笑,他也看出了這二人應該也只是有利益上的往來,而并無深交。

  而許良也從陳安晏的臉上,看到了一絲不屑,猜想陳安晏想必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頓時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又立刻說道:“這件事想必唐大人會去查清楚,我過兩天就會去看我那位姐夫,若是唐大人沒有秉公辦理,我必定會跟我那位姐夫說道說道!”

  說完之后他也不理會唐大年的反應,又對著陳安晏接著說道:“不過我可還聽說了一件事,這位大人縱容手下對齊順動手,之后又讓人將齊順的手下都打傷丟出了衙門,唐大人難道也要包庇不成?”

  陳安晏聽了之后,卻擺出了一副驚訝的神情,對著齊順說道:“莫非齊老爺莫非也是朝廷命官?”

  許良一愣,他不知道陳安晏為什么要這么問,不過他還是下意識的看向了齊順。

  而齊順也只能說道:“我不是朝廷命官!”

  陳安晏皺了皺眉,又接著問道:“那齊老爺莫非是有爵位在身?”

  齊順的臉上有些尷尬,他自然沒有爵位在身。

  別說是他,就是他那位名義上的“干爹”許良,都沒有爵位!

  因此,他又搖了搖頭說道:“我并無爵位在身!”

  而許良見陳安晏如此追問,也有些不滿,只見他也皺著眉問道:“你問這些做什么?我剛才說的是,你縱容手下對齊順動手,難道你要否認此事?”

  陳安晏這時候冷冷一笑,反問道:“既然齊老爺既非朝廷命官,又無爵位在身,那他和他的那些手下頂撞了本官……”

  陳安晏說道這里,又擺出了一副好奇的神情,對著許良問道:“許老爺說過,你們最重國法,但不知許老爺可知道,頂撞朝廷命官,會受到怎樣的責罰?”

  “這個……”

  許良沒想到陳安晏竟然會用這個理由來搪塞。

  只是,陳安晏所說,都有理有據。

  按照大梁律例,頂撞朝廷命官,重大十板,算下來,齊順已經算是占了便宜。

  許良雖說并不知道頂撞朝廷命官,會有怎樣的處罰,但是他也從陳安晏以及孫掌柜的神情,看出了陳安晏所言非虛。

  不過,他自然不可能就這么輕易的被陳安晏“糊弄”過去,只見他又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淡淡說道:“沒想到這位大人,官位不高,架子倒是不小。我也算是見過不少朝中一品、二品的大員,卻都沒見過像大人這般喜歡擺譜的!”

  其實,許良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腦中有一個念頭閃過。

  不知為何,他越看陳安晏,越是覺得好像對此人很熟悉,只不過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這個時候,陳安晏反倒是笑道:“莫非像齊國公、齊太后他們,在面對頂撞的時候,也都是笑臉相迎?”

  說道此處,他又指了指唐大年書桌上的紙筆繼續說道:“若是如此的話,還請許老爺立下字據,本官倒是也想試試以下犯上!”

  “你!你竟然敢有對齊國公、齊太后不敬的心思?”

  許良聽了之后自然是大怒!

  齊國公和齊太后都是他的靠山,雖說他很清楚,就算立了字據,若是陳安晏當真敢去以下犯上,也必定會受到責罰,可他同樣會受到責罰!

  因此他自然不可能去立這樣的字據!

  陳安晏這個時候臉色一正,冷哼一聲說道:“本官雖然官卑職小,但也是八王爺親封,八王爺乃是先皇御封的攝政王,代表的是先皇。這齊順頂撞本官,也就是對先皇不敬!莫非許老爺的意思,齊國公和齊太后的身份還要高過先皇不成?”

  “這個……”

  這許良平時作威作福慣了,平日里也沒人敢跟他定罪,因此,雖說他滿腦子的歪理,可論口才,卻遠非陳安晏的對手!

  事實上,陳安晏也有不少無禮之詞,卻又偏偏聽起來合情合理,讓那許良和齊順他們都找不出反駁之詞!

  就在許良還在想著如何應對的時候,陳安晏看著齊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對了,齊老爺,你還得賠償兩千兩銀子給唐大人!”

  齊順一聽,立刻大怒道:“我賠什么錢?”

  對于他來說,原本還想仗著許良的面子,利用唐大年從萬通鏢局的身上挽回一些損失,另外還想從陳安晏這里得到一些賠償!

  卻沒想到,陳安晏卻先開口向他要賠償!

  而一旁的許良也看著陳安晏,想知道陳安晏口中的這兩千兩是從何而來!

