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丑丫修真記 > 第七百二十六章 人證(一)
  這侯玉成在去衙門的路上一直都在胡思亂想。

  很快,侯玉成夫婦便被押送到了衙門。

  不過,因為時辰還早,而且,何文軒在押送他們的時候也沒有動用囚車,而是用的馬車,所以倒是沒有驚動城里的百姓。

  到了衙門之后,何文軒便立刻升堂了。

  只不過,今日更往常不同,今日升堂的時候,衙門并沒有放百姓旁觀。

  到了堂上,這侯玉成夫婦卻是開始大呼冤枉。

  特別是那孫慧蘭,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何明明是自己報官,可這位知府大人為何卻將自己夫婦二人綁了起來。

  而且,這時候他們也發現了外面并沒有圍觀的百姓,這更加讓兩人不安了起來。

  等到陳安晏和李琳來到堂上的時候,兩人非但沒有向何文軒行禮,可何文軒反倒是給兩人準備了椅子。

  這時候,侯玉成他們兩人也只能繼續喊冤,請何文軒做主。

  何文軒聽了,卻是冷冷一笑,隨后又將那份狀紙交給了旁邊的官差,說道:“你們再看一看,這份可是你們的狀紙?”

  侯玉成他們不明白何文軒的用意,還以為自己在寫狀紙的時候冒犯了先皇或是哪位皇親的名諱,自己看了一遍之后,卻并沒有發現什么問題。

  于是這侯玉成也只能點了點頭說道:“回大人的話,這正是我們的狀紙!”

  只見他一邊說著,又朝著陳安晏和李琳指了指,說道:“大人,我昨晚好心留他們在侯府過夜,卻沒想到這二人和他們的手下在侯府逞兇,打傷了侯府不少下人,還將我打成這樣,還請大人替我做主!”

  一旁的孫慧蘭也立刻附和。

  何文軒聽了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隨后朝著一旁的師爺問道:“可曾記下?”

  那師爺立刻回道:“回大人的話,侯老爺所言,學生已一一記下!”

  何文軒“嗯”了一聲之后,便朝著下面的侯玉成夫婦說道:“以民告官,依照大梁律,須杖刑五十!”

  聽到何文軒這么說,這侯玉成夫婦立刻大驚失色。

  還沒等他們說話,何文軒又接著說道:“不過,念及侯老太傅,酌情減免!”

  這何文軒說到此處,只見他一指侯玉成夫婦,說道:“每人杖刑二十!”

  說完之后,便將案上的令簽扔到了地上。

  原本這侯玉成還以為何文軒是嚇唬他們的,可見到令簽之后,他們卻是一臉驚恐。

  在軍中,素有軍令如山的說法,若是有人膽敢違抗軍令,極有可能會被殺頭。

  而這堂上的令簽也跟軍令一樣,扔出去的令簽端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因此,在見到何文軒扔出去的令簽后,立刻從兩邊走出了六個官差。

  很快,他們三人一組,其中兩個把人架起來,還有一人則是直接用手中的水火棍打了下去。

  這侯玉成從小雖說算不上嬌生慣養,但也算是養尊處優,他哪里挨的了這衙門的水火棍。

  至于那孫慧蘭,雖說她早年的時候跟著自己的父親販賣私鹽,也算是半個江湖人,可是,如今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早已養得一身細皮嫩肉。

  所以,兩人根本禁不起這二十棍。

  可是,既然何文軒都已經下令了,那些官差才不會手下留情。

  二十棍下去之后,這兩人的屁股已經皮開肉綻了。

  特別是那侯玉成。

  他臉上本就有傷,挨板子的時候又牽扯到了臉上的傷口,很快,他的臉上也有血跡流出。

  挨過了二十板之后,侯玉似乎并不服氣,而是陰沉著臉,忍痛指了指堂前的陳安晏,朝著堂上的何文軒說道:“大人,你說我們是以民告官,可我們告的是他們兩個,哪里來的朝廷官員。”

  只見他一邊說著,一邊卻是重重的咳了兩聲之后,才接著說道:“莫非大人知道我的戒尺被搶走,誠心相欺不成?用兩個綢緞商來冒充朝廷命官?”

  到了這個時候,在侯玉成看來,既然已經翻臉,那自己也不用顧忌了。

  “綢緞商?”

  而堂上的何文軒聽了卻是冷笑了起來,只見他一邊說著,一邊也指向了陳安晏,又朝著那侯玉成問道:“你說他們的綢緞商?”

  侯玉成忍痛說道:“不錯!”

  只見他又咳了兩聲,接著說道:“此子進城的時候一共帶了八車綢緞,價值數萬兩,若不是綢緞商,哪來的這么大的手筆?”