  陳安晏卻是不慌不忙的說道:“之前齊老爺在府衙二堂可是摔壞了一只茶杯……”

  齊順一窒。

  之前在二堂的時候,他的確盛怒之下,摔了一個一個茶杯。

  但是直到此刻,他也并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對于他來說,雖然算不上富甲一方,但也算是個富商,家中也有些古玩字畫。

  而對于像茶杯、茶壺這樣的物件,齊順自然也是再熟悉不過了。

  像他這樣的商人,平時酒和茶自然都少不了!

  因此,齊順自己其實也收藏了一些茶具,聽說也都是產自景德鎮的上品,可縱是如此,每一個茶杯也就十幾二十兩而已。

  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套據說是一百多年前的茶具,就連他自己平日里都不舍得用,也只有在招待像許良這樣的貴客時,才會拿出來。

  可就算是這套茶具,它每個茶杯也不到一百兩。

  因此,陳安晏在提到這個茶杯時,齊順自然是認為他在獅子大開口!

  這時候,許良卻是悠悠說道:“這府衙里的一應用度,應該都有據可查,我想唐大人應該也不會用這么貴的茶杯,若是這順天府竟然用這么貴的茶杯,我倒是想知道,這銀子是從哪里來的!”

  就如許良所說,朝廷對各州、府、縣等衙門都會撥出相應的銀兩,供他們日常用度。

  而各個衙門在采辦日常用品的時候,選的大多都是十分普通的東西。

  因為每年朝廷撥款的數目有限,根本支撐不起奢靡之風!

  而這些花銷都會有相應的賬冊記錄,以備上級或是朝廷派出的官員查詢!

  因此,大部分衙門,像紙筆、茶葉這些,都十分普通。

  不過,也有一些官員,為了自己的私欲,做假賬,購置一些名貴的物件以供私用!

  而銀兩的來源,大多都是來自貪腐!

  因此,當陳安晏說出,齊順要為那只茶杯賠償兩千兩的時候,許良便立刻想到了這一點。

  因為若是這只茶杯不值兩千兩,那齊順自然不用賠那么多。

  而若是這只茶杯的確值兩千兩,那唐大年便有貪腐之嫌!

  因此,聽到他這么說,唐大年也有些著急了,連忙看向了陳安晏。

  不過,陳安晏卻好像早就料到了許良會這么說,只見他微微一笑說道:“許老爺有所不知,這只茶杯是本官借給唐大人把玩的。”

  說到此處,他看了看唐大年,眼神之中的意思,自然是讓這位順天府尹不要著急!

  隨后,他又接著說道:“本官倒是聽說,唐大人借了這只茶杯之后,自己都舍不得用。或許是因為他覺得齊老爺身份尊貴,所以倒是讓齊老爺用那只茶杯飲茶。只是齊老爺不懂鑒賞,竟然直接摔碎了,所以,這兩千兩不是賠給唐大人,都是要賠給本官!”

  “你?”

  許良沒想到陳安晏會說出這樣的理由。

  不過,他又立刻說道:“你也是朝廷官員,你們衙門自然也不可能購置這么貴的物件……”

  只是,他話還沒有說完,陳安晏便又嘿嘿笑道:“許老爺說的不錯,只是這只茶杯并非本官衙門所有,而是本官私人物品。另外……”

  他看著許良又擺出了一副我知道你要說什么的神情,又繼續說道:“另外,本官家境尚可,這是本官入仕之前所買,有單據為憑,并非貪墨所得!”

  許良一窒,他的確是想以此來質問陳安晏,卻沒想到按照陳安晏說法,竟然還有單據為憑!

  其實,陳安晏的手中自然是沒有這樣的單據。

  而在他今日來順天府之前,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機會來“訛”齊順的銀子。

  只是陳安晏在見到齊順將杯子摔了之后,立刻想起了之前施鏢頭對他所說,那麗豐祥還欠了萬通鏢局兩千兩鏢銀沒有付清。

  在陳安晏看來,自然不能讓這齊順占了便宜。

  而那只茶杯,自然只是再尋常不過了,也就值個幾十文而已!

  不過,陳安晏既然想利用這只茶杯做點文章,也立刻做好了安排。

  他在離開之后,便讓馬飛派人盯著二堂,等齊順他們離開之后,便將那茶杯的碎屑全都清理干凈。

  如此一來,到時候那齊順就算要核查那只茶杯的價格,也無從下手。

  至于陳安晏所說的單據,那就更簡單了。

  萬通鏢局在整個大梁跟不少古玩、瓷器口都有來往,到時候請當地的鏢頭出面,算個之前的日子開張單據送來京城便是。

  那齊順一看,這陳安晏說的連許良都無從反駁,心中也有些著急。

  這兩千兩畢竟也不是個小數目,而且,對于齊順來說,此刻的他,對陳安晏可以說是恨之入骨,可如今反倒是要賠給他兩千兩銀子,他自然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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