  侯玉成說到此處,稍稍頓了頓之后又接著說道:“此子到了杭州城后,也找過城里的綢緞莊,想要商談販賣綢緞之事。更何況,他在我面前曾親口承認,說他們是來自巴蜀的綢緞商,怎會有假?”

  陳安晏聽了也忍不住撫掌笑道:“想不到我們剛一進城就被盯上了,不過,好在你的耳目只是在杭州城里,否則的話,說不定還真的能被你查出本官的身份!”

  陳安晏的這番話,已經承認了自己的確是朝廷官員。

  此事的侯玉成卻是大吃一驚。

  他實在看不出,就這樣一個病懨懨的少年,竟然會是朝廷官員。

  侯玉成很清楚,冒充朝廷官員可是大罪,何文軒又是杭州知府,也不可能知法犯法,所以,這陳安晏說不定真的是官員。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陳安晏卻是已經拿過了他所寫的那張狀紙,過目之后他卻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顯然,他沒想到這侯玉成竟然這般無恥,明明是他意圖不軌,如今卻擺出了一副受害者的樣子。

  隨后,陳安晏又將狀紙遞還給了何文軒,說道:“既然有人來狀告下官,還請大人秉公審理!”

  聽到陳安晏這么說,何文軒也點了點頭。

  隨后,何文軒便朝著堂下的兩人問道:“你們狀告陳大人,可有什么證據?”

  侯玉成這時候卻是不太明白陳安晏到底想要做什么。

  在他看來,既然陳安晏對何文軒自稱下官,那陳安晏的官職一定比何文軒低。

  如此年輕的官員,雖然品級不高,卻又能讓一位從四品的知府大人以禮相待,說明陳安晏極有可能是京官。

  因為在京城,有不少朝廷重臣會讓自己的子孫任些品級不高的閑置。

  這么做,一來是給他們個差事做,日后升官也算是有個履歷。就算品級不高,有他們的照應,也沒人敢欺負。

  二來,他們也可以讓這些不起眼的官職,成為他們跟朝廷里其他衙門之間的橋梁。

  所以,若陳安晏真的是京城之中的高官重臣之后,那這一切倒是說得過去了。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侯玉成卻并不擔心。

  在他看來,自己的父親在朝中為官多年,盡管不擅交際,但畢竟還是有些相識。

  到時候請他們出面,應該能化解這次危急。

  盡管自己的行徑是有些不齒,但怎么說也受了傷,陳安晏他們應該也出氣了。

  就在侯玉成還在心里盤算的時候,一旁的孫慧蘭卻是氣呼呼的說道:“我家老爺臉上的傷就是證據,我們家還有不少下人都受了傷,他們也能作證!”

  還不等侯玉成說話,堂上的何文軒卻是立刻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將侯家的下人都帶上來!”

  聽到何文軒這么說,侯玉成卻是有些著急了。

  他剛想要阻攔,卻聽到外面有人通傳。

  隨后,侯玉成便見到了自己的十多個下人被帶到了堂上。

  侯玉成有些吃驚。

  因為在離開侯家的時候,他清楚的聽到何文軒下令,讓侯家的下人留在侯家不得外出。

  可他們才到衙門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自己家里的下人竟然也被帶到了這里。

  而等侯玉成見到帶他們進來的那個官差時,卻是忍不住有些哆嗦了起來。

  因為那不是旁人,正是府衙捕頭金不二。

  對于侯玉成來說,這金不二可要比何文軒可怕多了。

  因為何文軒會看在自己父親以及那把戒尺的份上,很多事情都會對自己網開一面,但金不二不會。

  這些年,若不是有何文軒從中周旋,自己恐怕早就已經被金不二給抓了。

  而在金不二當捕頭的這些年里,除了賊匪娼盜之外,也抓了不少官員。

  盡管這些官員的品級都在五品之下,但其中也不乏在朝中有著靠山。

  因此,在很多人看來,若不是被這小小的知府衙門所限制,這金不二恐怕連朝中的一品二品大員都敢抓!

  所以,侯玉成在見到金不二的時候,本能的有些畏懼。

  很快,那十多個侯家的下人被帶到了堂上。

  侯玉成見狀,連忙趕在他們說話之前說道:“大人,能否去內堂說話?”

  何文軒一聽,卻是冷冷一笑,說道:“大膽,本官現在正在審理你的案子,有什么話就在公堂上說!”

  侯玉成聽了卻是有些著急,他想說的那些話,自然是不便在公堂上說的。

  可是,一旁的孫慧蘭卻并不知情,只見她皺著眉對著侯玉成說道:“相公,現在人證都來了,我們不用怕他們!”

  只見她一邊說著,一邊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其實,她是想告訴侯玉成,盡管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但只要他們一口咬定是陳安晏無端出手,再加上有這么多下人作證,那他們幾乎可以立于不敗之地。

  就算這陳安晏是朝廷的官員,讓他們白白受了這頓板子,到時候也能讓陳安晏都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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